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蓬頭裏衝出的水打在兩個人的身上，變成紅褐色的水流彙集到地上經過地漏也不知道流向哪裏。
    張啟山給吳邪洗著頭發，用手指幫吳邪通著糾纏在一起的發。洗了兩三次打出來的泡沫才變成白色，泡沫裹雜著吳邪細軟的發，一點點的纏在張啟山的指縫間，再一點點的變得暢滑通順。
    張啟山的頭發和他的人很像，純純的深黑色，耳邊鬢角兩側總是剃的很短，而且還總是梳著一絲不苟一九分的頭。
    張啟山低著頭讓吳邪幫忙，張啟山的頭發洗起來就容易很多了，發質硬的人頭發不容易打結。
    “兩側長了……”吳邪說。
    “嗯，回頭你幫我拿推子推一下就行。”
    “好。”
    吳邪的皮膚很白，花灑的水流打在吳邪的身上再反彈起細細碎碎的水珠，在燈光下暈起顏色，又被熱水的蒸汽柔和了棱角。
    張啟山親上吳邪頸側的時候，吳邪就順勢抱住張啟山的頭，去親吻張啟山的耳後。
    剛才張啟山在吳邪身前昏迷的樣子還在吳邪腦海裏不斷回閃。
    “沒事，別回想，我在這呢。”張啟山能知道吳邪的不安，安撫的摸著吳邪的耳垂，吳邪的耳垂偏薄，帶著一點點圓潤的肉感，在張啟山的手指間迅速變紅。
    張啟山話音剛落，吳邪便傾身過來，微微張開嘴含住張啟山的下唇。張啟山從善如流的張開嘴，輕輕舔著吳邪的的上唇，軟彈。
    --8#2*
    張啟山推著吳邪往牆邊靠，張啟山推著吳邪往牆邊靠。
    張啟山舔過吳邪的牙齒和舌根，些微留戀的撤出，又淺淺的親吻吳邪嘴唇幾下。張啟山的手指摩挲著吳邪的敏感後頸，帶起手下皮膚的一點點顫栗。
    張啟山的唇親過吳邪的下顎線。
    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張啟山低低笑了兩聲兒，吳邪羞紅了臉。
    吳邪容易臉紅，但做這事兒不是知恥的事兒。羞，而不恥，青年貪歡，抱著自己的愛人，做什麼事兒都合情合理，再說還沒做到最後，就是摸摸，吳邪也沒啥不好意思的。
    浴室太熱了，張啟山伸手把花灑關掉。
    張啟山低頭看了看，沒一會兒又笑了起來。
    張啟山的聲音低沉，就在吳邪耳邊輕輕回蕩。
    吳邪雖然不知在這個情況下張啟山到底在笑什麼，但至少知道張啟山此時的笑、算是一種調戲。
    吳邪側頭，幹脆吻住張啟山的嘴，不聽就好了，張啟山帶著笑意回應著吳邪的親吻。
    “白白淨淨的，”張啟山抿著吳邪的嘴慢慢磨蹭，模模糊糊的說出來這四個字。
    吳邪終於知道張啟山再笑什麼，但臉現在已經不能再紅了，“你大爺的……”。
    然後羞赧中吳邪咬上張啟山的唇。張啟山覺得有點疼癢，雖然看不到也知道留下了細小的牙印。
    暫時緩解。
    張啟山的窮奇紋身已經完全顯露出來，吊詭的掛在張啟山的肩膀上，遍布橫亙在後背的一側。吳邪抱著張啟山肩，伸著頭去看紋身全貌，看到了圖騰穿過張啟山的腰側漫過挺翹的位置，一直垂到膝蓋窩。
    張啟山當然知道吳邪在看什麼，順勢打了吳邪一巴掌。
    兩個人大男人帶著滿溢的情感和一點點失而複得的喜悅，帶著熟悉和一絲絲的久別重逢。
    擁抱著，笑出聲。
    鬼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夜裏。
    張啟山夢見一大堆木頭砸在他的身上，然後身邊沒有吳邪，胸中存著一口氣，憋著醒了。低頭看到吳邪睡在他的肩上，整個頭都紮在他的懷裏，整個人都是撲掛在張啟山身上的。
    怪不得張啟山剛才做夢會被重物壓。
    張啟山閉上眼，聽著吳邪說了幾句夢話，呢喃不清，依稀可以辨認的是夾雜著他張啟山的名字。
