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幽靈之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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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徼幸。
蕭靖,一攤手:臉上的肌纖維往上一抽抽的,怎麼看都是比我還要茫然不解。
“我也想不通呢!哥們兒也正懵著呢。。。。。。。我在商場的衛生間裏‘放水’呢,聽到外麵有人在小聲地哼哼;那感覺就像脖子讓人掐住嘍,要死了似的。我,想也沒想,就跑出來了。結果,出了門,隻看到了一麵鏡子;一推鏡麵,便莫名其妙地走到這個房間來了。”
他,耷拉著嘴角,犯二又很是認真的神情;倒不像是在說謊。
“那可怪了……”我,心下狐疑:“難道,這個房間,有著什麼秘道之類的東西?像是電影裏演的那樣。”
轉念一想:這也說不通。
酒店,屬於公共場所。沒有理由,會在建成之初,故意修建一條暗道。並且巧合的是,這條暗道,偏偏設在大伯長年包下的,不向外人開放的房間裏。如果,說是大伯修的?那也不大合理。他得動用多少人力,怎樣隱秘的手段;才能在不驚動酒店管理者的情況下,完成這項看起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工程呢?!很明顯,這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左思右想,也沒想明白這裏麵的門道。好像,也不是自己所能想得通的;不妨靜觀其變。
蕭靖的真正身份究竟是誰?不用我自己深究,總會因為他的目的始然,自動暴露出來的。不論是主動也好,被動也罷。
我,又朝著蕭靖的側臉,端端正正的檢閱了一遍——心裏盼望著,事實最好正如他所講的那樣,千萬不要讓我失望。辜負了,我的一腔赤誠尚在其次;若是他真的懷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隻怕他也會有來無回。
若非癡心難成事,無所癡念莫相思。
我對他,算是除卻親人之外;唯一,還心存一點兒寄望的人吧。
為了他,或為自己;都不願輕言放棄。
佩戴在手腕上的精工手表,表盤忽然閃爍點點藍光,發出“滴滴”的刺耳聲響……聲音,並不很大,但在這寂靜的空間裏;倒顯得有些聒噪與驚心。
我們,本來各自沉默著,想著各自的心事;聽到這種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音,不約而同地神經驟緊。尤其是我,驚得身上的汗毛,如雨後春筍似的,往外直冒。
這,又是個啥情況啊?!我,真是欲哭無淚。
弟,送的手表,不就是個有計時功能的裝飾品嗎?咋還附帶自動報警的特別屬性啊?這樣,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冷不丁地響起來,像是間諜電影裏的情節,搞得我身上像被安裝了定時設計的危險設備一樣!
就算,我這顆小心髒,見慣了再多風雨;也承受不起它的連番驚嚇啊!
蕭靖,一雙精明的大眼,瞪得像是拉長成了立方體;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像是動物世界裏,接收到了入侵警報,提起十二萬分小心的狒狒。
“你,這又是什麼高尖端的裝備啊?不會是,讓人在你身上安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吧?!”他,溜著眼兒,瞄著我那塊不停地閃著詭魅藍光的手表,麵部表情相當豐富地說道。
我,一邊投入毫無頭緒的研究之中,試圖找到讓它停止閃動,消除噪音的方法;一邊瞅著蕭靖,好似看笑話般的旁觀者之態;心裏,既急且氣。
隻有老天爺能明白我,對付此類理解不了的玄妙高科技產品;我對它的認知,和一個白癡沒什麼不同。單單是為了弟弟的一句話,我想也沒想地戴上了這個奇怪的玩意兒,誰曉得它還會鬧這麼一出呢?!
