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卷 帝師蒙冤 太子得反(二十六)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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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晟栩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比較簡單。而至於其中緣由,方熠也應該能看得透。方熠自然看明白了,隻是感歎,迂腐如雲莫言,也會與一名男人糾纏不清。想到這裏,他比較想看看方雲得知這個消息後的表情是什麼樣的。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眼看形勢越來越嚴峻,四皇子終於坐不住了,終於上朝了,隻不過他在朝堂上也沒有表明態度,而是各打一耙,並且表示目前應該抽調邊關附近的兵力前往抵禦外敵。而這個附近,當屬蜀地最近。當今聽後沒有說話,隻是表示可以擬旨。
    四皇子冷冷的看著坐在高坐上的人,眼裏卻是一片嘲弄。
    下了朝之後,梁淵墨避開前來交談的臣子,直接出了宮門。穆惜顏正坐在馬車內等他,見他上來,便問道:“當今可有應允。”
    “當然是應允了。”
    “難道當今不知道蜀地的兵力實際上已經落到七皇子手中了嗎?沒有七皇子的表態,這蜀地的兵隻怕不好調吧。”即便調過去了,就那麼一點兵力就則能抵禦強悍的外敵。
    “他要調的是明麵上的兵,我想這點麵子老七還是會給的。不過是給老七一個台階下而已。”因為他是擬旨,而這旨意是下達到蜀地的,非是七皇子。所以調動的是真正的蜀地兵力。可是老二弄出來的那些私兵到底去哪呢,他知,他就不信當今也不知。可即便知曉這些,他也依舊順著老七胡來。果然,還是偏愛老七一些。
    “您真的覺得當今偏向於七皇子嗎?”穆惜顏反問。梁淵墨一世聰明,卻唯獨看不到局中的事情。
    “難道不是?”梁淵墨確實有些鬱悶了,從小到大,不管他做得多好,表現得多優秀,獲得當今青睞的一直都是梁淵言。他也知道梁淵言是嫡子,背後又靠著皇後、老將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他不該去奢望。但是人在這個位置上,不爭一爭,怎麼就能直麵失敗了。說來,他努力的去爭,無非也是想表明他不比老七差罷了。隻可惜,最終他還是失望了,哪怕老七被貶,哪怕老七罔顧聖旨私自離開封地,哪怕老七摻和了蜀地的事情,甚至還接收了蜀地的私兵,當今都沒有說過什麼,更不談雷霆大怒。就連斥責,也隻是形同虛設的關押數日而已。所以,當今是偏向於老七了,即便他現在公然挑明了要拿蜀地的兵力去抵禦外敵,當今也隻是佯裝糊塗而已。
    穆惜顏歎了一聲,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身在局中的人,看不清身邊的事情。但是他還是開口了。
    “七皇子私屯兵力本就是重罪,如果當今順著您提出的要求將這批兵力一起派往邊關。哪怕將來有人翻出七皇子私自屯兵這一大罪,勝利了,當今可以用其功抵其罪;失敗了,這批兵力恐怕也所剩無幾了,誰又能證明當初死了多少人,誰又能證明這批死了的是私兵呢。所以當今沒有調動這批兵力,顯然不是在包庇七皇子。”當今已經用種種行動跡象表明了對七皇子當權的不喜,不過是礙於身份礙於地位,不得不為之而已。隻不過四皇子糊了眼睛,看不到而已。否則,他又怎麼可能篤定的跟著四皇子,至死不渝呢。
    梁淵墨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就不再說話了,揮揮手表示回去。當今的心,他看不透,連同老七的心,他也看不透。他眼中看到的隻有老七很強,強到跌倒了,也可以重新爬起來的地步。
    蜀地出兵的時候,晏晟栩正在和方熠一起查老太傅的下落。畢竟老太傅關係到當年皇後之死。可查來查去都沒有線索,隻能說那許公公確實是神出鬼沒。方熠猜測也許並非許公公神出鬼沒,而是許公公也在避著什麼人。而這些人,除了蠻族公主的勢力,畢竟得知胡沁之死後他們已然翻臉了,應該還有一方勢力,這方勢力。方熠沒有明說,隻是暗指上天。晏晟栩又怎麼可能不明白。許公公找不到,方熠卻想到了另一種辦法,既然找不到許公公,那為何不能引出蠻族公主。至於怎麼引出來,晏晟栩和方熠都想到了一個人,紅姑,這可是天生的易容高手。
    這個方案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讚成,但由於對許公公不是很熟悉,所以他們決定還要扮一個人,那就是老太傅。說到老太傅,沒有人比晏晟栩更熟悉了。他們本就相似,稍作修整後,便與老太傅如出一轍了。方熠未曾見過老太傅,但是觀晏晟栩裝扮後的樣子,感歎著晏晟栩老了或許就是這個樣子了,依然君子如玉。
