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太後震怒罰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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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妃身子不爽利,又是年老色衰,這麼些年來也沒被皇上看上眼過,哪裏知道竟是一朝得了皇上眼,久不進後宮,才見後妃便點了純妃的牌子,很是叫一眾女人們羨慕嫉妒。令妃最是惱恨,年輕貌美的自己,在後宮多年來榮寵不衰的自己,竟然敗在了這麼個黃臉婆的手上,實在不甘心,清早起來聽湖心島上來人傳話,說是純妃竟被留在了湖心島上,不便回驛館向太後皇後請安,又是狠狠撕了一條帕子。
眾後妃羨慕純妃忽而的得寵是真,可是瞧見那一向不得人緣,昨日裏當著外臣的麵勾引皇帝的令妃打了敗仗心中卻是高興多些了。一時間,早上除了令妃,眾姐妹紛紛容光煥發,倒似承寵的成了自己般春風滿麵。
太後經曆的事情多,見了這番動作,想到的不是純妃得了皇帝眼,而是皇帝仿佛是有意將璕珎給了四公主,即便不是如此,也是有了為四公主相看的人了,這才點了純妃的牌子。
老太太喜歡晴格格不假,這四公主平日裏雖安靜話少了些許,到底是親孫女,而且也是個孝順得她心意的,無論是漱玉或是晴兒,能叫璕珎尚了都是好的,便也高興了起來。
皇後雖不能徹底明白老太太這一番心思,但見了太後高興,便知道這純妃被點了牌子是太後樂見的。眾妃嬪前來請安時便不著痕跡提點了一句老太太樂見純妃點牌子的事。眾妃嬪都是人精,知道了便又嘻嘻哈哈奉承起來。
那令妃從來是個恃寵而驕的,在宮裏時仗著皇帝寵愛,連皇後都被發作了多回,便是有些太過得意了,連太後也不是那般尊敬著的。現下在驛站中,皇帝不在太後說了算,頭兩日被發作了吃了虧,也就學乖了些,日日早起的請安,倒也還算是規矩。隻是昨日這事實在糟心,卻是睡得完了,起得也遲。眼瞧著趕不上給皇後請安了,便是派了人告了微恙,隻管趕去給太後請安。
眾位妃子見令妃遲遲不到還告了微恙,紛紛拿著腔調說起來。這時候了還拿嬌,等到了太後跟前自是要說上那麼一嘴的。
皇後領著眾人進了太後屋裏,請了安。那慶嬪是個嘴快的,故作驚疑道:“哎呀,怎的令妃姐姐還未到?方才給皇後娘娘處去了假,嬪妾還以為姐姐直接來太後娘娘處不必如姐妹們一般轉道皇後娘娘處得是要快上些許的。怕是住處稍微遠了些罷。”
話音未落,令妃匆匆進了來,悄悄瞪一眼掩著口笑微微起身半福了個身的慶嬪,跪倒在地,身子嬌嬌弱弱微微顫抖,口中稱罪,好一派可憐模樣。
要說令妃若是大大方方爽爽利利的告個罪,認個錯兒,太後倒是不好罰她了。現今這般做派做給皇帝看,依著皇帝憐香惜玉的性子或許還能免了罰。可這要是做給太後與一眾後妃看,可不是白瞎了不說還反倒撞在了槍口上。
眾妃嬪悄悄的笑,太後卻是不言不語的接過桂嬤嬤遞上的茶慢條斯理的喝起來,卻是仿佛眼前沒有這麼個人般忘了叫起。
忻妃與慶嬪坐在一處,接了慶嬪方才的話笑道:“要說遠,我倒是記得循嬪妹妹住得還要遠些。這早春天氣還是涼,循嬪妹妹想必每日裏起得尤其早,可得當心身子才好。”
眾人聞言忍不住笑,循嬪笑著起身謝道:“妹妹謝姐姐關心。驛館就這麼點大,哪有幾步路,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從這頭走到那頭了。要說的話,妹妹其實是懶慣了的,每日裏總得要雞叫幾遍才起得了身。”
