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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過了大綱，直接看對白和場景描寫。一頁頁看去，一幕幕在腦裏浮現，這哪裏是劇本，裏麵的內容完全是他的回憶。
    季淨問王佳璿這電影的開機時間，王佳璿搖頭。他又去問鄒鵬，郵件裏鄒鵬說，你不懂嗎？懂什麼？他應該懂嗎？
    一部為他量身打造的劇本，沒有拍攝的跡象，是為了提醒他還是告訴他：看，你有把柄在我手裏，你這輩子都逃不了嗎？
    是這樣嗎？他不知道。還是像平常一樣接通蔣越祺的電話，聽他在電話裏的關心，日複一日。手腕的傷口沒有愈合又添了新傷，結痂了的傷口又開始流血。
    因為公寓電梯檢修，也為了靜心，這幾天季淨都呆在江邊公寓。季淨站在窗前，看著前麵的江水，彎彎曲曲，不知道盡頭在哪裏。
    畫架一直擺在陽台，下午他想畫畫，準備好了東西，下筆的時候，看著空白的紙張想了很久都不知道畫什麼，他放下筆，坐在沙發上，手裏按著遙控器，隔一會兒就看看畫架，手裏也沒有停止按台。
    好吵，他抱著頭，蹲在地上，喘著氣，腦袋裏好像有幾十個人在吵架，他想安靜，一個人的安靜，他用手捶打著腦袋，但還是好吵。
    他煩躁的摔了手裏的遙控器，碰倒了茶幾上的玻璃杯，杯子落到地上，發出輕脆的聲音。
    他站起來，跑到陽台，看著空白的畫紙，雙眼發愣，“為什麼畫不出？為什麼畫不出？”他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
    他猛地踢倒畫架，撕碎了畫紙。他累了，真的累了。倒在一片雪白紙屑中間，呆呆的眼神，從近及遠的掃過屋子的每一個角落，直到睡著。
    蔣越祺出了機場就開始打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鄒鵬開著車，從後視鏡裏觀察蔣越祺的表情，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
    門沒有關，留了條細縫，蔣越祺正奇怪，門從裏麵推開了。季淨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和他身後的鄒鵬，前者，一副平常的樣子，嘴角還勾著笑，後者，淡淡的望他一眼，隨即移開目光。鄒鵬把行李放下後就離開了，蔣越祺站在陽台上看著地上的紙屑擰眉，季淨這會兒在廚房熬粥，手腕上裹著白色的紗布，隱隱的透出點紅，他掃了一眼，把火關了。
    香菇瘦肉粥，蔣越祺的最愛，昨晚蔣越祺給他發的短信，說是今天到。季淨是在第二天陽台上醒來時看到的，已經是早上八點半，地上沒有收拾也懶得收拾，去小診所包了手上的傷口，出來就去超市買了菜，回家熬粥。很奇怪，心裏再恨，再怕，可見著真人時，反倒是沒那麼慌張了，能怎樣呢？破罐子破摔唄。
    粥放在餐桌上，季淨拿了笤帚掃地，蔣越祺邊喝粥邊看他，覺得個把月沒見，瘦了不少。平板裏是姚燁做的工作計劃，去了兩項，隻留了一部電影，還要明年七月份才開拍。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蔣越祺疲乏得很，喝了粥，進房間衝了澡就睡覺去了，季淨在床對麵看了一會兒，關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