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
    8#2*
    “你幹嘛，”吳邪問。
    “我摸摸，”張啟山說著，感覺著有沒有生澀，有沒有傷口。
    “張啟山，你是傻的吧，沒受傷，”吳邪不讓張啟山接著看。他不覺得疼，再說也沒流血。
    “哦，”張啟山頭發現在剛好過肩膀，他不太習慣。
    吳邪半坐在床上摸著張啟山垂下來的頭發，張啟山頭發長了之後反而變軟了，不像是短短的時候那樣紮手。
    吳邪把雙手攤開伸向張啟山，張啟山就抱過來。
    吳邪抱緊了一點兒，張啟山就摟緊了一點兒。吳邪又抱緊了一點兒，張啟山又樓緊了一點兒。
    抱了一會兒，吳邪說，“我還想上廁所。”
    倆人站在廁所裏。
    “喂，”張啟山去推吳邪的腦袋。
    “幹嘛，我還不能看看呀，”吳邪又把頭給轉回來。
    張啟山伸手去給浴缸放水。
    張啟山這個人挺別扭的，總有些奇怪的堅持，截止於此刻，張啟山還沒往下看。他的底限就是吳邪，任何有可能傷害吳邪的事情，他都不喜歡。
    剛才張啟山也爽了，隻是冷靜下來又忍不住去想。
    吳邪太了解張啟山了，湊過去親吻張啟山，張啟山沒辦法拒絕吳邪的吻，順從。
    吳邪有點累了，但還是安撫著張啟山。張啟山不拒絕，也不怎麼主動。
    吳邪難得能抓住張啟山的頭發，手上用力，張啟山的腦袋就跟著仰起。
    吳邪本想說幾句話刺激張啟山，卻開始笑。
    越笑越開心，弄得張啟山有些莫名。吳邪笑的有點岔氣兒，捂著胃口打了個嗝。張啟山伸手去幫吳邪順氣，“笑什麼？”
    “唉，你要不要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吳邪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壓著笑意，“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多大？就像個十七八歲的人，一臉莫名其妙的倔強。”
    “你到底在意什麼啊？”吳邪掐著張啟山的臉頰，“喂，張啟山。你第一次…”
    吳邪後麵說的話，讓張啟山一句都沒法子回複。
    吳邪越說臉月紅，強壓著臊，拍著張啟山的臉頰，“罄竹難書的老東西，還跟我矯情上了。”
    最後一句話還是把張啟山給說笑了，吳邪說的每一句都沒錯。他到底再矯情什麼，他怎麼就這麼在意。
    “你是不是覺得，之前那些事兒你都控製得了，現在這樣你心裏沒底，”吳邪怎會不知張啟山在意的點，張啟山沒有把握，這讓他糾結，不在狀態。
    吳邪眼睛一瞪，張啟山就不敢躲了。
    張啟山整個人別別扭扭，側著頭看一邊兒。
    有些事兒兩個人說開的過程中其實很傷情，一句一句頂著，話就不一定好聽。
    吳邪心裏又酸又軟，張啟山是個多麼堅持的男人，攻擊性這樣強。這一輩子，他有記憶的全部人生，像誰低過頭，像誰折過腰，又為誰奉獻過全部的自己。不要堅持、不要原則、也可以摒棄作為男人的某些部分。吳邪從沒懷疑過張啟山對他的愛，也從不懷疑自己對張啟山的吸引力。這樣一個癡迷於…的男人，為什麼會因為怕在不受控的時候會傷害自己的愛人，而開始害怕這件事兒。
    愛有很多種，包含很多念，吳邪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種。
    吳邪話說的不好聽，和張啟山倆人嗆了火，後來開始使勁躲開張啟山的吻。
    吳邪又想到自己。他是個男人，一個頂天裏的男人。在遇到了張啟山之後，慢慢變成了一個自己原先完全想不到的人。他永遠都不會相信自己，會像現在這樣和張啟山在一起。
    吳邪午夜夢回都不敢想死的事兒，他怕死後會見到他爹他爺爺。這話說起來像個笑話，他要怎麼去和他的長輩解釋，他一個七尺大好男兒，斷子絕孫的…，做一個男人的女人。
    吳邪想到太多事兒了，張啟山指間摸到點兒熱流。吳邪在哭，沒有抽噎沒有哽咽沒有聲音。大大的眼睛裏沒有迷茫沒有疑問，就像是腦海裏有印象的初次遇見，清澈透亮。
    張啟山皺著眉，舉著手掌去接從吳邪臉頰掉落的一滴一滴的水珠。
    “張啟山，不用你說不能。我知道我不能……。你還知不知道你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