循嬪這話一出,更是叫太後也撐不住一笑。
太後是隱約知道令妃昨日的做派,便是有心要發作她一番,今日又出了這幺蛾子,自是等著她送上來的。也就不管底下妃嬪們的擠兌。
皇後這才輕咳一聲道:“母後,令妃今日本是向臣妾告了微恙的,臣妾回了那傳話宮女叫令妃好好休息的。莫不是那宮女不懂規矩,竟是未曾將臣妾的話帶到。若真是如此,耽誤了令妃病體,這樣的宮女卻是要不得了。”
替令妃傳話的是她的心腹大宮女臘梅,她的好些事都是需要臘梅經手,哪裏肯叫臘梅就這樣因為一句話沒了,慌忙請罪道:“皇後娘娘恕罪,臘梅自是將娘娘體恤關愛帶到了的。隻是臣妾心中感念,便是執意要來請安的,萬望皇後娘娘莫怪。”
令妃便是習慣這般,伏低做小請皇後娘娘莫怪,這要是叫有心人聽見,難不成還是皇後今日難為了她不成。
隻是今日令妃這般做派卻是偷雞不成了。
太後在此,且有心發作於她,哪裏容得她動作。當即冷道:“哀家瞧著你氣色是再好沒有了,有力氣跪哀家,卻是沒有精神頭應付皇後,你這譜擺的也忒大了些。”
令妃連連磕頭道:“臣妾是病了,臣妾是病了。”一時卻又說不出旁的話來。
太後聞言卻又是一冷道:“你明知你病了還要來哀家這裏轉上一圈,難不成竟是打算著叫哀家過了病氣不成,你安得什麼心?”猛一拍桌子,驚得令妃臉色煞白。她現今算是琢磨透了,今日太後便是衝著她來的,無論說什麼都是逃不了一頓發作,一時沒了主意,索性白著臉閉嘴顫抖著不再說話。
太後瞧著心煩,叫了起卻不賜坐,就那麼晾著。
眾妃今日自然看明白了事態。平日裏受了令妃不少氣,今兒實在忍不住落井下石。慶嬪又笑道:“太後娘娘息怒,依嬪妾看,令妃姐姐倒的確像是病了。昨兒飲宴,嬪妾走得晚了,倒是恰好瞧見令妃姐姐離席那會兒,跪在皇上麵前半天起不來身呢,搖搖欲墜的。若不是皇上與和親王爺說話,沒有注意到姐姐,若是瞧見了姐姐,怕是該心疼了。嬪妾打眼瞧著,好些個親近的皇室宗親見到了也是擔心呢。”
令妃聽得臉色一白,恨不能咬碎一口牙。這話說得,不是暗指她當著外男的麵勾引皇上麼?當即重重一跪。那太後手中的茶盞也緊隨而至,狠狠砸在令妃身邊,濺了她一身粉色袍子。
還不待她請罪,太後便指著令妃顫聲怒道:“好哇,好哇,好你個令妃,當真是個沒有半點廉恥的,青天白日裏當著文武重臣皇室清貴的麵,當著一眾小的的麵,竟敢勾引皇帝。哀家看你是要反了天了,簡直放肆。對皇後無禮也就罷了,對哀家不敬也就罷了,竟是敢勾著皇帝在天下重臣麵前失臉麵,你眼裏還有沒有規矩,有沒有德言容功,有沒有廉恥了。大天白日做出這般齷齪勾當來,當真是個奴才,竟是半點上不得台麵的了。哀家原先瞧著你是皇帝身邊的老人了,又是個慣會伺候人的,雖說你德行有虧身份低下,皇帝要封你為妃哀家卻也不曾說過什麼。現今看來,你哪裏是配得上妃位,配得上一宮主位的人。既如此,今日你便做回你的令嬪去,好好一個延禧宮,叫一個嬪住著像什麼話,回去便搬到偏殿去好好反省去罷。”
令妃軟了身子,這下是真的抱了恙了。
太後發作了一通心中舒緩了不少,終是通泰了。這令妃在宮中的做派太後哪裏不清楚,要她看來是一百個不喜歡的,狐媚子,沒規矩。怎奈何得皇帝眼,她這做母親的也沒得為了這麼個東西與皇帝離了心,便也是忍了。令妃勾引皇帝這事兒原本往大了說卻也的確如太後所言那般,可往小了說不過就是後宮爭寵的常用手段,也算不得什麼。隻今日太後有心拿住了令妃錯處發作她,自然容不得她狡辯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