    張啟山摸了摸吳邪的後背，親了親吳邪的額頭，安撫的說了幾句話。吳邪又往上蹭了蹭，兩個人又抱緊了一些。
    然後一夜無夢也無話，一覺好眠。
    吳邪很少比張啟山先醒，之前吳邪一直覺得張啟山睡覺的時候挺規矩的。現在張啟山整個人都是把自己卷在身下的，吳邪隻要稍微動動，張啟山必然就醒了。
    吳邪也就不動，張啟山在他的床上睡了好幾次，吳邪都有些習慣了。這次略微不同的是，少了些遮擋，觸感比較清晰。
    男人早上都挺精神的，嗯。
    張啟山在吳邪心跳開始亂的時候就醒了，還沒睜眼就伸手去處理倍感精神的源頭。
    “張大爺，縱…不好……”吳邪嘴上說著
    “嗯？這又變大爺了？”張啟山微眯著眼，親了親吳邪“這不算縱。”
    吳邪當然知道張啟山再說什麼，吳邪腦海裏閃過張啟山閉眼昏迷滿臉是血的樣子，狠狠心，聲音低的含糊不清，“要嗎？”
    “什麼？”張啟山手上一滯，撐起身子看吳邪的臉。
    “沒聽清算了，”吳邪這是真的不好意思了，這種邀請簡直突破吳邪的下線，吳邪側過頭不去迎張啟山的眼神。
    張啟山卡住吳邪的下巴，把吳邪的腦袋帶正，“你想清楚了嗎？小邪？”
    “……”吳邪幹脆不睜眼，耳朵紅的透透的，“沒想清楚……”。
    這事兒沒人能想清楚。
    張啟山眼見著紅色從吳邪的臉上一點點漫到脖子。
    吳邪幹脆破罐子破摔，“你可以不要。”
    傻子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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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啟山心念一動，關閉了隊伍心鎖的開啟開關。隊伍心鎖的詳細用法是後話，暫壓下不表，反正現在其他三個人沒辦法通過隊伍心鎖和他們兩個交流。
    張啟山又歪頭似乎是想了想什麼，其實是在和輪回之類交流，沒想到竟然真的可行，然後兩個人就聽到了輪回之靈的通報。
    【輪回之靈：您的回箱已經開啟請勿打擾狀態，在您解除前不進行訪客通報。】
    吳邪聽到輪回之靈所述內容，心髒都漏跳了一拍，立刻喊出來，“我後悔了！”
    “晚了……”張啟山進行了極為迅速的兌換，吳邪眼睜睜的看著不可說用品出現在床頭。
    “張……張……張啟山，”吳邪推著張啟山的肩膀，“張啟山！我餓了！我餓了！”
    “好啊，你想吃什麼？”張啟山問著，但手上卻拿了幾個膠囊塞在吳邪的嘴裏，“完事兒就去吃。”
    吳邪吃出來是纖維補充劑水膠囊和高熱澱粉蛋白質補充膠囊，都是在極端環境下沒有時間才會用這個去迅速補給能量，恢複體能。
    “張啟山！刷牙！洗漱！”吳邪他是真的後悔了，甭管什麼理由，都先找出來。
    “好，洗漱，刷牙。”張啟山點點頭。
    當漱口水被灌進吳邪嘴裏的時候，吳邪恨死輪回之靈的全能了，張啟山壓著吳邪似乎是怕吳邪跑了，連漱口水都直接讓吳邪吐在床邊。
    “張啟山，咱們晚上再做，行不行？”吳邪垂死掙紮，能拖一刻就能多活一刻。張啟山把吳邪的手臂壓在床上，就靜靜的看著吳邪。吳邪像是眼花一樣的，覺得張啟山的瞳孔顏色越來越深。
    “嗯……”張啟山的點點頭，吳邪鬆了一口氣，以為張啟山會放過自己。
    可，輪回中轉站沒有日夜。如果想，光線亮一點就是白天。如果不想，沒有光線就是黑夜。
    張啟山幹脆關了回箱的燈。
    吳邪，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