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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鵬在安全通道忐忑了一會兒，聽到腳步聲，深深吸了兩口氣。
    蔣越祺看著鄒鵬，“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鄒鵬有些無奈的笑，“我哪能知道。”
    蔣越祺轉身，“你不用跟著我了，幫我問小叔好。”說完，立馬就離開了。
    鄒鵬看著離去的背影倒是鬆了一口氣。
    夜裏，不知道是傷口疼還是做了噩夢，季淨睡得很不踏實，額頭一直冒虛汗，蔣越祺擰幹毛巾，仔細幫他擦拭，後半夜了，才消停了些。
    天將拂曉，東升的太陽漸漸染黃了天際。細微的風，觸動綠葉，輕輕搖晃。陽光絲絲縷縷從窗戶玻璃裏麵照進來，打在熟睡的人臉上。
    睫毛顫抖，季淨緩緩睜開眼睛。手動了一下，有隱隱的鈍痛傳來，摩挲裹著紗布的手腕，從床上坐起來。外麵的人聽到動靜，推門進來，掛了電話，坐在床沿，用手背觸了下他的額頭，這才放心的舒了口氣。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季淨搖頭，“昨天，對不起。”
    蔣越祺扶他下床，帶他去衛生間。簡單收拾後，護士拿了飯菜進來，季淨胃口不好，吃了半碗粥就放下了。蔣越祺沒勉強他，在房裏坐了大半個小時，醫生過來給他換藥，離開後，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走進來。
    蔣越祺同他點頭，然後關門離開。
    季淨知道坐在他麵前的人是誰，但他並不想理會，對麵的人什麼都沒有說，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直到季淨受不了，主動開口問他。
    “你想問什麼？”
    對麵的人翻開腿上的筆記本，淺淺一笑，“我叫錢映，心理醫生。”
    蔣越祺沒有走遠，就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手裏捏著手機，麵色不豫。
    他的小叔蔣邊剛才打電話給他說，讓他趕緊把這邊的事處理好，好好準備明年的畢業作品。不過，他沒有打算聽。
    錢映從病房出來，在門口和蔣越祺打了個照麵就離開了。
    季淨已經躺下了，蔣越祺給他掖了掖被角，拖了凳子過來，坐在床邊。
    這家醫院是私人醫院，院長與蔣越祺的小叔蔣邊是同學，醫護人員也都是提前打過招呼的，所以，外界也是一片平和。期間，王佳璿和虎虎都打了電話過來，季淨沒接到，都是蔣越祺在處理。一個禮拜後，季淨出院。沒有回江邊公寓，直接去了別墅。
    季淨發現別墅的風格跟之前有了些許的改變，具體哪裏，他卻說不上來。
    晚上，他在主臥休息，牆上掛了幾幅畫，都是他喜歡的法國作家的作品。季淨一一看過去，沒多久，便睡過去了。
    但是夢還沒有開始，他就醒了，身邊的人攬著他的肩，季淨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轉過頭，默默看著他。
    蔣越祺也沒有睡著，進來的時候看到季淨在床上睡得不踏實，他把季淨的頭抬起，放了胳膊，攬著他，好不容易眉頭舒緩了，沒多久，人醒了。
    季淨沒有掙脫，反倒是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望著牆上的一幅畫，久久無言。良久，蔣越祺覺得衣服有些濕，他側身緊緊抱著季淨。
    “你說，程程是不是在看著我？她會不會恨我？”
    蔣越祺沒有回答，隻是更緊的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