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拎著大包小包回到閣樓，驚奇地發現阿羅居然在家，此刻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可可輕手輕腳地把衣服放進自己的一堆，用剛買的雞煲了鍋雞湯。
    阿羅醒來，便是滿室的雞湯味，開心地把床邊玩手機的人摟了過來。
    “陪我睡會兒！”
    “大白天的，起來喝湯吧！”
    “我半個月沒好好睡覺了，難得今天有空補覺。”
    可可看他的臉真是瘦了，還泛著青黃，有些心疼：“之後不忙了吧？馬上過年了！”
    阿羅閉著眼睛回答：“說不準。”
    可可怕他再睡，搖了搖他：“起來喝雞湯，再燉下去都要幹了！”
    阿羅仍然閉著眼睛，手卻開始不規矩起來：“不想吃雞，想吃你！”
    可可被他逗得渾身癢，邊在他懷裏亂扭邊笑：“半個月不睡覺還想這事？”
    阿羅翻身壓住可可：“我願意為你鞠躬盡瘁！”
    ……
    阿羅盡瘁完畢，給兩人各盛了一碗雞湯。可可不舒服，想洗澡。但家裏沒熱水器，冬天又不能冷水，隻得用電水壺燒了兩壺開水擦擦身。
    阿羅捧著雞湯說：“看來以後還得去開房。”
    可可撅著嘴巴嘟囔：“要麼冬天都別做了，麻煩死了！”
    阿羅笑笑，不說話。
    可可有些生氣地扔下毛巾，提起褲子坐下來喝湯。
    阿羅從湯裏夾出一隻雞腿，遞向可可碗裏：“給，好好補補。”
    可可氣呼呼接下來。
    阿羅壞笑，又去鍋裏翻。最後翻到個雞屁股，要給可可：“再來一個，吃哪補哪。”
    可可沒接：“滾！”
    阿羅哈哈大笑，一口放進了自己嘴裏，嚼的津津有味。
    可可許久沒跟阿羅這樣麵對麵講話，今天逮到機會，便跟他探討點兒重要的大事。
    “你過年回老家不？”
    阿羅此刻已經在啃雞爪子，騰出一半嘴來回複他：“不回。”
    可可垂下長長的睫毛，“嗯”了一聲。隨後又看他道：“我要回的。”
    阿羅點點頭：“好啊，我等你回來。”
    過年的事就算這樣敲定了，兩人繼續吃雞。
    尾牙後公司就徹底沒了上班的氣氛，提前請假回老家的大有人在，每個部門剩下零星幾個人。可可也有點坐不住了，索性也跟經理請了假。
    他老家其實不遠，坐大巴也就四個多小時的行程，無需提前請假。所以他雖請了假，卻沒有直奔老家，而是好好玩了兩天。家裏人不指望他帶什麼禮物，但可可覺得自己長大了，也應該像村頭王二小那樣大包小包往家背點東西，讓要麵子的爹媽橫著在村上逛逛。
    他去商場給爹媽各買了一件名牌羽絨服，又給三個姐姐買了化妝品禮盒。掂量著這些禮品夠“大”了，才心滿意足地回家。
    第二天，他又跑去了超市，買煙買酒買特產，又湊了一購物車的禮品。超市裏來買年貨的人多，每個收費口都排了長長的隊伍。可可不想等，推著購物車去逛了一圈。再回來，還是那樣長的隊伍，無奈隻好排在了後麵。
    等結賬的空隙，可可趴在購物車上玩手機。刷刷明星八卦，聽說最近出軌隊又贏了一分。
    總算排到了可可，可可推著車上前，剛想把手機收起來，卻接到了李晉東的電話。一邊把東西往結賬台上放，一邊接通了電話。
    李晉東約他吃午飯，可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說了自己所在位置，李晉東直接來接他。
    可可結好賬，推著裝滿禮品的購物車去門口等。沒等一會兒，李晉東的車就到了。
    李晉東把車直接停在了路邊，也沒熄火，就下車朝可可招手。可可拎著兩大包東西，晃晃悠悠地朝他跑，中途就被李晉東接了過去。把東西放進後備箱，兩人默契地坐上了轎車的正駕和副駕，揚長而去。
    李晉東帶可可去吃日料，點的都是可可愛吃的。過年前，他要請可可吃頓飯。
    還沒上菜，李晉東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不算薄的紅包。
    “壓歲錢。”
    可可沒接，皺著眉笑：“哥，我都多大了！”
    李晉東：“十八？十九？二十周歲到了沒？”
    可可看了紅包一眼，低下頭默默道：“我有錢。”
    李晉東把紅包擱在他麵前：“拿著吧，二十歲了就不給了。”
    可可沒拿，但也沒再推辭，隻認真地擺弄起他麵前那一套碟子碗筷。
    李晉東又問他：“哪天回家？”
    可可：“後天。”
    “什麼時候回來？”
    可可：“初七，初八就上班了。”
    李晉東“嗯”了一聲，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又問他道：“你……跟龍龍是不是還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