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吃痛，清明慢慢回到他眼睛裏。迷霧開始變淡，張啟山看到的吳邪。此刻的吳邪在張啟山的眼裏，顯得非常的……香豔。
    吳邪臉頰和脖子都是一片淡紅，嘴角還有一絲自己舌尖上的血，大眼睛裏麵似乎是出現了水霧，耳朵尖紅的都快滴血了。
    張啟山的理智回籠，就要從吳邪的身上先爬起來，但他的手還在吳邪的褲子裏摸著吳邪已經有些起來的小兄弟，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抽出來，指尖屬於吳邪的命根子火熱而富有彈性。
    “你起來……”吳邪聲音很小，張啟山反應過來，把手先抽出來，把吳邪給拉起來趕緊給吳邪整理衣服和有些下滑的褲子。吳邪的一大片腹部都袒了出來，漂亮的腹肌線條和隱隱約約的人魚線，皮膚白的紮眼，紮張啟山的眼。
    張啟山也有點懵了，他承認他愛吳邪，對吳邪也有親近的欲望。但此時還沒意識到自己對吳邪有這種性欲的的剛需，張啟山大概知道會有，但是沒想過是在現在。張啟山了解自己，早晚會一點一點的去影響改變吳邪對他的感情，但沒想到在一個極端危險的場合，被這樣的激發出來，小邪應該被他嚇壞了。
    張啟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舌尖還有吳邪齧咬留下的傷，滿口都是吳邪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像早春龍井的嫩芽被嚼碎在口舌間。
    張啟山又想到剛才，喉頭無意識吞咽，看向吳邪。吳邪不知是羞還是怒，已經坐成了個團子，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膝蓋間。
    張啟山覺得吳邪的頸部線條是真的很漂亮，張啟山想到這個立刻輕拍了自己一巴掌，深呼吸。張啟山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心緒如此難以控製，張啟山坐在吳邪身邊，他想和吳邪說點什麼，但開不了口，扶額。
    白發兒他們看到的就是這個狀態的張啟山和吳邪。
    穿行者們幾乎是沒有注意時間的流逝，心懷各異的看到天似乎亮了，劇情開始轉動。
    林雨的傷勢比較嚴重，腹部貫通傷，異能不夠隻能修複個七七八八，薑賀的肩頭隻是被白發兒上藥包紮了一下，白發兒右手的骨爪都斷了，殘破的隻剩下一小段。
    白發兒看到劇情人物開始騷動，知道最後一天已經來臨，探頭正好看到張啟山站起身甩了甩腿，伸手推了推吳邪。
    吳邪抬頭看到張啟山立刻錯開眼神，但還是把自己的手搭在張啟山的手掌裏借力站了起來。
    他們總是得先把這個次世界渡過去，再說其他的。
    大衛和他們解釋了之前的事情，兩個軍人死於自責，另一個軍人其實是被暴亂的民眾給殺死的。
    大衛和張啟山交流著，大衛說，“我知道……你們和我們恐怕不一樣。昨晚都吵殺成那樣，我竟完全沒有注意到你們，你們似乎都像是不存在一樣。”
    張啟山沒說什麼，但這本身就是一種回應。
    大衛接著說，“我們準備離開，昨晚已經有人開始殺人了，人都變成鬼了。”
    “大衛，你知道嗎，也許你的離開反而會讓追隨你的人送命，如果這樣你還是要離開嗎？”吳邪說著，他記得白發兒說的劇情。
    “……”大衛神色顯得糾結而痛苦，“也許我們有選擇，也許沒有。”
    大衛說完上麵的話，“你們看看外麵的迷霧，如果你們身在其中，是否能看到其他希望，你們要怎麼往前走，還是留在這裏停滯不前。”
    大衛這句話讓吳邪等人側目，發現此刻的大衛眼睛裏充滿了空洞，像是個機器重複著誰說過的話。
    那種奇怪的危機感又充滿著穿行者周圍，他們本能的抱團。吳邪下意識已經抓住張啟山的手指，張啟山收緊手掌，把吳邪的指尖包裹在手心裏。
    大道空於他們來講就是迷霧，張啟山和吳邪看不到前麵的結局，他們隻能選擇往外走而不是固守在某個地方。
    即使他們看到結局，恐怕也隻能選擇往前走。即使在前方等待的結局並不是好，但他們也隻能往前去闖，如果盡全力抗爭後，即使再次麵對一個悲劇也會毫無怨尤。
    “大衛？”吳邪叫了一聲。
    “你們呢？要不要一起離開？”大衛的神色不再空洞，恢複了先前的緊張和糾結，大衛希望能說服張啟山等人同行，這樣他們活下去的幾率就會大很多。
    “大衛！大衛！！！！”遠一點的地方開始騷亂，阿曼達嘶聲喊著大衛的名字。
    大衛停止遊說，和張啟山等人一起跑到前麵。
    就這麼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阿曼達竟然受了傷，手臂上被水果刀劃過，阿曼達死死的抱著比利。大衛衝上前立刻推開施暴者，“你們瘋了嗎？”
    “我知道你們要離開，我不允許你們離開。”卡莫迪坐在凳子上玩著一把手槍。
    “你算哪位啊？你不允許？”薑賀嗤笑。