“我,哪裏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啊!”我,一臉尷尬;折騰得一腦門子的熱汗。
蕭靖,翻了翻眼皮,悠哉地搖著頭;唇角一撇,一聲情味深長的歎息。他,湊到近前,彎下他高貴的腰身,狀似隨隨便便地觀察起我的神秘設備。
此刻,他離我非常的近;二人之間,幾乎沒有什麼實際上的距離。近到,他額前垂下的發梢,能夠輕易地撩過我的麵龐;時而,令皮膚產生一絲絲的微癢。他的睫毛很長,像是經過了二次生長期的植被,仿如田野裏的一片茂密的青紗帳。
目光,是專注且深情的,黑瞳幽深,心無旁鶩地盯著我的手腕。偶爾,鼻間唇齒的熱息撲到臉上,引起心靈到身體的,一波一波的悸動和異樣。
蕭靖的手指,才將將觸碰到表帶扣——“啪”地一聲尖利的炸響,他的整個人,便讓一股電流擊打而過;反射性地被彈開了。
“哎喲!”蕭靖,本能地痛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捂住了手指。
我,聞聲,忙上前抓起他的手指來看:食指和拇指的指腹部,分明地有一小塊被燒釣的傷痕。想來,讓電擊了那麼一下子,定是很疼的。
“你是故意的嗎?這先進的防身武器,不是隻針對我吧?!好家夥,生人勿近。”蕭靖,苦笑著,調侃著我。聽得出來,他是滿腹的埋怨啊。
我才想著,要好聲好氣地給人家道個歉,賠個不是。畢竟,他是一片好心,卻被我身上的這個怪東西給傷著了。
沒想到,話還沒說出口;“咣當”——震耳的巨響,鼓動著耳膜;房門,讓人從外麵給沒有一點預兆地撞開了。
這下子倒好了,手表是不響了;不過,比這更讓人頭疼的事情,又接踵而至。最不想驚動了采揚,還是驚動了他。
采揚,恰似跑進了火災現場似的,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平日裏,意氣風發,養得油光鋥亮膚色;這時呈現出了血氣上湧的豬肝色,裏麵隱隱泛著鐵青。犀利而有神的眼眸之中,滿蓄著風雷;按照我的解析,那是他動了雷霆之怒,想要發瘋殺人的前奏。
在他的身後,跟著兩個我比較眼熟的保鏢。這麼多年,一直跟在他身邊,是相對較為信任的。他們的臉色,同樣的嚴肅,緊張。
他們,這樣天降神兵似的闖進來,首先看到的,就是屋中屍橫一片的慘烈景象。兩個保鏢,悄無聲息地先把門給關嚴了;然後,機警地守在了門口。
采揚,看了看站在我身側的男子,像是受到了某種挑戰似的,衝了過來——一把,將蕭靖推了個趔趄!一步竄過來,擋在了我們之間。
“姐,你沒事吧?”他,擔心不得了。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打濕了細碎的頭發,燈光一照,給發頂罩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抓住我手背的掌心,輕抖著,潮濕著。
“還好……”見到采揚提心吊膽,驚魂不定的樣子,也知他是被我嚇到了。看得出來,他的這份憂心,關切之情;絕對是發自真心的,不是什麼刻意的偽裝。
杜采修,當著我的麵,牽強附會的挑拔離間之舉;在我的心頭,布下的重重陰霾,在這一刻,徹底的煙消雲散。
“這個時候,才想起問有沒有事,是不是太晚了點兒?等你來的話,恐怕黃花菜都涼了吧?!”蕭靖,冷眼冷麵地瞥著采揚,口中吐出冷嘲熱諷。
我暗叫,不好。弟弟,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對於陌生人,特別是靠近我的陌生人,更是滿懷敵意。
果然,采揚穩定了起伏的情緒之後;側過身,斜睨著蕭靖——眸子裏,寒意森然。
“你,又是誰?”每一個字,都如冰刺骨,盛氣淩人。
不得不說,弟弟雖然長得不是多麼玉樹臨風,姿態卓然;但論氣場,是絕對壓倒性的強大。說出話來,帶著自然而然的壓迫感。正是這種無形當中的壓迫感,令蕭靖也沒有辦法輕輕鬆鬆的麵對。
“我是誰?”蕭靖,麵色微變;慍惱之中,帶著一絲不羈的笑:“你問你旁邊的人,不就知道了。我,可是他的朋友。和你杜大總裁,沒交情。”
“還挺會攀交情!”采揚,冷聲冷氣地說道:“我姐,有什麼朋友,我不會不知道。在我進門之前,你在對她做什麼?被電打得很疼吧?我想你以後,再也不會隨意對人動手動腳了!”
