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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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斬風。
西疆斬風十九式。
西武林一代雙傳秘招,創始者為西武林作古多年的大宗師,現今留存一套武林真本,副本十六冊,分別在十六位弟子手上。
有劍招,譽為,西疆斬風劍法,有刀招,譽為,西疆斬風刀法。
程絕衣前往西武林學習此法有成,一次同時傳二人,從副本參透武道,無師自悟,與亂雪埋刀共同學習名招,為第八代弟子,亂雪埋刀十中得十,程絕衣十中得七八,雖隻有七八,其武功已臻萬人之上。
西疆斬風十九式,其劍走快,行劍如風,有快意,乃快劍中之絕對頂峰快劍,世上尋不到比它更快的劍招,劍主身手旋快,無法捕捉,無法判別是影是人,中招者在其利劍之下,猶能動武,但僅能再動一招,一招過後,筋脈暴衝,七孔流血,人,必死無疑。
戡平西疆斬風十九招的方法,唯有較之更快,務求快上一毫分,快上一發絲的間距,或許隻有親身屹立於兩峰中之山澗剖分這股穿山旋風,才能體悟這一字。
斷。
***
迷霧劍法。
迷霧劍法十七式。
創始者為江湖第一美俠花霧宵。
全名為,迷霧暗潮音挾龍蟒飛掠影伏幻海浮塵焚千欲萬念十七式劍法。
求此劍法者眾,現今並無傳人。
必須以特殊材質打造暗藏機關的迷霧劍方能為之,劍鋒擅欺敵耳目,乃因其劍有回音擾亂,以為在左,實則在右,以為斜劈,實為正中,十七式初以回音擾耳,後有異彩炫目,不識劍影從何方來,亦不識劍光從何處閃,樹葉、凋花與石上,以為有劍光,實則為劍影所投射之光。
對上迷霧劍法十七式,受耳目操控,分不清劍主究竟如何發招,欲看清來路時,頸首已然中招。此時,中招者就地倒地不起,耳畔依然回蕩方才振起的迷霧劍法不肯收勢的回音傳送,如潮音陣陣撲耳,並節次高揚,直至死前一刻尚且認為劍陣還未收手,幻音摧耳,一波比一波強大,最後,中招者是死於封喉的那一劍,還是死於顱內爆裂,也不可得知了。
若能掩耳遮光,對上迷霧劍法十七式,有生之年或可僥幸與佛門高僧六祖慧能大師同得一字。
破。
***
十人飛馬,駕霧一般,滾起一片黃沙。
飛馬從八風山莊奔出,直奔飛泉本部。
為首者正是程絕衣,正式向迷霧劍法十七式的主人花霧宵發出一份挑戰書。
花霧宵,飛泉第一人,身分為幕後軍師,輔佐飛泉多年來,鞠躬盡瘁,不畏險阻,為八風山莊深為忌憚的眼中釘。
其容俊佼,其武神妙,江湖十大高手,聲勢如日中天,多年不墜。惟見他手持大白扇,扇上的字體流水行雲,意氣飛揚,洋洋灑灑題了“平生最愛二少主”七個字。江湖人皆知花霧宵乃京都花府二少主,以此七字示人,不過表述自己走江湖前的身分。
程絕衣與他相識以來,未曾真正交過手,這是第一回,語氣平和且恭謹,畢竟,他隻率十人小隊進入飛泉,任何煙硝都不能點燃。
“久聞貴教花大俠盛名,江湖十大高手,貴教第一人,在下敬佩多年,更欣羨當年別雲劍客與您長期互相切磋武功,如蒙不棄,還望前輩接下這份挑戰書,與我過過招如何?”
花霧宵對程絕衣從不顯露的武功也感到十分好奇,欣然接下挑戰書:“小莊主想挑戰我,我又何嚐不想呢,隻可惜沒有機會切磋,若由我提出又要落人口舌說我以大欺小,小莊主既然主動提出,這挑戰書我就接下了。”
程絕衣道:“時間地點,全依花大俠。”
花霧宵道:“斧頭山北麓,貴教地界內。”
程絕衣道:“在我的地盤,我有地利之便,花大俠好有自信。”
花霧宵道:“你與我二人實為相像,好大的自信,乃是其中一項。”
鬥招。
從彼此眉宇間影射的自信發起鬥端。
花霧宵見過的江湖人物多如大漠塵沙,數一數二的角色也不少,對八風山莊所有莊主的了解都能如數家珍,尤其是眼前這位在江湖道上頻頻提到的未來之星程絕衣更熟稔如掌上十指,宛如自己的一部分。
相似之處太多,如銅鏡反射,尤其是眉宇的自信,幾乎一模一樣,想扳倒對方勢力的自信,都難以動搖。細微的差別在於,一是翩翩風姿俊美俠,一是朗朗爍爍小少俠。
程絕衣道:“我期待花大俠的迷霧劍法,是否能讓在下如墮十裏迷霧。”
花霧宵道:“我也期待,想一聽朝陽鳴鳳小齊桓的劍音,是否能翱翔九霄,與星辰並列?”
程絕衣道:“晚輩不敢淩駕日月之上。”
花霧宵道:“看來,又是我說錯話了。”
程絕衣道:“前輩有一張柔舌,這是對晚輩的期許,謝過。”
花霧宵道:“曆來,貴教的虎膽總是令人神往,若無與日月星辰相爭光輝的膽量,怎配得上朝陽鳴鳳這般崇高的美譽,本教飛泉就有這膽量,我敢誇口,不出十年,必能在北江湖與日月星辰爭輝。”
簡短對談充滿炮火,投下對招前的火藥,於他二人也成習慣,多年來,程絕衣不以正眼而是以冷眼瞧著花霧宵,敏銳的人都能察覺這八風山莊與飛泉長年的對壘,越來越像一山不容二虎,飛泉與八風山莊隻能擇一而存。因此,這日月爭輝暗示飛泉將推倒八風山莊,程絕衣耳裏聽來格外刺耳。
“北江湖乃八風山莊的北江湖,輪不到他人來執掌,花大俠出言頗為不遜。”
花霧宵撲撲大白扇,並未動怒,和顏悅色且委婉,風流倜儻而道:“善意的提醒,乃花某該有之胸襟。”
程絕衣拱拱手,“前輩,告辭,下回見麵,我會一人單獨前往。”
花霧宵揮手示意手下送客:“朝陽鳴鳳,我滿心期待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