    “主不會允許你們離開，我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證明了我自己，我是主的使者。”卡莫迪帶著奇怪的自負和對自己堅定的認知，“昨天晚上我們將惡魔的推手扔出去獻祭給了迷霧中地獄的使者，我們得到了和平的一夜。”
    卡莫迪說著深呼吸，仰著頭像是個神棍在接受最神聖的洗禮。
    “大衛，你不想你的孩子們得到安全嗎？”卡莫迪歪著頭，“看看你的身後，那些已經和野獸同化的人們，我們隻要每一個晚上將一個異界來的人還給地獄，災難就會遠離我們。”
    卡莫迪很明顯的是指著白發兒和林雨，林雨的翅膀和白發兒的骨爪，所有劇情人物看的一清二楚。
    似乎是除了聚在大衛身邊的這些人外，其他人都已經是卡莫迪的信徒，劇情人物手裏拿著各種刀具和消防斧，還有當時張啟山他們提供給大衛的槍支，現在也被異教徒收繳。
    手裏有了熱武器，卡莫迪有自信多了，她麵前的這些異界來的人，也是會流血，會流血就會死，有槍壯膽。卡莫迪其實比其他所有劇情人物都更相信她自己就是主的使者，這種怪異的自信充滿了她的腦海，她甚至認為她自己已經是不死之身。
    吳邪他們的外觀現在看起來確實很狼狽，五個人身上都掛了彩而且基本上每個人身上都有貫通傷，不過。
    “你的主真是自大，你哪兒來的自信能擋住我們？”白發兒把手裏的香蕉皮扔在地上，鬆了鬆膀子。
    “哈……這裏竟然有人對主說出這樣侮辱的話，你竟然不信主……”卡莫迪的槍口對準了白發兒。
    “信啊……”白發兒的骨爪伸出指縫。
    卡莫迪看到白發兒右手骨爪已經全斷掉，更是自信。
    “信了就好，今晚不用你……”卡莫迪說著指著腹部還不斷流血的林雨，“用和昆蟲雜交出來的她，她屬於外麵那些昆蟲。”
    “信……你麻痹，”白發兒譏笑著卡莫迪，她隻是一句話沒說完。
    “你……竟然違背主的旨意。”
    “殺。”張啟山平淡的說，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劇情要變異就變異，再也受不住這詭異的氣氛，如果再拖一天不一定穿行者們還會遇到什麼事兒。既然劇情要前進，就讓它前進。
    白發兒點點頭，一步一步的走向卡莫迪。人群開始騷動，有人開槍，薑賀和吳邪瞬間散開，速度極快的開始繳劇情人物們的槍械。林雨飛向半空開始護衛，凡有異動者，林雨立刻開槍擊打異動者關節。
    一分鍾不到情勢逆轉。
    白發兒走到卡莫迪麵前，卡莫迪的槍已經在白發兒手中。
    卡莫迪這時有些害怕，她沒想到這些人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竟然還有這樣的反擊能力。
    “主不會原諒你們的，”卡莫迪嘴還硬著。
    白發兒點點頭，用骨刃劃破她自己的手掌，拎起卡莫迪的脖子，把自己的血滴進卡莫迪的口中。
    “願你的主，會救你。”白發兒冷笑著說，她的血有劇毒，是原生的毒，和任何強化都無關。
    “走！”張啟山一擺手，願意離開的人都跟上了張啟山的腳步。
    “等一下……”薑賀出聲，其他的穿行者看向薑賀。
    “我有個問題，他們說的主是有天堂的那個上帝嗎？”薑賀這時候問出這句話，張啟山不明所以。
    “應該是吧，”吳邪點點頭，薑賀雖然腦回路不太正常，但還不至於在這個情況下犯病。
    “那走吧，”薑賀跟上，眾人走出超市的大門。
    薑賀出了超市門就展開了翅膀，飛到了半空，在半空中攤手還轉了個圈兒。
    孩子們都指著薑賀喊著天使。
    白發兒一腦門子黑線，小聲在林雨旁邊說，“鳥人。”
    張啟山倒是覺得此舉很不錯，他看到在超市裏的其他劇情人物都撲到了玻璃上。沒有什麼比信仰對立麵的顛覆，更讓所謂的信徒震撼，這比迷霧的未知更像個懲罰。
    他們一致追隨主的使者卡莫迪因為中毒而躺在地上不斷抽搐，而他們卻看著一個“天使”背離他們進入了濃霧。
    奧利拿著一個校車巴士的鑰匙，他們其中有個人是開校車的。因張啟山等人的存在，清理掉了迷霧中的變異生物。雖然過程有些艱難，不算大衛，剩下的十三個離開超市的人都幸存了下來上了校車。
    大衛的妻子還是死了，他們往外開的時候經過大衛的家。他們隻有走進了才會看到有很多人被蛛網包裹，已經死的像是幹屍或者肢體殘缺不全。
    張啟山他們都知道大BOSS就在身後，可他們沒有心情去殺，他們每個人心裏都裝了很多事兒。
    “小邪……”張啟山看著窗外輕聲開口，他想對之前的事兒說點什麼。
    “沒事……不用說。”吳邪抓住張啟山的衣角，張啟山轉頭看到吳邪好看的側顏。
    吳邪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麵對張啟山，吳邪也不知道自己對張啟山到底是什麼感情，是崇拜、是孺慕、是依賴是什麼都好。但他吳邪絕不需要張啟山在任何情況下向他說抱歉，這個絕對不需要。
    張啟山看了一會兒吳邪的臉，握住吳邪的手，沒再說什麼，兩個人一起看著車窗外，車在前進，可迷霧仍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