正文 第一〇九章 風波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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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接踵而至。我也說不清自己,是該哭,還是該怨了。你能不能接受,總得去接受;這世界,沒有最壞的,隻有更壞的。
我的心髒,已練就得百忍成鋼,刀槍不入。便是此刻有人對說,世界即將毀滅;我也會保持風波不動。愛誰誰,反正有個兒高的頂著呢!
震驚之餘,我隻剩下一張非哭非笑,非惱非哀的臉;麵對著滿麵沉重的陸景行。
“‘安全區’裏防衛得如此嚴密,那個‘疾控中心’我也是去過的;裏三層,外三層的都是檢查崗,怎麼會呢?”我,說:“我以為,在那裏飛出一隻蒼蠅也不容易。”
蕭靖,扶額,急得直轉圈。我們都知道一件事:以大伯為例的幾個正在接受治療的“行屍”,如果真讓他們逃了出來,會對區內健康的人,造成怎樣的巨大的威脅!又會對,相對平穩的安全區的局勢,會有多麼重大的影響!
陸景行,微微一歎氣,說道:“那裏的確是整個‘安全區’保衛最高等級的地方。不止有數道安全檢查崗,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巡查;還加有特別的紅外線熱感儀。也就是說,隻要是有生命體征的人,靠近病房區域,是不可能不被發現,並被及時製止的。。。。。。。”
“可結果呢?”蕭靖,一攤手,歪著脖子,吊起眼尾,瞧著陸景行;那模樣,別提多有挑釁意味了。
陸景行,亦是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這也沒防住,還是出事了。。。。。。。最主要的是,出了事兒這麼多天了,我們暫時還沒查到是哪裏出了問題?安全的疏漏點,在哪裏?”
蕭靖,接過話茬兒,說道:“看來,你們所謂的‘高科技’,也不是很靈嘛。對於守法公民,倒是威風八麵;對於那些真正的搞破壞的壞蛋,沒有半點用處!典型的‘欺軟怕硬’!這,該不是你們一貫的風格吧?!”
他,話裏暗諷的是什麼;在場的我們,都心照不宣。我,不想讓蕭靖再說出更難聽的話來,令陸景行太過尷尬。趕忙,遞過一個阻攔的眼色與蕭靖;讓他別在拿話敲打陸隊了。
蕭靖,懂我的意思:撇了撇嘴,收斂了鋒芒,偃旗息鼓。
我,問陸景行:“那,你們現在采取了什麼措施沒有?還沒有找到我大伯嗎?會是誰,把他們帶走的?”
陸景行,輕輕搖首,滿目的愁雲。
“一點頭緒也沒有。。。。。。。區內,增加了安檢巡查的力度,你們也看到了。。。。。。。出了事以後,我們就在查,毫無進展。病區的監控,讓人惡意破壞關閉了,什麼也沒錄到。至於現場,非常非常的慘,也沒有提取到有價值的痕跡。”
“慘?。。。。。。。”我的腦海之中,又浮現出了“檢查站”目睹的一幕又一幕:心口,不自覺地跟著發酸,發疼。想當然的,疾控中心裏的慘烈情狀,絲毫並不亞於那個慘遭“血洗”的檢查站吧。
陸景行,嘴角細微的抽搐了一下,說道:“我隻能告訴你:疾控中心的現場比起檢查站,還要慘,還要恐怖。。。。。。沒有留下一具完好無損的屍體!遇害的幾個人,不像是遭到了人為的謀殺,倒像是被大型的食肉動物,生生撕爛了一樣——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這麼說吧,有多年一線工作經驗的法醫,見了也忍不住要嘔吐。。。。。。。”
光是聽他的這一番形容,我就可以想象得到:那會是怎樣一副淒慘,血腥的畫麵!
這般殘忍的手法,那種觸目驚心的死法;我們自當明白,不會真的是什麼野獸闖進了病區。要是那樣,反倒好了;畢竟,野獸比人要好對付得多了。我,是見過“行屍”殺人的,也領教過他們噬血的手段。因而,心中有數:那些被殘害致死的人,十有七八是遭到了“行屍”的毒手。
那麼,“行屍”又是怎麼進入到,防衛這麼森嚴的“安全區”的呢?除非。。。。。。。
我,渾身發冷;猛然間想到了那個讓人感到不安的可能性——未等陸景行開言,徑自先暗暗愧悔了起來。
“會不會是?。。。。。。。”我,心怯地望著陸景行:“陸隊長,是我給你們找麻煩了,對吧?要不是我,一再地請求你收留大伯,也許不會把這裏搞成這樣!‘安全區’是城市的大後方,是許多人求生的最後一道屏障;而我,卻把事情給搞砸了!把所有人都拖入了危難之中,對不起,真對不起。。。。。。。”
陸景行,聽罷;忙擺了擺手,遞過一瓶蘇打水給我。這才,語調鏗鏘地說道:“你未免想的太多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事情到底是怎樣的,還沒有弄清楚呢,你也不用這麼著急,把所有責任攬上身!照我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發生的,怎麼都得發生。。。。。。。就算是像你說的那樣,是杜老先生的身體發生了變異,襲擊了醫務和安保人員。那麼,也絕不是憑他一人之力,就能辦到的。這背後,肯定有人協助。沒有外援,就憑著幾個躺在病床上的半死不活的人,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不可能!”
