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敏之一開始懷疑自己聽錯了，畢竟從沈母之前的話中不難聽出沈母對顧鐸的母親很忠心。他之前甚至揣測過沈周年幼的時候被送到顧家做臥底都是沈母授意的。
    不等顧敏之再往深處想，沈母一口疲憊的口吻道：“我有些累了，你如果有事情就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這是下逐客令了。
    雖然心中的疑慮很多，但以他的身份，實在沒有立場問太多，況且現在沈母身子虛弱的很。
    顧敏之跟沈母道了別，回了自己的住處。
    沈周回來是一周後了。
    這幾天顧敏之沒少往沈母哪裏跑，一開始去的時候他都帶些水果，一坐到那裏就開始削。雖然削好之後沈母不吃、他也不吃，不過也算是有個事幹。後來他索性就帶著書去了，幾天下來基本就是他看書、沈母睡覺，偶爾沈母要坐起來或者喝水的時候會喊他幫忙。
    沈母這幾天身體比之前更虛弱了，開口說話的次數都減少了。大部分時候都在睡覺或者看著窗外發呆。
    沈周回來的時候他剛好準備從沈母那裏走，開門看到沈周的時候還有些詫異。
    “你回來啦。”
    沈周眉心擰著，看到他點了下頭，“我聽六爺說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幫我照顧母親，辛苦了，謝謝你。”
    顧敏之笑了笑，指了指裏麵：“那你先去看薛姨吧，我正好要回去吃個午飯。”
    沈周點點頭：“好。”末了，又跟顧敏之說了聲“謝謝。”
    顧敏之擺擺手，往住處走了。
    沈周推開門，外室很幹淨，內室的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削好的蘋果。
    沈母早在他和顧敏之說話的時候就知道他回來了，看到兒子的時候眼神變得明亮起來：“回來了啊？”
    沈周快步走到沈母床前：“別亂動，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病的這麼嚴重了？看醫生了嗎？醫生怎麼說的？”
    沈母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你一下子問了這麼多問題，讓我先回答哪個啊。”
    沈周皺著眉：“都一把年紀了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不是都跟您說了嗎，顧鐸的事您別再管了，為他們家操勞了大半輩子了，您也該好好的享享清福了。”
    沈母笑道：“我兒子怎麼去了趟閩江回來之後就變得這麼囉嗦了？”
    沈周歎了口氣：“跟您說正事呢！”
    沈母道：“什麼正事？你今年都二十六了吧？別人家兒子二十六都讓人家抱上孫子了，你倒好，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說……”
    沈周打斷道：“媽，是我錯了我錯了，咱們別提這茬了麼？先說說您吧，究竟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生了這麼大的病？”
    說來也奇怪，沈周回來前沈母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看到沈周後沈母的精神狀態仿佛恢複到了生病前一般，臉色都跟著變得好了起來，笑容都明媚了不少。
    “機器還有壞的時候呢，年紀大了都這樣唄，你看六爺，前兩年不也折騰了一回嗎？”
    沈周：“我怎麼聽顧鐸說您不願意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