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獵殺戰狼  第11章 人彈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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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三百多米路程,梁爽他們走了足足二十分鍾,汗濕數重衫。
    薩哈幾內亞熱的夏季已近尾聲,沒有出現人們意想中的涼爽,反而變本加厲地變得異常悶熱起來。
    火毒的太陽一大早就高掛在空中,向著地麵灑下一道道火辣而惡毒的射線。
    演講現場人山人海,當地人無視昨晚鎮外發生慘烈而驚心動魄的鏖戰,無懼太陽的毒辣,無畏天地的炎熱,在當地小酋長竭力的安排下和防暴隊員的警戒下,人群有序地席地而坐。
    那個憑窗眺望的婦人在當地熟人的幫助下,坐在隊伍的前列,那個奄奄一息的嬰兒還抱在她的懷裏。
    一個防暴警察看到她懷中的嬰兒可憐,連忙拿了一瓶礦泉水和一些餅幹塞進這個婦人的手裏,還順勢把一瓶中國特產“清涼油”悄悄地放在嬰兒的身上。
    我國的“清涼油”對蚊叮蟲咬極有神效,雖然遠涉重洋初到此地,但它的功效已被當地人津津樂道,視為珍品。
    非洲的蚊蟲雖然比國內的蚊蟲變態,但生長原理一樣,也抵擋不住中國製造。但為什麼國內總是有人說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月亮圓呢?
    在這個物質極度匱乏的國度,一塊幾毛錢的中國“清涼油”在當地可是灼手熱辣的緊俏貨,來到這兒價錢翻了N倍,但即使這樣,如果沒有一定的勢力,普通人就算有點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若果是其他人得到礦泉水、餅幹和難求的“清涼油”,即使不跪下磕頭謝恩,也會感激涕零。但這個婦人漠然地瞅了這個隊員一眼,石化的臉龐一如既往的僵硬,就像她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愛在戰火和貧窮中被磨滅得一幹二淨似的,剩下的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這個隊員暗歎一聲,退回到主席台附近,忠實地履行他的職責。
    那個飛舞褂子的孩童現在卻穿上寬大的白袍,如泥鰍般滑膩,左爬右鑽,竟然能鑽過水泄不通的人群,也坐在隊伍的前列,和那個婦人遙首相望,互為犄角,呼應兩和。
    難道這個婦人和那個孩童真的有關聯?
    蜘蛛首領領導下的絲士不會是婦孺吧?
    這個孩童最多也就十二歲,在國內還是在寬敞明亮的小學讀六年級呢。
    暗中幫助婦人的那個隊員惻隱之心雖然暴漲,但望了望密密麻麻的現場人群,無可奈何地搖頭歎息。隻憑他個人的力量,他能幫助幾個人呢?
    和平,隻有和平,才是在根源上幫助該國人民。
    在小酋長的用廣播的呼籲下,演講現場逐漸安靜下來。
    參加這次集會的人是在等待戰爭女神安娜或者心中的救世主安利納酋長出現,為他們建設一個安定的社會,使他們過上安寧的生活?或者他們是在等待高高在上的大酋長把他們心中的信仰那耀眼的光芒向四周狂射?抑或是最簡單的原因——等待糧食的分發?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人群中潛伏了安利納反對派的暗殺人員,在恰當的機會,發起驚天動地的致命一擊?
    可能這幾種原因兼而有之。
    所有防暴隊員穿著短袖維和警察服裝,外套重型防彈衣,頭戴笨重的藍色防彈鋼盔,握緊手中的鋼槍在烈日的炙烤下,更加酷熱難耐。
    這些熱血的中國男兒,沒有一個喊苦叫累,堅守崗位,挺立如柱,在這塊本不屬於他們的土地裏灑下辛勞的汗水。他們藍色鋼盔上“NU”兩個奪目的大字母,把他們來這兒的目的清楚地向全世界人民展示出來——維護和平。
    他們用鐵的事實向全世界酷愛和平的人民自豪地宣告:世界的和平也有中國軍警的一份功勞。
    隻要這個薩哈幾內亞真的實現和平,他們留下的汗水,噴出的熱血,甚至丟失生命——也就值得了。
    現場忽然間轟動起來,就像平靜的海麵上掀起波浪。
    因為安娜在梁爽他們的護衛下出現在人群的眼前。那些敬業的戰地記者馬上把長槍短炮對準安娜一行人。
    這些記者是安娜私自通知的,她需要的就是轟動的效果。隻是她和她父親低估了反對派的能耐,在聯合國維和部隊還沒有完全控製貝貝爾重鎮之前就急著進駐貝貝爾重鎮,以為單憑他們三十多人的保安衛隊和當地小酋長的聯手,就可以在貝貝爾重鎮進行競選演說,所以昨晚才發生差點兒要了他們性命的鏖戰。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今天安利納酋長如果不出現在現場,那麼反對派就可以以此作為反擊安利納酋長的材料,對安利納酋長的民意打擊是非常大的,這是安娜堅持代父進行競選演說的唯一原因。
