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上) 第十一卷:四、影響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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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尼達正為夕陽•城南和莎依的思想為難,這為難在她的內心,現在看了維爾斯林娜的講話,心裏不能說沒有感受。人有感受,也僅僅隻是感受,但要一個人走出人生的關鍵一步,關係到自家身家性命,這是何等的艱難?她首先便想到了父母——亞寧男爵和索菲婭公主。他們怎麼辦?還有姐姐奧爾佳怎麼辦?
再說,她現在並不年少,是一個成熟的女性。即使要走出這關鍵的一步,她也知道,現在還遠不是時候,帝國還很強大,自己也遠不到無路可走的時候。而一旦自己在思想上出了偏差,便會在某一不經意之間,在行為上表露出來。這是多麼的輕率和可怕!而她內心的這種想法又絕對不能讓夕陽•城南和莎依知道。這兩個混悵東西,為一時之血性,哪裏知道政治的利害?
因此,這幾天,她一直在彷徨猶豫之中。
但依然不露聲色。
恰好,這些日子,有人因著維爾斯林娜的講話而投奔林磁民主共和國。這些人中的大多數都沒有成功。他們在邊境被抓獲後,押回紫平,經過刑訊,然後被處決。那些天帝國電視台幾乎常有報道,甚至播出他們被處決時的畫麵,給人以威攝感。緊接著便是鼴鼠黨人的被內務道偵破。即使菲菲尼達所在的星島,那逮捕鼴鼠黨人的囚車時常在街道上淒厲地呼嘯而過。到了這時,不要說菲菲尼達了,即便是艾德雷蒙和芳丹的訓練有素的組織和藍信會,麵對這樣的恐怖,也一時有所收斂。
麵對這樣的局勢,菲菲尼達更加堅信,自己所作出來的選擇是正確的。
她不想以自己的性命來冒險,更不想以一家人的性命來冒險。
所以她淡定。
當然,一池碧水,看起來它波瀾不驚表麵平靜,但這並不意味著在它的深層次中依然一塵不變。
***
維爾斯林娜的講話不僅引起了菲菲尼達的思想波動,也引發了索菲婭公主的思想波動。
我們知道,索菲婭公主一直對母親維爾斯林娜有著成見,尤其是對她竟會夥同林炃這個小子弑殺了她的父親林炎十分反感,母女之間幾乎斷絕了關係。
雖然此後,她也有著反思,也覺得母親應該不是那樣的人。但由於積怨已久,不大有來往,再加上是這種事,她問不出口。而維爾斯林娜也因是這種事,也覺得自己不好來和自己的女兒來談,她相信,日久自然明,也就從來沒有對索菲婭作出過解釋。因此母女間的恩怨也就這樣一直維持著,得不到化解。
現在看了維爾斯林娜的講話,心中的一切恩怨,似乎都有了解釋。是林炃那小子歹毒,以母親當時對國家的責任和對民眾的熱愛,綁架了母親。然而母親並沒有屈服,在那樣艱難的時刻,她忍辱負重,不計個人的聲譽,為維持國家的穩定和民眾的福址作出了犧牲。想到這,作為維爾斯林娜的女兒,她五內具焚。在母親那樣艱難的時候,她是她唯一的親人,竟然沒有理解自己的母親,甚至還在她已身處極端危難的時候,在需要她鼎力相助的時候離開了她,這無異於等於是在她那受傷的心口上再撒上了一把鹽。
她恨不得立即飛向羅德裏雅,去當麵看望母親,來向她表示自己的深深懊悔和自責。
原先她對於同父異母弟林炃那小子的弑父占母行為雖然痛恨,但礙著自己親生母親的麵子,她隻有拂拭不管。甚至當林炃對她深深進逼,企圖控製她,將她納入到他的對林磁民主共和國的戰略對峙之中時,她也沒有作出過激烈的反對。這也是因為她母親是當時的帝後,她幫著林炃,似乎也就是在幫著媽媽,雖然她恨媽媽。但維爾斯林娜畢竟是她媽媽。後來當她知道了母親叛逃到了林磁民主共和國之後,她也沒有想過母親在父親被弑哪件事當中起了一個什麼樣的作用?當時,她這樣想:母親的叛逃,是她和林炃在治理國家的思想理念上有了分歧。對於這一點,她不懷疑。母親從來就是一個共和主義者,這一點她明白;林炃那小子從來就是一個封建帝製者,她從小就看著他長大,對此也深深了解。
