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臣選拔的地方在皇城外的軍隊駐紮地，不遠處就是皇家別院。
    衛寒曾記得自己在那個地方度過了在新京的第一個新年，也因此在那裏偶遇因著年節隨帝王出行到別院的劉才人，不過相較於後幾年的陪伴帝王左右，那年她不過是如宮女一般，隻在小院裏過年節而已。
    衛寒甩了甩頭，把泛起的思緒甩開，才跟著隊伍上前。
    選拔之前自是抽簽。
    衛寒抽到的是十五，這也意味著他有足夠的時間收拾好自己順帶觀摩一把對手。不知是最近這一段時間的內功心法讓他武功增益太多，當時還覺得驚才絕豔的人如今看來也不是不可與之較量一把。
    衛寒沒有想藏私的打算，他有幾斤幾兩，不說自己清楚，就那幾位主考官比他怕是更清楚。一個要成為皇帝身邊的侍衛，在考核的時候卻故意藏拙，等待他的怕不是榮譽，而是猜忌。而帝王的猜忌，衛寒根本不想要。
    前世他進了前十，排名第八，這次前三他並不指望，不過大約第五是可得的。
    至於為什麼前三並不指望，衛寒看了一眼主考官對著台上的一名男子點了點頭，眼裏也隨著泛起了幾分親近之色。
    那人名喚若一，是那名主考官若起之子，餘下的那兩位也大同小異，有那樣的出身在，即使是皇帝選人，也會選擇更加親近的幾位，更何況，小小年紀便有那樣出彩的身手，衛寒也是心服口服的。
    武試共過了三輪，第一輪隻是審核身份是否身家清白，有衛家之名，衛寒很快就過了審核，而且名詞還頗為靠前，第二輪便是武選，四個擂台各選三人，最後一輪便是刪減二人，隻餘十人。至於名次便是由皇帝參考三位主考官的意見親自欽點。
    皇帳內。
    慶宣帝蕭鳴正翻看著送選進來的名詞名單，蕭氏祖上一脈有邊塞血統，因而蕭鳴雖然年已近四十身形卻依然高大，他眉含威嚴，因自小練武氣場凜然，更是無人敢視天顏。
    若起同幾位大臣一起候在一旁，眼觀鼻，連呼吸都放的極為緩和。
    蕭鳴沒有在前十的名單上逗留太久，自小培養的幾個人物幾斤幾兩他比誰都清楚，放下了名單，他的手指在衛寒的名字上，“這個人，衛家的？”
    口吻卻是很冷淡。
    若起神色定了定才上前回話。
    “此人原是衛家旁宗子弟，年前才進的新京，雖不知道其過去秉性，但是有衛遠牽線，想必衛家也是放心的。”
    蕭鳴聽罷，這才給了一句不高不低的評價，“倒也足以入眼。”
    待他看完所有的名單後，他才點了若遠起身，拿了手裏的朱筆圈了幾個名字出來。
    “曦王年前的時候請了旨意要留在邊疆，雖說現下邊關穩定，朕卻著實擔心他的安全。”
    若遠彎腰稱是，自是懂了蕭鳴的旨意。
    曦王是太上皇的老來子，也是慶宣帝唯一的弟弟，從小便對他疼愛非常。隻是兩人之間到底隔著幾十歲的年齡差，有時候慶宣帝對曦王的態度倒更像是父親對兒子一般，也因此雖然沒有反對其請旨邊關的折子，但也是放心不下。
    這批裏頭選的暗臣有幾個好苗子因為年齡關係暫時還沒有凸顯的倒一並都送給了曦王，隻是這個衛寒……。。
    若遠有些捉摸不透慶宣帝的態度，到底是信還是不信？
    不過他還是不敢多加揣測聖意，隻是依言前去獵場宣讀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