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等人又轉了轉大道空主城，私人錢莊、消息集散地、殺手組織、護衛隊。各式各樣的人提供著各式各樣的服務，五花八門，全係列。
    他們也明白隻有實力到了一定程度才有可能去靠自身的能力，打開賺取積分的其他渠道，變強總歸是首要任務。
    幾個人走向城門，準備繼續深入試煉之地，升級、升熟練度。
    【張啟山：小邪？】
    張啟山看到吳邪回頭看著一個方向，停下了腳步。在心鎖裏喊了吳邪一聲，吳邪都沒有反應。薑賀他們也停下腳步看著吳邪和張啟山。
    “怎麼了？”白發兒開口。
    【張啟山：小邪？】張啟山推了推吳邪的肩膀。
    “哦……沒事，”吳邪看向張啟山，跟著張啟山往前走，還是一步三回頭的看著。
    【張啟山：你看到誰了？】
    【吳邪：不知道，剛才有兩個人我好似很熟悉，還沒看清一晃就過去了。】
    張啟山突然想起之前老八說的話，關於命無盡頭的人。按照張啟山和吳邪現在的情況，命無盡頭很有可能就是指他們也會進入大道空。老八說見過六個人，張家兩個、吳家兩個、還有一個嬰兒和異人，老八能見到的人必然和他們九門上下有所牽連。張家其中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很可能就是長生的完全體張起靈，而張起靈現在被鎖在青銅門內，難道小族長也死了？吳家其中一個是吳邪，那剩下的幾個人是誰？會不會已經在這裏了，他們很有可能彼此本身就認識。
    張啟山必須找時間和吳邪說一下這個事兒，張啟山剛想到這裏白發兒的聲音就從前麵傳過來。
    “你們不會認為，我們在這裏，碰不到熟人吧……”白發兒在他們前麵倒著走，看著他們。
    “你什麼意思？”吳邪走快了幾步，走到白發兒身邊。
    【白發兒：吸引力法則。】
    【吳邪：哈？】
    白發兒伸著手臂把自己掛在吳邪的肩上。
    【白發兒：怎麼這時候傻了呢？我的哥。】
    【白發兒：你絕不是這個世界的個體，軍人的身邊聚集了兵官，賊寇身邊必然流竄著山匪。】
    白發兒說著，用手指在他們五個人所在的位置畫了個圈兒。
    【白發兒：拋去前緣這件事兒。茫茫人海，你和山哥認識。也就是你和山哥在一個圈子中，按照奇怪的吸引力法則，也就是你們之前所在的圈子裏肯定很多這種和你們類型比較一致的人，保不齊和你們很熟悉。】
    “……”張啟山靜靜的看著白發兒的背影，張啟山不得不說，白發兒竟然說對了。
    【白發兒：如果某個人你眼見很熟悉，我覺得你早會晚和他相遇。】
    白發兒感覺有視線盯著自己，回頭看見張啟山幽幽的眼神，抖了抖，“幹嘛啊？”
    白發兒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現在是掛在吳邪肩上的。白發兒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看張啟山，在吳邪看不到的地方衝張啟山扯了扯嘴角，笑的蠻詭異。
    張啟山不知道這個女人要說什麼，但突然有了點危機感。
    【白發兒：唉？山哥你這麼看著我幹嗎？難不成你還有奇怪的小情兒，嘖嘖嘖。】白發兒說著眼神在張啟山和吳邪之間飄來蕩去。
    【白發兒：哎喲，我們可憐的邪哥，一看山哥就不是普通人……不是富豪、就是高官、再麼就是黑幫老大，堂口無數。嘖嘖嘖……眼神越來越冷了，我肯定猜對了。邪哥，你看山哥比我們多活了好幾十年，得多少紅顏知己呀。】
    “……”吳邪聽完這話，沒控製好就回頭了，眼神飄到張啟山身上。白發兒默默的往後走，讓自己遠離戰區。
    張啟山果然不盯著白發兒了，趕緊走向吳邪。
    “我沒有，”張啟山說。
    “噢……”
    “我娶過一個姑娘，你也是知道的，我和你說了啊，之後真的一個都沒有。”張啟山趕緊先說。
    “噢，還娶過老婆……嘖嘖嘖。”白發兒在旁邊煽風點火。
    吳邪確實知道張啟山娶妻的事兒，之前他們也聊過。不知道為啥這時候提起來，吳邪心裏有點不舒服。
    “你……”張啟山看了看白發兒，然後指著向薑賀，“管好你女人的嘴。”
    “他管不了我，你別惱羞成怒呀，弓大哥。”白發兒最後三個字一字一頓，漂亮的臉蛋上寫著四個大字，你管我呀。
    要是讓張啟山現在讀就是，一臉欠揍。吳邪的臉色看起來，確實越來越嚴肅。
    吳邪想到這些時日的相處，一直覺得男人和男人之間不用太多話，顯得娘唧，可此時卻覺得他和張啟山之間差了幾句話。
    張啟山用手指點了點白發兒，“你等著。”說完這三個字，張啟山第一次打亂原定計劃，拽著吳邪閃回了回箱。
    “我等著，”白發兒看著倆人原地消失，“你來感謝我……”
    “你幹嗎啊？你這樣會被大哥打死的。”薑賀摸了摸後脖頸，白發兒從來都不是個嘴欠的的人，今兒怎麼了這是。
    連林雨都不太明白為什麼。
    “他感謝我還來不及，就算打他也打不過我，我怕啥。”白發兒整理了下手上的護腕。