    現場的民眾歡呼雀躍,人潮洶湧,想爭相目睹安娜的風姿。
    那個婦人也想擠到安娜護衛隊的麵前,但嚐試幾次都以失敗告終,隻得作罷。
    現場秩序有點失控。
    人彈攻擊防不勝防,這是發生意外事件的好時機。
    梁爽的精神高度集中,肌肉極度緊張。
    如果現場有人衝他們拉響身上的炸藥,進行人彈攻擊,那麼死傷絕對慘重。
    梁爽通過耳麥通知所有隊員進入高度實戰狀態,打開槍的保險,四組狙擊手要密切注意人群中可疑現象。
    梁爽早就通知當地小酋長派十幾個高大強壯的人前來迎接安娜,梁爽命令小酋長的人手拉著手把他們圍成中間,組成第一道人牆,而梁爽和戰友們再構成一個圈子,把安娜護衛在核心,組成第二道人牆。
    梁爽和雪狼緊挨著安娜兩側,組成第三道防線。他們手中已經拿著手槍,必要的時候雪狼會抱著安娜滾在地上,用她的身子為安娜擋子彈或者彈片。
    三道人牆緊緊地護著安娜前進,如果有人進行人彈攻擊,首先就會受阻於第一道人牆,而第二道戴著鋼盔,穿著重型避彈衣的戰士組成的人牆是阻擋彈片的最佳堡壘。核心的梁爽和雪狼是第三道人牆,在有意外事件出現時會把安娜壓在身下。
    現在即使有人發動人彈攻擊,處於風暴中心的安娜確實安全的。
    人群中有人向安娜投擲的手雷或者手榴彈的現象發生的概率很低,因為安娜護衛隊附近的人稍有異動,狙擊手和處在高處的防暴警察就會進行重點“照顧”。
    年紀輕輕的安娜不愧是見慣風浪的人物,她神色不變,含著親和的微笑,舉起手不斷揮舞,和支持者打招呼。
    當地小酋長在主席台用廣播不斷呼籲民眾讓出道路來,以便安娜讓安娜通過。三道人牆護衛著安娜艱難地在人海穿行,就像怒海中的一葉扁舟。
    在那間小木屋中實時監視的那個女人,看到中國警方如此嚴密的保安措施,臉上露出駭然之色,連忙通過耳麥把這裏的一切向“蜘蛛首領”彙報。
    站在主席台上的安娜婀娜多姿,如欲乘風歸去的女神——戰爭女神。
    梁爽站在安娜的左方,雪狼就站在安娜的右麵,時刻關注著台下的最新動態。
    安利納酋長沒有到場,現場發出點不滿的抗議聲,可能是反對派的人發出的。
    安娜的演講技術就是一流,開場白的短短幾句話,就把壞事變成好事,說她的父親為了籌集更多的善款和糧食,隻能放棄今天的演講,委派她來進行演說,相信不久,大批的糧食就會源源不斷地來到貝貝爾鎮,免費送到他們的手中。
    有大量糧食來賑災,比什麼虛無縹緲的政治口號都要現實。
    現場頓時歡聲雷動,掌聲如潮。
    在分發糧食前,安娜配合著肢體語言,臉部表情,滔滔不絕地為父親進行競選演說。
    梁爽雖然聽不懂安娜在說什麼,但看到下麵民眾如癡如醉的表情和聽到排山倒海般的掌聲,也能猜想得道安娜的語言充滿激情,充滿煽情,充滿極大的誘惑力。
    如果梁爽麵對危機,他可以做到鎮定從容,若要他麵對成千上萬的支持者,還要保持親和的笑容和進行激情演講,他寧可麵對敵人的狙擊手。
    梁爽不得不佩服安娜的定力,是難得的女中豪傑,是難得的政客。
    他不禁拿安娜和雪狼解旖旎、東方婉兒、黛娜、司馬菲煙對比起來。
    安娜柔中帶剛,剛柔相濟,麵對危機輕描淡寫。
    雪狼外冷內熱,巾幗不讓須眉,處處折射出男子的陽光之氣。要她麵臨槍林彈雨就沒有問題,若要她像安娜一樣煽情說教,那就找錯對象了。
    東方婉兒時而是天使,時而是閻羅王的親信,變幻多端,神秘莫測。
    李黛娜柔情似水,智慧超群,以嬌柔的外殼和溫柔的手段統率了一大群男子,使無數的男子臣服在的裙下。在梁爽離開拉市回到學院後,黛娜還來學院探望梁爽幾次,並且斥資兩千多萬人民幣為學院購置國際上最新的訓練器材。
    一句話,黛娜小姐做事滴水不漏,沒得說的。
    司馬菲煙是梁爽幾年的戀人,但在梁爽的印象中,居然最薄弱。她的影子在梁爽的腦海中就像虛無縹緲的天庭樓閣,怎麼也抓不住,怎樣也看不清楚她的原貌。
    高潮是在分派糧食時出現,人群你推我擁,競相擠向前,誰都怕排在後麵沒有糧食了。
    安娜和小酋長通過廣播聲嘶力竭地疾呼也不能控製現場。人群湧向主席台,衝破了由小酋長組織起來的人牆,把防暴隊員架設鐵絲網也衝開了一角。
    那個懷抱奄奄一息嬰兒婦人衝在最前麵,拚命地往主席台擠。
    當她想繼續努力鑽進人群時,她的手被人狠狠地拉住。
    她回轉頭,她的臉色驟變,拉著她手的正是給她水和食物以及“清涼油”的那個防暴隊員。
    那個防暴隊員看她抱著的孩子快活不成了,可憐萬分,是想私自把她拉到一旁,分些糧食給她。
    婦人用手使勁地掙紮,但也不能掙脫防暴隊員的鐵手,她身旁的人已經從她身邊湧過去,想繼續堵在第一的位置已經不可能了。
    她抱著嬰兒的手一鬆,嬰兒向地上跌落下去。
    那個防暴隊員一愣,這麼多人,嬰兒摔在地上還不被人踩死?
    他不經大腦思考地放開婦人的手,彎腰就去抱摔在地上的嬰兒。
    婦人的右手趁機在腰上一拉,然後撲向這個防暴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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