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看著已沒了聲息的鄭父，我萬分擔心地望向允浩。
    他在笑，卻不之那是苦笑。眼眶中也積滿了淚水，他依然佇立不動，我想衝上前擁住他，可是我的身體被繩子捆綁，而俊秀也不動聲色地站在身邊。
    我試圖從俊秀身上尋找熟悉的東西，但是在眼前的仍是那張毫無表情的側臉。
    昌瑉揮了揮手，兩個保鏢將鄭父的屍體拖了出去……允浩的目光卻依然注視在剛才鄭父斷氣的地方。
    “允浩，你不是早就知道你父親是害死你母親的罪人嗎，不也希望他死去，下地獄贖罪嗎……現在都實現了呢！隻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一定讓它實現……隻是，那理由讓你接受不了？哈哈……你父親對我父親那可是忠得不得了，在我父親麵前，他寧願成為那讓人厭惡的小受呢，乖乖張開雙腿，等著我父親做……哈哈哈！”
    “別說了。”允浩終於將視線投向昌瑉。
    這讓昌瑉興奮了起來，他裝作無奈地搖搖頭：“允浩，你要接受現實，知道嗎？哈哈……”
    允浩一把揪住昌瑉的衣領，眼神充滿的殺氣連在中都感受到了，可一旁的俊秀仍是一動不動，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怎麼？想殺了我？你不能呢！你怎麼下得了手……”昌瑉的眼神很溫柔，語中夾雜著一絲嬌氣，眼睛卻含著笑意。
    允浩意識到了什麼，手慢慢滑落，卻被昌瑉猛地握住，然後按在心髒的位置，而那醫科，允浩和昌瑉都微微顫抖了一下，如觸電一般……讓人全身麻木。
    “這裏，這個位置，是允浩你深深做過記號的地方，那個時候，如果你能再刺深一點點，就一點點，那麼現在你就不用麵對我了呢……會後悔不？可惜沒有機會了呢！”
    “為什麼，為什麼當時不顧一切救我？”允浩幾乎是無法問下去，聲音到最後一個字已經小到幾乎消失在空氣中……
    此時的允浩失去了防禦的能力，甚至連站著都感到無力。
    允，我的允，我無法看他這樣毫無生氣的表情，他的心有多痛才會無力再去偽裝？我隻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淚水早已濕潤了臉頰。
    你此時有多麼地無助，現實不該這樣，可以，讓我替你痛吧！
    昌瑉突然沉默了，隻是輕聲歎氣……屋裏充滿了不堪的猩味，以及有些發酸的空氣……
    昌瑉緩緩伸出右手，輕輕撫上允浩左臉頰……允浩看著他悲痛的眼神，此時竟有一絲被憐憫之心油然而生。
    “允呐……我恨不得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讓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你偏偏是那個破壞我家庭的變態男人的兒子？”昌瑉哽咽住了，一陣冷笑，一把將允浩擁入懷中，他眼中有了霧氣，這樣做隻是不希望人看見。
    俊秀明白，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等著這一天已經酗酒了，雖然他曾希望這一天永遠也不要來。
    而在中隻被昌瑉的所有動作，活活給捆綁住了思緒，他不敢讓猜想飄遠，因為隻有默默注視。
    “我的媽媽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在我的麵前，在那個變態和我爸爸纏綿時……就那樣開槍自殺了……可笑吧！如果是我，一定會開槍打死那個變態！”
    昌瑉擁抱允浩的力度加大，眼中發著狠……
    “那是因為你的母親，明白……”
    允浩癡癡地說著，視線溫柔地看向在中，在中也在那一刹那給予他一個天使的微笑……
    “他們相愛！”
    允浩堅定地說。頓了一下，昌瑉猛地推開允浩，允浩後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倒。
    昌瑉怒吼著：“放屁，我爸爸不可能愛那個變態，是你那賤種爸爸勾引我爸爸……哼，連自己旗子都能殺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那樣的人會有愛？別自我安慰了——鄭允浩！”
    “為什麼救我！”允浩又問道，很堅定，像不曾將昌瑉的話聽進耳中，一臉堅決，等待回答。
    昌瑉笑了，笑臉扭曲得可怕……
    “為的就是看你更加痛苦的模樣！”昌瑉咬牙，猛地轉身，眼神如發怒的野獸一般，向在中走近的五步中，槍早已掏出，準準地對準在中的腦門。