“哎……揚揚,不是的……”
我,剛想要替蕭靖解釋,采揚見到的一幕不是他所想的那樣。隻見,采揚向那兩個保鏢,遞過一個眼色——二人,幾步走上前來;不由分說,一人一條胳膊往後一扭,把蕭靖給製服了。
在我想來,蕭靖是因為知道,站在對麵的是我弟弟;所以,他也沒打算真正反抗;這才讓自己輕易地就被人給製住了。
兩個保鏢,肯定手上使了全力;我看到:蕭靖,吃痛地抽了抽嘴角。
這樣如臨大敵的陣勢,料想是采揚的疑心病又犯了。在他的眼裏,但凡有來曆不明的人接近我,無疑都會被自動劃進“潛在危險”份子的行列。
我張口結舌,還想進一步說明誤會的因由;結果,采揚一個手勢,就把我快要吐出口的話,又給堵了回去。
他,阻止了我。自己,徑直朝著蕭靖走了過去——眼光,從頭到腳,像機場安檢儀器一般,精精細細地將人打量了一番。
采揚,猛然伸出手,一把扯開了他的袖口:定睛細看——麵上,慢慢升起一層疑雲。
“你的手腕上,沒有身份識別碼……這是不是說明,你是沒有戶籍信息的人?從理論上來說,在現在的社會,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你如果不是個偷渡者,那一定就是個刻意隱瞞身份的‘罪犯’了。我這麼理解沒錯吧?怎麼,還不痛快地把你的身份,老老實實的講出來嗎?如果你拒絕回答,我想有的是地方,可以讓你說實話的。”
采揚,居高臨下,氣勢逼人地看著蕭靖;言語輕慢,卻透著赤--裸裸的威脅之意。
我早發現了,蕭靖沒有身份識別碼的事兒;也覺得十分納悶兒。但,我從來沒有將他和“罪犯”這個詞,聯想到一塊兒過。
蕭靖,又氣又惱地漲紅了臉,眼珠子瞪得滾圓;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狠盯著采揚。他,試著掙動了幾下手臂;奈何,讓兩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鉗製著,動不了分毫。他,隻得用烈焰般燃燒的眼神與弟弟,激烈交鋒;一時之間,火藥味十足。
“我說,姓杜的,別仗著財大氣粗,就和老子玩栽贓陷害這一套!我,不怕這個……”蕭靖,鄙薄地一笑,看似不為所動:“我和你姐是什麼樣的朋友,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她都沒懷疑我的來曆,跟你就更犯不著了。你問問她,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命都要沒了的時候;是你這個做弟弟的可靠,還是我更可靠一點?!”
采揚,聽到這般叫囂,冷冷哼笑,“嗬嗬……看不出來,倒是個嘴硬的主兒,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太禮貌了。”
弟弟,漆黑的眸子,光色倏忽一暗:臉上的線條,也隨之冷硬,剛勁了起來。他,向著保鏢使了個眼色:二人立刻領會其意。
蕭靖的肩膀,被粗暴地拉扯開了一點點;然後,一記重拳,向著心口的位置,惡狠狠地砸了下去!
蕭靖,麵色一白,悶悶地發出一聲哼叫;癱軟了身子。
可以想象,受過長期訓練,有過數次實戰經驗的保鏢,下手講究得就是一招製敵,不給人站起來的機會。蕭靖,愣生生地承受了這一拳重擊,其中的疼痛和可能對身體造成的損害,是不言而喻的。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幾步奔去,一手推搡開,那個立如磐石的冷麵保鏢。他們,不敢和我硬碰硬,在得到采揚的默許後,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作者閑話:
又是在晚上更文啦!沒辦法,要上班,要做家務啊!謝謝那些讀文,並且慷慨收藏的小夥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