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季淨。”蔣越祺在後麵喊他，但他仍然未停，一直大步向前，在公交車站的時候，一輛藍色瑪莎拉蒂停下，蔣越祺打開車窗，手伸出來晃了晃，“聊聊？”
    蔣越祺開車的時候從後視鏡裏看季淨，但季淨都是麵無表情的樣子，撇嘴，無聊的打開音響。
    去的酒吧很隱秘，從門口一直有人帶路，季淨跟在後麵全程無語。
    包廂很大，沙發是白色的，蔣越祺往高腳杯裏倒著暗紅色的液體，瑰麗裏帶著香。
    季淨其實很少喝酒，葡萄酒更是少之又少，他接過，一口飲盡，帶著一絲甜，一絲澀，還有縈繞在齒頰的醇香。
    蔣越祺又給他倒了一杯，等他拿起的時候，卻伸手製止，微涼的指尖放在他的手背上，“如果你想醉，可以換一種酒。”
    “想醉的話，哪種酒不可以呢？”說著甩開蔣越祺的手又是一飲而盡。
    蔣越祺輕輕搖頭，在身後的酒櫃重新選了酒，拿了一個杯子。
    “喝這個。”
    季淨悶聲一晚上幹掉了半瓶，期間蔣越祺多次阻止，無奈，成心想醉的人並不領情，蔣越祺隻能無奈的晃著高腳杯看他一杯杯，一口口的喝，直到臉色坨紅，不醒人事。
    酒吧經理領著蔣越祺上了頂樓，一直送到兩人進了房間，才關門離開。
    蔣越祺把季淨往床上一扔，很嫌棄的脫了外套，走浴室衝了個澡，出來時，季淨的手機正響著，他剛從褲包裏拿出來，屏幕黑了，隔了三秒鍾又響起來，蔣越祺看著季淨不舒服的皺眉，嘴裏一直嘟囔說著他聽不清的話，一邊給他解開衣扣，一邊接著電話，“他今晚不回去了，好，沒關係，阿姨再見。”
    電話放到床頭，轉身，季淨睜著眼直勾勾的看著他，“你是誰？”
    蔣越祺一挑眉，微揚的桃花眼裏含著笑，俯身，四目相對，“蔣。。。。。。”
    “程程。”季淨開口。
    蔣越祺僵住。
    “程程，你回來了。”季淨抓著他的肩坐起來，迷蒙的眼裏，全是欣喜，“程程，我好想你。”
    季淨輕輕抱著蔣越祺，將頭靠在脖頸處，像貓一樣的蹭。
    蔣越祺僵著身子，沒有動，雙目幽深，勾著的嘴角，有一點兒嘲諷的笑。忽然，他的眉頭皺起來，季淨微涼的唇印在他的脖子上，他推開，雙手扶著季淨的肩膀，“季淨，你。。。。。。”
    唇上一熱，蔣越祺睜大雙眼。他看見季淨閉著眼，睫毛微微的顫抖。
    季淨的唇輕輕的貼著，沒有動，好一會兒才離開，怔怔的看著，有點兒害羞的低頭舔唇。
    “季淨。”
    “嗯？”季淨抬頭。
    蔣越祺笑笑，撫著他的頭發，小心將他藏在被子裏，掖好被角，“閉眼。”
    季淨聽話的把眼睛閉上，沒一會兒進入了夢鄉，夢裏有著一家團聚的笑聲，有著羅程奔跑在雪裏的身影，有著所有的美好和寄托。
    季淨哭了，眼角的淚滑進了鬢角，蔣越祺靠在窗前，吸著煙，透過朦朧的煙霧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所以才會那樣不顧一切的去感受羅程生命存在的最後時光，季淨，你還是這麼大膽。
    光透過窗戶時，季淨難受的別開眼，風把窗簾吹起來了，陽光一縷縷照進來，頭很疼，他動作緩慢的起身，被被子絆倒跪在地上，喘息了很久，才從地上爬起來，一路搖搖晃晃，扶著牆進了衛生間。
    “嘔～”他趴在馬桶邊兒上，一個勁兒的吐，等吐完了，人也舒坦了，這才發現自己不是在家裏，洗了把冷水臉，想著昨晚發生的事，他是和蔣越祺在一起喝酒，然後，就沒了印象，他從來沒有喝醉過，不知道酒品如何，但願沒有麻煩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