    “沈昌瑉……”允浩幾乎是哀求地低吼，衝上前站在昌瑉身後卻又不敢再靠近。
    “昌瑉……”允浩實驗的聲音喚了一聲，眼神是那般恐懼。
    昌瑉惡狠狠地看著在他槍口下的在中，一動也不動，眼中沒有恐懼，有的卻是同情的目光。
    俊秀站在在中身邊，靜靜地望著昌瑉……
    “金在中，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嗬嗬，你沒有資格。”
    昌瑉冷笑一聲，用餘光凜了眼俊秀……在中仍然沉默著。
    “昌瑉，從你現在這房裏的那一刻開始，我對你的所做有萬種猜想，但現在我都明白了，甚至明白此時你為什麼用槍對準我。昌瑉……我了解你在想什麼。”
    在中說完後表情鎮定地給了允浩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允浩懸在胸口的心終於暫時放下了。
    昌瑉的臉僵了一刻，但又很快回過神來，別有興致地挑挑眉：“了解？嗬，來說說看在中……就像之前我們聊天那樣，不用緊張！”昌瑉得意般地放下槍。對著身後的允浩嬉笑地說，“你也認真聽聽，沒準有什麼好玩的事呢！”
    昌瑉瀟灑地來到沙發旁，悠悠地坐下，擺了個舒服的坐姿。一臉不屑地無視在中的智慧。
    在中輕輕歎了口氣：“昌瑉，何必呢！你這樣生活難道不累嗎？我終於可以明白為什麼雲好不願那樣生活下去了。有的時候，要放過的是自己……”
    “金在中，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俊秀突然冷冷地打斷，刹時所有視線轉移到依然麵無表情的俊秀身上。
    “俊秀，你又何嚐不是呢！”在中心疼地望著俊秀，又向昌瑉說道，“昌瑉，愛一個人很美好，不要親手把它變得醜惡了，你從見到那時得了狂躁症的允浩，卻在那凶惡的外表下看到了無助的心對嗎……同你一樣……人總有一種本能，在寒冷的時候渴望依偎……”
    “住口！”俊秀怒視在中，在中卻淡淡一小，“俊秀，為什麼不讓我說，這一切允浩需要明白。”
    “我都明白！”允浩的一句話打破了在中與俊秀馬上要發生的戰鬥，允浩麵向昌瑉，而昌瑉隻是望著允浩微笑。
    “你都明白？”昌瑉依舊微笑地站起身走近允浩，“嗬嗬，我不相信！如果你明白，為什麼離開。”
    “不為什麼！”允浩的眼神瞬間散發著寒光，寒氣逼人刺骨，。
    “還是這麼冷啊，你都沒變的允浩，至少對我，可有可無吧……但是我卻無法離棄你。哪怕你甚至幾乎將殺了我，哪怕我也恨不得殺了你……沒辦法，我們相互厭惡，必定有一方會痛苦。我正在努力，哈哈……努力讓你痛苦著……”昌瑉咬著牙，眼中不禁閃過悲痛。
    “既然這樣，那有什麼就衝著我來，不要為難別人。”
    “別人？是指金在中吧！他……不是你的一切嗎？怎麼成了別人了？允浩，你太天真了。天真地將你的弱點暴露在敵人的麵前，這麼誘人，你以為我會放過……何況為了這一天，我也做了不少事情呢，不是嗎，允浩？”
    昌瑉詭異地笑了一聲，轉身走向在中身邊，以為深長地笑著：“在中！想不想知道這一次的開始是怎麼發生的？它可不是什麼偶然呢！”
    在中頓時佇立著，眼中透著不安。
    允浩看著俊秀幾乎是透著哀求，就在俊秀因允浩此時不同往的眼神而動搖時，允浩手腳快速出擊，一把奪過俊秀腰間的槍，然後對準俊秀的腦門。
    昌瑉站在在中身邊，看著這一幕華麗的落幕，看著允浩此時憤怒而又掙紮的眼神，心中卻有一把火燃了起來。
    然後不快不慢地笑了出來，摁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取出槍對準在中的腰部。兩人靠得很近，在中的眉眼微皺……
    “怎麼？要和我玩人質遊戲？好，那麼咱們平局。但是，在中……你不想聽聽那開車撞你母親進醫院的人是誰嗎？”
    “你說什麼……”在中的臉“唰”的蒼白了，目光卻死死鎖在允浩身上，允浩矛盾地望著在中。
    “不用那樣看允浩，又不是他做的……隻是和他做也沒什麼兩樣。因為……那是我做的……我說過的，隻要是允浩希望的，我都會讓它成為現實！”
    語畢，昌瑉收起槍，拿出小刀，鋒利的將綁在在中身上的繩子割斷……繩子一段一段地落地，在中卻依然佇立著。
    世界似乎不存在了吧！地球也不轉動了？那樣時間就可以停止，不用再繼續。
    如果能恨一恨允浩該多好，可是我連恨昌瑉的勇氣都消失了。
    允呐，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感覺到遇見你，是不幸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