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上) 第十一卷:三、利劍黨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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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斯林娜的講話在奧亞帝國流傳,這使林炃宇帝十分震怒,但對此亦無辦法,因為他們無法封鎖網絡。即使能夠封鎖甚至斷網,雲計算也可以以無線傳輸的方式,將共和國方麵的信息傳遞過去,重新登陸帝國國內的局域網,隻是不能到達太空島和星島。這樣強大的網絡功能,使帝國和共和國兩方麵都不能控製各自的網絡,控製各自的輿論。
這是阿磁林森上的社會現狀之一。
這時的奧亞帝國(共和國也一樣),麵對如此世界,麵對如此風起雲湧的變革時代,各種各樣的社會思潮也在產生。由此也派生出許多各種各樣的結社或組織,其中有些是敵對組織。比如以艾德雷蒙為首的共和國政府的地下諜報人員;以芳丹為首的維爾斯林娜的潛伏人員;藍信會的成員等等。不僅如此,在帝國內部,還有許多不滿朝廷的政治派別和思潮,比如麵對如此亂局,有希望推翻林炃宇帝,自己取而代之的奪權派;有希望對帝國體製進行改革的改良派;還有深受共和思想浸染,但與林磁民主共和國那邊並無聯係的革命派。這後一派別,又分成許多派別,其投奔不投奔共和國接受不接受共和國那邊的指導是他們的主要分歧之一。
這些各種各樣的派別,有些有組織,尤其是奪權派和革命派。還有共和國那邊安插或暗藏的諜報人員。這些組織或個人對帝國來說都是必須整肅的亂黨,都是必須無情消滅其肉體的敵人。
“利劍黨”便是其中之一。
***
利劍黨開始並不叫利劍黨,開始叫晏曙黨,又叫鼴鼠黨。
鼴鼠黨是帝國內務道官員對它的蔑稱。
晏曙黨建黨之初,那時,他們的創始人等以晏會來掩護他們的秘密建黨。經過一整夜的激烈爭辯,那時,天已微曙,晏席早已杯盞狼藉。這時,他們中的一個,一個帝國有名的詩人學者,正十分疲憊。這時他伸了一個懶腰,無奈中吟出了一句詩:“啊,盛晏將盡,天色已顯微曙……”
這詩句恰好、完整、恰如其分的表達了他們這個新生組織麵臨的社會現狀和將要揭示的奮鬥前景。因此便有人提議,將“晏曙”作為黨名。
這個黨的存在,不久便被朝廷內務道偵察。內務道官員對此十分蔑視,嘲弄道:“鼴鼠。”
晏曙黨成員得知後,覺得“晏曙”這名的確不好聽,不象一個以推翻封建帝製為己任的革命黨的名稱,因而自我正名為利劍黨。但想不到的是,“鼴鼠黨”一經叫出,便在貴族平民中迅速傳播開來,再也無法遏製。
貴族和平民都喜歡這樣叫他們。
利劍黨是他們的正式稱呼,但民眾都叫他們鼴鼠黨,以致後來他們自己也叫自己是“鼴鼠黨”。
鼴鼠黨的成員主要是奧亞帝國的中下層軍官和貴族,他們是一批看到了帝國弊端的社會激進分子。他們咀咒這個腐敗的帝國,想以通過他們已經攫取和控製到的部分武裝力量,來發動一場武裝政變,來推翻現有的林炃宇帝政權,然後讓自己登上奧亞帝國的政治舞台。從而對帝國進行一些改良,以使帝國得以複興,走向強大。
他們是一些十分矛盾的人,具有資產階級思想,想奪取政權。但他們又是貴族,對封建社會依然存在著留戀。也許他們要打倒的僅僅隻是林炃及其背後的既得利益集團,在骨子裏,他們依然是專製主義者,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共和主義者。
他們的首領是斯丹內提。
***
由於維爾斯林娜的講話產生了極大的政治效應,加劇了帝國內部各種政治派別的搏奕。首先是朝廷。林炃宇帝看了維爾斯林娜的講話之後,即令國事道對林磁民主共和國政府提出了抗議,並中斷了兩國之間的外交關係。對內,則嚴令內務道道政李昂傑農嚴密監控國內的政治動向,加強對於那些圖謀不軌妄圖與林磁國遙向呼應的亂臣賊子的偵破,嚴厲打擊他們妄圖顛覆國家的陰謀活動和囂張氣焰……
一時間,奧亞帝國處在一種恐怖的氛圍之中。街上多了軍警,不時有人被捕,警車鳴著警笛淒厲地呼嘯而過,剌激著人們的神經。人們在恐怖和不安之中噤若寒蟬。
在這樣的恐怖氣氛之中,鼴鼠黨有成員投奔共和國,因而立即被內務道偵破。
利劍黨徒雖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革命黨人,他們大多是改良派,但他們想發動政變,當然不為帝國所容。
太空京畿城,內務道的警車拉著警報,在逮捕鼴鼠黨徒。
一個個利劍黨人被戴上手銬,從他們的寓所押上囚車。他們都是貴族和軍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他們從容,鎮靜,宛如生命之花,視死如歸……
然後是嚴刑拷打,非人的嚴刑拷打。在這樣的嚴刑拷打麵前,很少有人能堅持得下來。然後是招供,攀誣,然後是更大的逮捕,一時間腥風血雨,人人自危。
在那一段日子,幾乎每天都有人被處決。這些利劍黨人,在飽受了嚴刑拷打招供之後,依然難免一死。他們穿著血染的白色囚衣,腫漲著顏麵,這些英俊的男人,這些美麗的女人,他們戴著鐐銬,在示眾遊街之後,被押上了刑場,去接受他們生命之中的最後洗禮……
但“鼴鼠黨事件”並沒有影響到藍信會,這當然不是巧合,而是她們的宗旨和性質不同。藍信會組織得非常嚴密,她的宗旨主要是為地球母親擺脫奧亞帝國的掠奪和奴役。從這一點出發,她幾乎視一切林森人為敵人。她的成員從不和奧亞帝國的貴族接觸,即使在和林磁民主共和國方麵,她們對自己的觀點依然也有所保留。“鼴鼠黨事件”也沒有牽涉到芳丹和艾德雷蒙的組織。芳丹和艾德雷蒙的組織,他們屬於共和國,是真正意義上的革命黨人。他們平常視利劍黨人為真正的鼴鼠,從而否定他們的主張。從長遠的觀點來看,利劍黨人應該是他們的敵人,所以他們對鼴鼠黨徒保持著一定的警惕,不大與他們接觸。這也使得他們在這一次血雨腥風的大逮捕之中沒有暴露,得以幸存下來。但也隻是“不大”接觸,並不是不接觸,因為敵人的敵人可能就是朋友。因此,艾德雷蒙這一線還是有些人和他們接觸的,其中的一個叫泰爾多。泰爾多是一個帝國的中下層軍官,他是奉艾德雷蒙之命打入鼴鼠黨的。想以此來了解鼴鼠黨的動向,從而利用鼴鼠黨來為推翻奧亞帝國作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