媽媽投奔了林磁民主共和國之後,那時,她便打算不再理睬林炃,隻想一心撲在她的科學研究——研究黑洞——上。但沒想到的是林炃那小子竟會哪樣歹毒無恥?竟會把奧爾佳囚禁到了地球上,這真是拿住了她的命門。她隻有將自己所有的想法深深埋在心裏,來敷衍林炃和朝廷。
其實,她對菲菲尼達的來到有著清醒的認識,她隻是裝糊塗罷了。
當然,她也不認為菲菲尼達是壞人,菲菲尼達這人善良感恩,這一點她相信自己沒看錯。至於她來到她這裏來套取黑洞理論和關鍵技術,她這樣做,一定是受到了朝廷的威逼,是不得不為。
看了母親的講話之後,她終於了解了真相。對林炃也就再也沒有了顧忌,這是一個沒有任何道德底線的暴君。如果不是奧爾佳還在他的手裏,她便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個邪惡的帝國,立即投奔林磁民主共和國,投奔到媽媽的懷抱裏去。
***
夕陽•城南和莎依看了維爾斯林娜的講話之後,兩人在熱戀中進行了商討,決定由夕陽•城南來對菲菲尼達進行勸說。這事我們應該知道它的結果,夕陽•城南不但沒有獲得成功,反而還引發了菲菲尼達的傷心和憤怒
菲菲尼達流著淚,言語有點激烈的說:“我已對你說了多少遍,叫你別再對我談這件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永遠不會背叛朝廷的。林磁國哪邊的話你也信?我是帝族,是郡主,你知道嗎?象我這樣的身份,到了那邊,便會身不由己,到時後悔都來不及了。再說,到了那邊,他們還能給我什麼樣的尊榮?能高得過郡主嗎?既然高不過郡主,哪我們犯得著嗎?夕陽,我求求你啦,我們就別管他們的事,管它是朝廷還是共和?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即使共和國真的戰勝了我們,我們不也就是普普通通的貴族嗎?他們不是說了,隻要我們承認他們的憲法,認同他們的共和國,便都是共和國的公民。天賦人權,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體現的,不也是一律平等嗎?”
在這次夕陽•城南和菲菲尼達的對話之後,便出現了鼴鼠黨人事件。到了這個時候,似乎恰巧證實了菲菲尼達所堅持的正確,夕陽•城南也不得不放棄對菲菲尼達的再次遊說。
他不再對菲菲尼達進行遊說,但和莎依還是會經常商量。
這幾天莎依對他特別依戀,好象生了病一樣,常長籲短歎的流淚,不肯離開他。
夕陽•城南不知她怎麼啦?問她?她也沒說什麼,依然和夕陽•城南分析和商討著怎樣來說服郡主的事。
夕陽•城南認為,在這樣的形勢之下,要說動菲尼投奔共和,恐怕一時做不到。
莎依同意他的看法,但也有自己的想法。以她對郡主的了解,她認為郡主顯然已認同他們的做法,隻是郡主還有許多顧慮沒化解,因此這一切都得慢慢來。
她還想到了郡主的身世。
菲尼的身世,夕陽•城南也知道。菲菲尼達在地球上的身世,尤其是她的童年,菲菲尼達自己也有點模糊的記憶,並且,她也不忌諱談及。因此,夕陽•城南知道,莎依和詩林達也都知道
但,莎依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郡主的身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