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下) 第十五卷:三、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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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尼達竟到過她的故鄉?這一點梵夢•靜遠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這是說,整個奧亞帝國對她的這個行動一點也不掌握,也不知情。
然而從聖器室裏的說明中,他相信這是真的。
菲菲尼達一定到過這裏,且瞞過了季諾和伊斐,她是怎樣做到的?
也許在早年,菲菲尼達郡主由於思念她的普裏雅嬤嬤,她的又一母親,曾利用“收獲莊稼”的機會,私下裏到過濱海雅爾。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因為她無法離開ⅠB型戈弋。且戈弋裏的機器人對她也負有監督作用。但她顯然做到了這一點,且做得滴水不漏。
她顯然是利用了當時的埃諾丁宇航港對ⅠB型戈弋管理製度的不嚴密,再加上詩林達和莎依對她的忠心耿耿。那次她一定是帶了她們兩人中的一個為她駕駛戈弋,使她得以騰出身來。而且她還一定獲得了她姐姐奧爾佳郡主的支持。是奧爾佳告訴了她,怎樣在駕駛倉控製平台上修改機器人程序,讓它們對她的監督失效,這樣她才可以成行。
這一點必須是真實的,否則,菲菲尼達便不可能來到濱海雅爾。
這一點如果真實,那麼他對莎依對他所作的一切,也就不用再懷疑。
因為,這是一種真正的違抗,是地球人對祖球的思念,且獲得了阿磁林森星球上理智的人們的同情和支持。
這一點非常重要,這一點恰恰證明了在菲菲尼達心裏,地球是她永遠無法忘卻的思念和痛。
***
菲菲尼達怎樣成為了此地的聖徒?這事已經黧清。但這對梵夢•靜遠既重要又不重要:重要的是菲菲尼達竟敢私自違背帝國的禁令,自作主張的去做她想要做的事,且做成了。這一點,是她對帝國的違抗,這事一旦被朝廷知道,她將會因此而受到懲處。再說她做成了這事,這意味著,她已掌握了做這事的一切關鍵技術。不重要是因為梵夢•靜遠這次來到濱海雅爾,他的任務是了解菲菲尼達的身世,是她的苦難童年,而不是她是怎樣成為了濱海雅爾此地的聖徒的。
但梵夢•靜遠依然為獲得這一消息而感到歡欣鼓舞。
他知道,這一點對莎依和她身後為地球母親而堅持的地球兒女們的重要。
因為他們將因此而知道了菲菲尼達的心——她對地球母親的愛。
因此對她策反是可行的,而且在萬不得以的情況下,也可以以此來對她進行要挾。
當然,這隻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
要挾是一種強迫,應該是一種最後的不得不用的手段。
梵夢•靜遠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並不想以此來對菲菲尼達郡主進行要挾。他依然要將他的任務進行到底,來揭開菲菲尼達的身世。如菲菲尼達的父親真的是被奧亞帝國所擄掠,是這種擄掠造成了她一生的悲慘和不幸,而他又能將這事揭示,真實的還原,呈現給菲菲尼達看,那無疑會給郡主造成一種心靈震撼。會引起她對自己目前對帝國立場的反思,促使她毅然決然的去背棄它,走向藍信會和林磁民主共和國共同的事業當中去,去為打倒那個腐朽的奧亞帝國去戰鬥。
隻有這樣,那才是菲菲尼達郡主真正的對地球母親和林磁民主共和國的回歸。
***
怎樣才能探查到菲菲尼達的身世呢?
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口口相傳的人們的記憶。一百多年過去了,一個當年的貧窮小女孩,在沒有成為聖徒之前,人們不可能記得她,也就不可能會有多少人還能記得當年真實的她。在她成了聖徒之後,人們口口相傳的記憶之中又還有多少當年真實的成分?也許就象在地球上,許多所謂的偉人,被人為的蒙上了神聖的光環。他們幾乎一生下來就是全知全覺,被吹捧得無以複加,被吹捧得幾乎都不象是一個真實的人了。所以說,這種記憶有幾多可信是說不上的?也的確是值得人們懷疑的;還有一種是文字記載,即當年和愛麗思生活在一起的人們,在無意中記錄下來的東西。如這種記錄保存了下來,那它的可信度就頗高。當然,這種記錄就怕在愛麗思成為了聖徒之後,人們也會對這種記錄進行篡改。還是比如在地球,比如在文革,這種篡改已成為一種任意胡為的普遍現象。所以說,這種記錄最好是原始的東西,是沒有進行過篡改的東西。
梵夢•靜遠所要找到的材料,應該是這一類材料。
而這一類材料不大可能存在於當地的個人手裏。因為當時,在貧窮落後的旺代地區,識字的農民並不多,更不可能有農民會去記錄一個與他們毫不相幹的人。即使有,他梵夢•靜遠也很難將它找到。
所以說,關於愛麗思童年的記錄隻可能存在於她所在的修道院,如果有的話。
也許它就藏在它的某一密室裏或它的圖書館裏。
這才是他梵夢•靜遠應該去尋找的東西。
問題是這一類東西假如它真的還存在,那也成了聖物。它的記錄便成了神聖,物一成聖,便不可輕易示人,以免造成解釋權的混亂,引起對聖徒的質疑,從而動搖信仰。
所以這一類東西,平常人如果想看到它,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梵夢•靜遠必須要看到這些東西,並把它錄像下來。
現在,他想要知道的,便是聖瑪麗女子修道院裏到底有沒有這一類的記錄存在?
他又該怎樣的進入到聖瑪麗女子修道院裏去?且決不能引起她們的注意而看到這些記錄。
這一點,他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