    “怎麼?”見方熠盯著自己嘖嘖不休,晏晟栩抬眼問道。方熠笑眯了眼睛,道:“想你老了,也是這麼好看。”
    晏晟栩嘴角一揚,道:“你老了應該也不差。”看方雲就知道。不過方雲那是中年美男子而已。
    老太傅裝扮成功了,眾人正想著讓誰扮許公公,先不說許公公的武功,就說如何能在引出那些人而能全身而退就是重點了。想來想去,還是無影比較合適。但最終,無影表示還是李管事比較好。
    晏晟栩若有所思的盯了李毅一眼,移開了視線。無影這麼說,無疑說明李毅的武功在他之上。可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把李毅當管事,即便後來知曉了他是梁淵言的人,也未曾想到他的地步有多高。如今看來,如此才學博廣的人竟然在他身邊蝸居了這麼多年,不知該說梁淵言暴殄天物,還是說梁淵言對他用情至深。隻是欠得越多了,就越內疚了。
    一切布置妥當後,太傅府便開始忙碌起來,因為得到消息說老太傅就在江陵城,目前晏公子正著人到處打探消息。畢竟是親父,晏晟栩自然不會置之不理。正在太傅府緊張而又有序的慌亂的時候,晏晟栩正和李毅一起待在江陵城郊一處隱蔽的小巷子裏。這裏因長久失修,已經破落了,逗留在這裏的多是流浪到這裏來的難民和一些無賴混混。正因為此處魚龍混雜,還真不好查。看著斷掉的屋梁,晏晟栩眉頭緊鎖。一旁的許公公李毅則認真的收拾著桌椅,擦拭之後便請晏晟栩坐下,隨後自己便去後邊收拾著雜亂的廚房,準備燒水。晏晟栩沒有坐下來,而是跟在李毅身後,看著他清理堆滿灰塵和雜物的廚房。
    “你打算怎麼做?”
    “自然是燒水,您不渴嗎?”
    “我是問今後有什麼打算?”這件事了之後,老太傅即便洗刷冤屈後,也不會在逗留官場,自當是告老還鄉了。而晏晟栩也不會留在江陵,所以太傅府不存在了,那麼李毅也不用委屈跟著他們遠走他鄉,他是梁淵言身邊的人,自當留在梁淵言身側輔佐一二。
    “全聽爺的吩咐。”
    “那麼婉兒怎麼辦?”
    “這與慕容小姐有幹係?”李毅反問。
    晏晟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真當這麼想。莫非你當真嫌棄婉兒現在的病?”
    “您是這麼想的嗎?”李毅有些受傷的問道。
    晏晟栩自然不會因為他的受傷而對他有所憐憫,隻是冷眼看著他。這要他如何想,這麼多年都被蒙在鼓裏,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也要看人是否願意接受吧。
    “婉兒沒有病。那是我和她一起做出來的假象。看到雲莫言之後,您覺得您應該理解我的做法。”提到雲莫言,晏晟栩自然想通了一些事情,他氣的無非是李毅的欺瞞罷了。畢竟在這之前,他以為李毅隻是一個善於商場打滾的商人而已,之後的印象為爺安插在身邊的人,這些年,爺放在身邊的人多了,比如說無影。他沒有想到的隻是此人的能力罷了。如果這樣的人留在爺的身邊,是不是更有用處。說白了,他隻是不願意承受這份好,畢竟他已然還不清了。
    “你也不用覺得奇怪。自小到大,爺送給你的哪樣不是最好的。憑你在爺心中的位置,又怎麼可能隨意打發了。這麼多年,大家都認定了你是另一個主子,隻是你自己看不到而已。”
    “你是在爺打抱不平?”
    “不,情之一字本就難以參透,又何來強求,無非是覺得惋惜罷了。你若真的覺得你的選擇是好的,誰又能說什麼?”即便是爺,不也默默的認了嗎?
    “說到底你們還是覺得我負了爺。”晏晟栩嗬嗬的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淒涼。世人都覺得他負了梁淵言,可誰知道再得知梁淵言和另一名女子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宛如剁碎了一般的疼過。到底是誰先負了誰。即便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到底背叛就是背叛了。
    李毅沒有說話,畢竟這兩人的事情,他摻和不了。也正因為有了前車之鑒,所以在對感情之事上麵,他才會從默默的守護,到明麵上的保護。誰又能知道他默默守著的人,會不會看到另一個人的好,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他送走了慕容婉兒,避開了江陵的是是非非。
    “最後問一個問題,爺是不是知道所有的事情了。”他能知道的,那麼爺肯定也知曉了。

    作者閑話:

    年底應付檢查,忙瘋了,更新不定。但一定不會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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