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問責
    {不知燕兒現在怎麼樣了，孩子應該生下來了吧？鳳郎怎麼也沒來找過他？}都過了那麼久了，小九才想起了段靈燕，想知道她怎麼樣了。
    一想起段靈燕，小九的心就翻騰糾結。那夜段靈燕和木生苟且的畫麵至今無法從他腦中抹去，一想起那夜畫麵就頭疼。不管是喝酒喝到不省人事，還是玩女人玩到人家找上門來，他用盡了所有方法去遺忘，始終強迫自己抹去那段不堪的記憶，可如今還是記起。小九頹廢無力的倒回枕頭上，閉上雙眼索性回憶起了他扶燕兒上馬，看著她騎馬飛奔的瀟灑模樣，看著她在馬上揮劍的模樣，英姿颯爽、冷豔、自信，那才是段靈燕該有的神采，而不是嫁進陸府後的病懨樣。{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想到此，小九一個縱身下床，披上外衣，去大宅跟陸翰德告假，自稱想回老家上上墳頭的香。陸翰德看他精神好點後，便準了。
    其實，小九是想去找鳳郎，租了輛馬車，駛向遠在雍州的鳳家。坐在車中的小九不和車夫搭話，一個人看著山林的景色，心中忽然糾結了起來：{如果看到燕兒，我該怎麼開口說話？我該跟她說什麼？鳳郎為何不來找我………。。我該不該去找他們？……。孩子真的會生下嗎？………我要不要不去了？……。}無論小九如何糾結，最終，馬車還是停在了鳳家大門前。
    當他時隔一年多後再次踏進這鳳家的大宅時，來迎接他的不再是當年吵鬧的小毛孩。前廳花園中，一位貴公子氣質與少俠氣質相混合卻又毫無違和感的少年背影，映入小九眼中。當少年麵無表情、慢步轉身，對向小九時，小九驚呆了：{這是誰，這是鳳郎嗎？……}。
    銀色的發髻冠、寬亮飽滿的額頭下是一雙細長且眼眉上挑如女子般的鳳眼、英挺的鼻梁、淺粉的薄唇、略微錐子型的下顎、臉頰弧度勾勒出完美的輪廓，整體五官相貌陰柔卻不失男性的英俊清朗，身形清瘦、個子近乎於自己。這付形貌皮相絕對可以傾倒全城妓院裏所有的姑娘，但唯獨………這渾身散發的殺氣………正麵對自己襲來。
    是的，他就是失蹤了一年多的鳳府小主、鳳田碩的獨苗、贏姓梁氏的愛子--鳳郎！
    小九被鳳郎傾盡全力的一拳打到在地，
    “這第一拳，是為了燕兒結婚那天向你流的眼淚，這第二拳，是為了燕兒大著肚子看著你頭也不回的離開鳳府時，落下的眼淚。這第三拳，是為了燕兒這一年多裏吃的苦，而你卻不聞不問也沒有來鳳家找過我。你不是很喜歡燕兒嗎？你怎麼可以如此毫不關心如此冷漠？燕兒都跟我說了!”鳳郎騎在小九肚子上憤怒地咆哮著。
    “我和燕已經成為過去了。我不會再碰她身子了！”小九以為段靈燕都告訴鳳郎了，殊不知，段靈燕沒有把小九的事情說出去。
    “你說什麼？你碰了燕兒身子？你什麼意思？你碰了她？你說清楚！你給我說清楚！！說……。”聽出了小九言語中的不對勁，鳳郎立刻抓起小九的衣領就又是一記飽拳，繼續壓著小九身體逼著小九交代清楚。
    “我們逃往你家前的一晚，燕兒出事了。我也不知道燕兒怎麼會大半夜的出現在馬廄裏，而且對我舉止親昵，我一個沒忍住就……。。，但是我發誓我沒有繼續下去，因為我也被人暗算了，至今我一想起那夜我就頭痛欲裂。我的脖子被東西紮了，我失去了意識，等我醒過來後，我就看見……。我就看見……。。我就看見她和馬場的一個短工行苟且之事，連陸翰德也當場抓個正行，我內心接受不了。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啦！！！！！你懂嗎？你懂嗎？你這小孩子懂個屁！你不會明白這揪心的感受！……。啊………啊……………。”小九表情憤怒、掙紮、扭曲、痛苦地起身把鳳郎用力一推後，站起後仰天抱頭長聲嚎叫。而鳳郎被小九的表情和其行為狀態震驚到呆滯無語。
    此刻，小九的頭很痛，可他的心更痛，沒人會明白！難道一輩子都忘不掉嗎？？為什麼又想起？為什麼逼他想起？！小九抱著頭，最後無力的一跪後，倒在鳳郎的懷中。
    “小九哥…。。小九哥……。。你怎麼了？為什麼你們都變成這般瘋癲模樣？”鳳郎體會不出這種令人糾結、傷痛欲死的情感。即便知道段靈燕喜歡小九哥，他也沒有發狂到像小九哥這樣的地步，也沒有像段靈燕那樣眼神癡呆、幾度求死的地步。
    “鳳郎，等到你真正愛上一個人之後，你就會明白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九被鳳郎和下人們抬進裏屋，住進了他上次住過的房間。鳳郎看著小九疲憊虛弱的睡臉，心中是抑鬱、是怒火、是憐憫、是疑問、而更多的是無能為力的手足無措感，為什麼所有他在乎的人都變成了這樣？這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而卻是大家都不知道的？在小九的房間中站了一會兒後，鳳郎走出門口，招來了他信得過的家丁，並耳語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