“那,你們打算怎麼做?”蕭靖,一手攬住了我的肩膀,一手拿著蘇打水的瓶子,往桌上一躉:“這麼晚,你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來,不會隻想著通知我們家屬一聲吧?!不用說,一定是有別的意思,痛快兒地說出來吧?。。。。。。。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也不用玩什麼‘西遊’啦。”
我,心中通透:陸景行,興師動眾地請我們到他工作的地方來走這一趟,定然不可能隻是為了告訴我,伯父失蹤一事的。多一半,他是另有深意。不過,我沒有想到,蕭靖會問的這麼直白,一點兒也不講個迂回,遞進。
我,滿腹的萬般無奈,一場寂寞啊;對著蕭靖,眨了眨眼——大哥啊,你就不能婉轉點兒說嗎?
陸景行,瞅著蕭靖:詭秘地一樂,帶著讓人琢磨不透的含義。
“我,請二位來,肯定不會隻為了透露個消息,那麼簡單。既找了你們,一定有非找你們不可的理由。。。。。。。”陸景行,話音一頓;視線,緩緩從蕭靖的身上離開,又掃回到了我的身上。
“‘安全區’,已經不安全了。至少,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講,不再具備保護你們的條件了。在沒有找到那些,襲擊檢查站和疾控中心的人之前;我們大家,都處在危險之中。沒人知道,誰會是下一個被害的目標。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們主動出擊,爭得一線生機!”
“主動出擊?”蕭靖,聞言,眯起眼睛;眸中,精光一閃:“這是什麼意思?你,打算出擊哪裏?”
陸景行,淡然一笑:“目前,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我們找他們,難於登天。不如,暴露給他們看,讓他們來找我們。。。。。。。‘安全區’內的保衛工作不能有半點鬆懈,還要比從前更要加強。我們打算,成立一個行動小隊,深入到‘隔離區’去。把戰場,轉移到那裏,才能保住這裏的人。再則,‘隔離區’裏麵,才是發生這一切的源頭。從源頭斬斷了病因,才是治標,治本之法。”
“去‘隔離區’?”
那個哀鴻遍野,步步危機之地?陸景行的決定,真令人大吃一驚!
實話實話,那裏的確是事情發生的起源之處。將“戰場”轉移到本就是一片殘垣斷壁,人去樓空的“隔離區”,確實是可以保護大多數健康人的上上之策。況且,我一心惦念的“杜氏企業”的辦公大樓也在那裏;我的弟弟,也許也尚困於其中也說不定。
想到了杜采揚,想到了杜衡;我的心,又開始了時有時無的隱隱作痛。
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過了呢?一次分別,天涯海角;兩番塵世,茫茫不可見。
而我的心,似乎已被時間,染成了一片滄桑;疼痛到了麻木。
“你想:帶我們一同回去‘隔離區’?”蕭靖,雙目灼灼地看向陸景行,一針見血地問道。
“我,在征求你們的意見。”陸景行,毫不避忌,直接承認:“你們兩個,對‘隔離區’的情況比較熟悉。尤其是我們進入後,會有求於杜氏通信公司,需要進入杜氏研發中心的大樓。有了杜小姐幫忙,應該可以省下不少的事兒!”
他,回答得坦白,幹脆,心懷磊落的;倒叫人,沒有辦法升起一絲一毫的反感的情緒。
蕭靖,一聽這話,先來了氣;立馬,發火了。
“是個正常人,就會知道那裏麵有多危險,誰會願意在這個時候,往‘隔離區’裏跑啊?!那,不是活膩歪了,找死嗎?。。。。。。。你,還說的這麼義正辭嚴的,我真是服了你了!這種要人送死的意見,還用征求?。。。。。。。”
陸景行,依舊端得一副神色端肅,淑質英才的氣度:“我們行動隊的人,也是普通人,沒有一個不想活的。但是,我們是軍人,為了更多的人,能夠好好的活下去;我們願意去冒這個險!哪怕是‘找死’,也不能找理由去退縮。。。。。。。我,也怕死,可眼下,我沒有怕死的資格!就算是死,也得死得其所。”
他的眼眸,炯炯有神地發出燦爛的光;看著我,奪魂攝魄:“我,從沒想過,要讓你們去送死。隻想請你們慎重地考慮一下,可不可以為行動隊,提供必要的幫助?!杜小姐,雖然你並沒有對我完全地說過實話;可是,我也查得出來,你手上戴著的這條價值不菲的鏈子,對外一直有無線信號的傳輸。。。。。。。要是我沒猜錯,這應該是杜氏最新研發的產品,並且是軍方才有權使用的技術!你,能擁有這個,想必是杜總裁的刻意為之了。即便是這樣,我也沒有懷疑過你,也不想懷疑你。我,更願意相信,我親眼看到的。”
陸景行的一番話,說的我頗有些自慚形穢。好像,做了什麼暗室欺心之事。我沒有想到,他會發現了手鏈的秘密;更沒有想到,他的心裏是認可我這個人的,信任我這個人的。
與他的君子坦蕩蕩相比,我反倒顯得有些小人常戚戚了。
“我,跟你們去!”我,衝口而出,答應了下來。並,沒有想到,這普普通通的幾個字,一下子,把蕭靖的臉,嚇得煞白。
作者閑話:
十分抱歉,這麼多天才更文。作者坐公交車,意外受傷,耽誤了幾天。昨天將草稿寫好了,今早放上來。謝謝小夥伴們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