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下) 第十五卷:二、聖徒與聖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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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夢•靜遠決定先參觀一下聖瑪麗女子修道院,並錄像。
他踏上高高的主教堂的台階,看了看還算恢弘的主教堂外牆,穿過莊嚴的黑色沉重的敞開大門,他走進了主教堂。
主教堂正中是聖壇,聖壇上,右邊是講台。聖壇兩邊是唱詩班,唱詩班的上頭有電視屏幕。聖壇下邊則是信眾的成排座椅。
聖壇後麵是斑斕的彩繪玻璃,繪有聖母子畫像和聖經故事。
聖壇正中是一釘在十字架上基督受難的雕像,比真人略小。
他走了進去,深深的感受了一下她的莊嚴肅穆。然後走了出來,轉向她的明亮的高大的尖拱明窗和交叉肋拱穹廬的走廊,走進她的內部去參觀她的懺悔室和教室,還有各個公共大廳、聖器室、圖書館、廚房、食堂、儲藏室、存鹽庫以及群雕和圖畫。比如聖像畫、史傳畫和說教畫。他甚至還去參觀了修道院的墓地。
他把這一切用耳垂機記錄了下來,沒有人知道他在記錄。
因為地球上沒有人知道他耳垂上的那一點黑色是耳垂機。
這一趟走下來,令他最感驚訝的是在聖器室。在那裏他看到了年青時菲菲尼達郡主的畫像。下麵說明:“聖•愛麗思超凡入聖前之真容”。還有她穿過的衣物,用過的器皿,這一切全成了聖物。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菲菲尼達怎麼的就成了這裏的聖徒?
這也是他這一趟看下來的最大收獲。
既然菲菲尼達已列入了修道院的聖徒之列,她所用過的一切全成了聖物,那她這個人便不可能被人遺忘。
這樣說來,他這一趟來到法國旺代,不會是白來一場。
他一定會有所收獲。
***
現在,他一定得把菲菲尼達怎樣成為此地的聖徒一事搞清楚。
且不能是子雲亦雲的空穴來風。
它一定要有翔實的史料來佐證,否則,他的這次調查便會毫無一點是處。
哪他該怎樣來調查呢?
如果他一說出自己是來調查愛麗思的,這事便會調查不成。他更不可能向修道院直呈他來此地的目的,那他本人可能便會陷入到一種巨大的麻煩之中,會引起媒體的關注,引發新聞轟動。那他這次法國之旅,他的這次任務,便會全部暴露在季諾和伊斐的麵前。
這會禍及到他的愛妻奧爾佳。
也會使歐佛洛、塔麗亞、莎依、薩拉陷入災難之中
更會使遠在六千萬光年之遙的淺淺和那裏的全體地球兒女的行動暴露在帝國內務道的麵前。
這的確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他是不是裝著感興趣的樣子來詢問一下這件事呢?連這,他都不敢想,他就怕會引起了新聞媒體的注意。就怕那些狗崽隊,他們的鼻子也夠靈敏的,會一擁而上。
長槍短炮的圍著他。
他隻能裝著象一般的遊客一樣,隨便問問。
真正的東西,隻能別開新路。
他真的使自己陷入到了一種十分尷尬的境地——無所作為。
***
在聖器室,從它的說明中他知道了:愛麗思在1917年倫敦大轟炸中突然失蹤了。聖瑪麗女子修道院的人們以為她在那次“哥達式災難”中遭遇到了不幸。過了不久,撫養她長大成人的普裏雅嬤嬤便在對她的不盡的思念中,叨念著她心愛的小“愛麗思”去世。
普裏雅嬤嬤一直不相信她的愛麗思已經去世,她一直認為她還活在人間,隻是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她相信她一定會回來。
聖器室裏有普裏雅嬤嬤的遺像,她一直到死都沒有閉上她對自己的小愛麗思思念的眼睛。
然而,愛麗思並沒有在那次大轟炸中罹難,聖器室裏的說明就這樣寫著。
聖器室裏寫出了一個連梵夢•靜遠都不敢相信的史實: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1944年6月,盟軍從諾曼底登陸之後,繼續向法國縱深展開。8月20日,戴高樂將軍率領“自由法國”的部隊隨同盟軍開始向巴黎挺進。26日,當戴高樂來到凱旋門時,他的軍隊受到了法國民眾熱烈的歡迎:星形廣場和愛麗舍田園大街上人山人海,他不時舉起手臂向含淚歡呼的巴黎民眾致意……
就在那一天,在這個偏避的法國西部小城濱海雅爾,人們見到了久已消失的愛麗思。
那天,一群聖瑪麗女子修道院的嬤嬤們正路過海濱,她們就看到了愛麗思,她當時正走在濱海雅爾的海濱大道上。
那時,她已失蹤了近三十年(實際27年)。問題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但愛麗思還是一塵不變。她還是那麼年青,依然是那樣的美麗,風姿綽約。
她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這個愛麗思和那個愛麗思是一模一樣的。
其中一個嬤嬤就叫了起來:“愛麗思!是你嗎?愛麗思!”
那個愛麗思一聽到這個叫聲,渾身一顫,立即回過頭來張望。
這表情已暴露了她就是愛麗思。
她一回過頭來,看到了近三十年前的帶她養她和她平日相處的嬤嬤們,她是那麼驚喜又那麼慌張。眾嬤嬤們隻見她的額頭中間突然現出了一隻眼睛,緊接著,她就急速的走向大海,繼而踏上了波濤……她向著大海深處走去,並不停地回頭,似乎還向她們揮了手,然後婉轉向上,升起,在一道光中消失……
這事,引起了當年人們的轟動。
但卻沒有人相信,人們普遍認為這隻是一個幻覺。是因為這些嬤嬤們平日太喜歡她們的愛麗思了,因而因思念成幻覺。
但嬤嬤們不相信,她們親眼所見,而且不是一個人所見。
對這種現象,科學家解釋為:因某一種原因,造成的群體幻覺,這種現象是存在的。
但嬤嬤們知道,這是真的愛麗思,是她回來看望她們。
這一點,她們堅信不疑。
***
由於人們已經看到了失蹤已久的愛麗思,且看到了她不變的容顏和顯示的神跡,因而人們普遍認為她已成神。在修道院這個以神為宗旨為信仰的場所,美麗的愛麗思便很自然的被人們信俸為已遁入奧林匹斯神界的聖徒而受到人們的膜拜和祭祀。
這也就是愛麗思為什麼會成為此地聖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