    “？為什麼感謝你？”林雨抬頭問。
    “……”白發兒歎氣，“你們不覺的最近幾天他們倆怪怪的嘛？雖然看起來感情更好，但實際上互動很單向，我總覺得二哥差了點東西。”
    “哈？他倆還差東西，他倆天天一起睡都睡不夠吧。”薑賀說著。
    “嗬嗬……”白發兒像看白癡一樣搖搖頭，雙手捂住林雨的耳朵，“我跟你打賭，他倆還沒睡，至少這次還沒睡。”
    “聽到了也給我屏蔽，裝作沒聽到，這不是你該聽的，知道嗎？”白發兒對著林雨說，林雨立刻點點頭。
    “走，咱們去前區殺一殺，一會兒他們出來自然會用地圖來找咱們。”白發兒說著，三個人出了城門進入試煉之地。
    “小邪我真的沒有其他的紅顏知己……”張啟山在回箱裏站定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吳邪沒回複。
    “呃……我承認我確實有……比較信任的女性夥伴。”張啟山一字一措辭，“可我們確實沒有私人感情。”
    “同事戰友的感情可能有，但絕對沒有像你我之間這種。”張啟山從來沒遇到過，這種需要字斟句酌，解釋一件事兒的時候。
    “我發……”
    “張啟山，我不是個女人，我不需要你發誓，那都是哄小姑娘的。”吳邪還是第一次打斷張啟山，吳邪退後一步抱著雙臂，微微抬著下巴盯著張啟山。
    “你之前的事情，無論哪件，你不想說我現在都可以不問，有些事兒慢慢交流就可以。”吳邪和張啟山之間差了一甲子的時光，這些時光足夠讓兩個人之間橫亙著一條深不可測的鴻溝。鴻溝之間埋著是彼此的過往，經曆，掙紮與所有的人際關係。
    “但現在你和我在一起了，有些事情即使有大道空情緣的製約，我也先說明白。”吳邪神色嚴肅，“你張啟山打今兒起，甭管是有過什麼，都得給我斷的幹幹淨淨的。”
    “小爺我身上一點兒情債都沒有，你別給我背著那亂七八糟的事兒。”吳邪腦補了一下本國的官場，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六十年當官當到個地位上，吳邪都忍不住歎氣，有些事情不是避而不見就不存在的。
    正如他們沒有在一起的時光，和將要、必將要在一起的未來，有些事有些話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
    張啟山聽著吳邪說這些話。
    吳邪看到張啟山沒有任何表情，平時他從不頂撞張啟山，如果張啟山很嚴肅的時候他都會很相對溫和的發表自己的意見。
    吳邪之於張啟山顯得太乖巧了，很少有反對意見、也不反抗張啟山的親密舉動。但此時此刻，對於吳邪來講，有些事兒不可能退讓。
    吳邪也很嚴肅，在感情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說明這種原則存在的必要性，在這個時候甚至比提升自己階段更重要。所謂後院不平，何以平天下。
    吳邪必須要和張啟山就這麼卷在一起一輩子，那這事兒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
    “張啟山，我隻說一次。這線就算你是張大佛爺也踩不得，”吳邪迎著張啟山的眼神，“你是張家外家的掌舵，老九門的頭兒。可我也一樣吳家所有堂口的家主，九門中誰也都得喊我小佛爺。”
    吳邪的意思很明確，張啟山和他吳邪輪身份地位誰也不差誰的。
    如果吳邪有本事在原世界再活個五六十年，他張啟山的位置他吳邪想要，也未必就是難於登天。他吳邪吃得下幾千上萬年的記憶，他若是想，沒什麼事兒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吳邪在大道空裏掙紮如螻蟻，看破的事兒少之又少。可對著張啟山，這點自信，吳邪還是有的。
    “現在不叫大爺爺了？是張啟山了。”張啟山坐靠在餐桌上，稍微抬頭的看著吳邪。之前有個一兩次更親密的機會，都是因為吳邪叫出了大爺爺三個字停止的。
    “張啟山，”吳邪今兒也不知咋了，一點軟都沒有，“你要是拿輩分壓我，這話就沒意思了啊……”
    “那你說說，你什麼意思。”張啟山突然想抽煙。
    “什麼什麼意思？張啟山你心裏還真存著別人……”吳邪聽到張啟山這話，“你心裏有別人你還撩我？”
    “有，如何；沒有，如何？”張啟山眼神晦暗不明，但未躲閃。
    “你是因為我們已然是情緣，不撩白不撩是嗎？”
    “……”張啟山還是沒忍住，他從來沒有這麼焦慮，但他必須撐住了這時候。心念一動，煙盒已經在張啟山手裏，張啟山劃燒火柴，點煙，手法有點慢但動作流暢熟悉，張啟山快50年沒抽煙了。
    這麼久了吳邪從來沒看到過張啟山抽煙，張啟山此刻的反應如此反常，吳邪有點控製不住自己思緒的走向。
    “你隻是沒有別的選擇才選擇我的？我同生同命比較方便，還安全？”吳邪看著張啟山。
    張啟山隻是抽煙，默不作聲。
    愛是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