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5.十環 奈何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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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和張啟山在一起這麼久了,一直規避著這句話。他愛張啟山,他就能忍著,作為一個此刻一個心理和生理上絕對是個男人的吳邪,雄性的本能告訴他不應該屈服。不能就這樣,吳邪那些放不開的堅持裏也有那些隱忍的委屈。
    吳邪一直都是那種人,他不敢言表的那種人。他越是因為張啟山得到更多,就越羞恥。他越沉淪,就越害臊。和張啟山在一起是吳邪最想做的事兒,也是最…無恥的事兒。是違背,吳邪人生所有道德和人倫的全部底線。去掉和同性在一起、去掉給吳家續香火這件事兒。
    張啟山現在是他的張啟山,而幼時他爬在張啟山腿上時,張啟山還在和他爺爺論兄弟短長。
    從這個角度來講,人倫、道德、天理,自他委身張啟山的那一刻開始,就都被衝碎了。張啟山也在這段感情中付出了很多,可吳邪受到的衝擊,也並不少。他隻是很少開口,他不想把這些事兒攤平了,帶給張啟山壓力。就算不是血親,總是亂了倫常,毀了綱紀。
    愛情這兩個字兒很簡單。張啟山和吳邪,這兩個字兒,擺在一塊說,很難。
    張啟山說崩就崩了,就會連著吳邪心裏最後的底線都潰了。隻要張啟山還是原來的張啟山,吳邪就還能繃住。如果張啟山有一分動搖,吳邪這裏就是地動天搖。吳邪從不是張啟山的從屬,可他感情依附在張啟山的堅定之上。張啟山恍惚了,吳邪就更不知道從何自處。
    人一旦覺得委屈,就會處處覺得委屈。
    “張啟山,我是個男人。我沒長女人那套玩意兒,不是天生來讓你…唔。”吳邪的話被張啟山的手捂住,說出口的最後幾個字模糊不清。
    吳邪一隻手拉住張啟山的手腕,沒拉動。吳邪眼尾都紅透了,眼白都泛起血絲,張啟山忍不住去親吻吳邪的眼角。能把張啟山的心紮到滿是孔洞,這件事兒隻有吳邪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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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啟山,你他媽給我滾出去,”吳邪整個人都紅了,從臉頰紅到腳趾尖兒,連指甲裏都泛著紅,哭著罵。
    吳邪後麵的話是把刀子插進張啟山心裏。
    吳邪都哭的抽噎了,一句話都斷斷續續的。拿手背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淚水,都開始打嗝了。
    “別說了,好了好了,別哭了,”張啟山開始後悔,心都被吳邪哭酸了,自己的糾結與莫名其妙的矯情,“別哭了,行嗎,吳邪。”
    張啟山話腔軟的特別厲害,就好像跟著能哭出來一樣,緊皺著眉頭,那手掌擦著吳邪的臉蛋兒。
    張啟山他怎麼能患得患失的,把自己陷落在一個因為未知而恐懼的心情裏。他怎麼會忘記他家吳邪是那麼思慮重,想太多的人。總要有一個人得冷靜點兒,怎麼他自己說亂就亂了。
    張啟山隻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想得太多,他忘了吳邪未必好受。柔情蜜意的日子過得多了,張啟山都忘了,最初吳邪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多委屈。
    他們這樣相愛,為了彼此放下了所有的堅持,為什麼還能感受到心碎的感覺。
    張啟山隻不過是有了一分變化,他怎麼就能忘了吳邪被他改變了多少。一個縱欲的人,身下怎麼可能是個修道士。是他張啟山把吳邪從一個板正幹淨的軀殼,變成了一個…。做人得有點良心,對吧,怎麼光顧著自己,希望自己好受點兒,忘了對方。
    吳邪那麼保守的人這幾個小時說了多少從來都沒說過的話,隻是希望張啟山他能稍微放開點兒。吳邪衝破的人倫與道德,哪個不是張啟山身份帶來的。而自己是怎麼回應的,張啟山想了想這幾個小時發生的事兒,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人渣。
    張啟山給了自己一個巴掌,非常響的打在臉上。驚得吳邪都忘了哭,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張啟山,捂著眼睛的手立刻去摸張啟山的臉。
    張啟山沒再說話,湊上去深吻住吳邪。
    “咱們把之前都忘了,”張啟山貼著吳邪的嘴唇說。
    張啟山吻了吻吳邪仰起的下巴,“你隻要記得我愛你,這不羞恥,也沒有侮辱。是我拖著你違背人倫的,這是咱倆的事兒,不需要你一個人承擔,百年之後我們兩個一起解釋。再說,老天爺如果不允許我們在一起,為什麼讓我們相遇呢?我們是必須在一起的。”
    吳邪狠狠地點了點頭,抱住張啟山的肩膀,還有點抽抽搭搭,“嗯,我們得在一起。”
    “當然,我們永遠在一起。阿邪,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最愛。你和我在一起,…不下賤,我們是相愛的才做這件事兒。和要一起吃飯洗澡親吻一樣,是最普通的事兒。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的照顧一樣,是自然的事兒。非常普通,乖。”
    “沒事兒啊,寶貝兒,別哭了,”張啟山拍了拍吳邪的屁股,“我說過,我要是想得太多,讓你難受,你得擔待著。對吧,說嘴打嘴,來的多快。你當我是更年期,好不?”
    吳邪吸了吸鼻子,被張啟山一句更年期弄得要笑不笑。
    張啟山用手掌擦著吳邪臉頰上的淚水,還抹掉了吳邪的鼻涕,“對不起啊,老公先道歉。別哭了,行麼?你哭的我心都快碎了,好嗎?大寶貝兒?寶寶?大寶兒?”
    “別瞎叫,肉麻死了”吳邪哼唧著還是笑了,手指戳著張啟山的肩窩,“你少欺負我了?”
    “那不一樣,”張啟山接著說,“別把眼淚浪費在不值得的事兒上…你什麼時候要,老公都有,管夠。”
    “重點不是這個!”吳邪掐了張啟山一把。
    “不,重點隻是這個。”張啟山貼著吳邪的額頭,那些壓在他們感情至上,傷筋動骨的事兒,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必須在一起,必須相愛。
    吳邪點點頭,摸了摸還有點癢的鼻子,“恩,隻是這個。”
    一波總要三折,這第三折才算完事兒,張啟山又變成那個不要臉的張啟山。吳邪又變成那個羞羞臊臊的吳邪。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在感情裏傷筋動骨的衝突會發生在一個這樣的時候,可結了婚的人,不就是這樣。
    床頭吵架床尾和。
    這事兒後來還是被那些小夥伴知道了,別問是怎麼知道的。
    總之,在久遠以後,這件事兒依舊是所有人拿來虧張啟山,羞吳邪的。
    不過,他們這個時候可沒有開著門,人家夫夫自己房裏的事兒,要誰管,誰能管。噓,這事兒,誰都不知道。
    這隻是個最平常的“小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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