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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淨雙眼失神，緩緩的，他又說，“不會的，我的程程那麼好，那麼善良，她不會恨我的。”
    自言自語的，季淨不停的絮叨著。很快，淚覆了滿臉，他又想起了羅程跳樓的場景，如果，他快一點，他寸步不離的跟著，是不是羅程就不會跳樓，不會死？
    哽咽著，季淨說，“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是我，她才會跳樓。”
    蔣越祺親著他的唇角，輕聲的安慰，“不是這樣的季淨，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季淨身體微微的顫抖，閉著眼睛，揪著蔣越祺的衣服，“我好想她。”
    這聲音傳入蔣越祺的耳裏，讓他更緊的抱緊了懷裏的人，“我也很想她，羅程的死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自責，你要相信你自己，你那麼疼她，怎麼會舍得她受到傷害，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季淨無力的被他緊緊摟抱著，一雙眼睛迅速泛起晶瑩，失神的望著牆上的畫，淚一顆顆的全落在蔣越祺的衣服上。
    蔣越祺捧起他的臉，唇輕輕吮吸著淚水，“你好好的，我們都好好的，明天，我陪你去看羅程，好不好？”
    季淨眨了下眼睛，好像找回了失落的靈魂，緩緩點頭，沙啞著說，“好，要買百合花。”
    “我知道，我記得的，她最愛的就是百合花了。”
    季淨笑了，蔣越祺擁著他在懷裏，安撫著拍打他的背，沒一會兒，懷裏的人睡著了。蔣越祺將他抱起，離開房間，去了三樓的客房，將季淨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他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吻了又吻。
    沒多久，季淨突然驚醒，蔣越祺睜開眼，開了壁燈，撫著他的頭問，“怎麼了？”
    季淨目光呆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往蔣越祺那邊靠了靠，“我以為你走了。”
    蔣越祺一下就笑了，“不走，我會一直在這兒的，睡吧。”
    季淨點點頭，閉上了眼。
    鄒鵬消失了一個禮拜，出現的時候帶了一個助理來，然後又離開了。新助理名叫阿阮，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樣子，是個混血，眉骨高高的，眼珠是像是破碎的藍寶石，很漂亮，嘴角一直掛著笑，除非必要，其他時間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早上，阿阮安排了飛機盒接送的車輛，同蔣越祺和季淨一起去了鄉下的墓地。
    很多次在這裏，季淨都會想，這樣一個百合花一樣的女孩，怎麼會那麼快的隕落。他望著碑上的照片，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天，陰了下來，灰蒙蒙的，不多時，雨就落了下來。
    阿阮拿了雨傘給蔣越祺，自己回到車上。
    水，落在傘上，打濕了露在外麵的肩膀，蔣越祺撐著雨傘在季淨的身後。四周，除了雨聲，沒了其他。
    季淨本想順路回家，但看到手腕上的傷，還是決定回北京。一到家，就站在窗外，看著外麵的鬆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車上，延溢低垂著頭，玩兒自己的指甲。
    那天從校長辦公室出來以後，梁程晨告訴他，不用擔心。果然，汪傑的父母接受了他的道歉不說，還沒有要他的賠償，醫藥費都是學校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