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岸，我們斷了吧。”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你到底怎麼了？”
    杜思蘅望向他的目光已經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程岸，五年來，我沒有求過你一件事。但是今天，我求你，以後別再聯係我了，我們之間，就這麼斷了吧。”
    “為什麼？”
    “我早就跟自己約定過：等你結婚了，我就不會再跟你發生任何瓜葛。”杜思蘅哀戚地笑了笑，“現在不正是這種時候嗎？”
    程岸似乎並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神色有些慌張：“思蘅，你是不是在說氣話？”
    “程岸，我不想去參加你的婚禮，我沒辦法祝福你跟另一個女人幸福快樂。”盡管一忍再忍，眼淚還是落了下來，“我18歲開始喜歡你，20歲開始跟你在一起，到現在已經五年過去了。這五年間，我非常清楚你對我沒有半點意思，你也從來沒對我說過一句‘我愛你’。我以前也想過，就算你不愛我，我們這種關係還是可以繼續下去。不管你換了多少個女朋友，隻要我一直在你身邊，那就足夠了。但是……我畢竟是一個人，程岸，我是個有血有肉、會貪心會生氣的人！雖然你不愛我，但是我一直愛著你，這五年來，我總是會忍不住奢望你在某一刻突然愛上我，我的等待會有所回報，你會把我當作你的一生摯愛……但我太高估了自己，現在，我終於明白，你這輩子都不會愛我！”
    他任淚水流淌，但眼中的光芒已經無比黯淡。
    “我接受現實，我徹底輸了。所以，我們斷了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程岸用力地拉住他的手，仍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又何必眷戀一個自己根本不在乎的人。”杜思蘅平靜地把他的手指扳開。
    “誰說我不在乎你了！”他突然有些歇斯底裏，“這五年裏，我有哪一處做得不夠好？”
    杜思蘅扭頭看了一眼餐桌上自己那份紋絲未動的牛排，朝程岸苦笑了一下，心如死灰。
    “五年了，你都沒記住，我對牛肉過敏。”
    他把手從程岸掌中抽出，拿起掛在沙發上的外套，扭頭就走。
    玄關處傳來開門關門聲，以及逐漸離去的腳步聲。
    屋內隻剩下呆呆地站在原地的程岸，和一席仍舊散發著香味的豐盛菜肴。
    被紅酒染色的白色桌布上，那隻酒杯微微晃了晃，終於滾落在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