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璕珎晉封榮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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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驛館這邊的動靜自然是不會傳上湖心島叫皇帝分心的,乾隆現在自然也沒有那份心思管那後宮瑣碎,現下皇帝一顆心都撲在了這個叫他心中複雜的兒子身上。
第二日,乾隆傳了璕珎見駕。原本心中想好的各種說辭,卻在見了璕珎那如玉般的眉眼中滿滿的靜謐喜樂之後卻是忽而沒了話,盯著璕珎沉默了起來。
璕珎是個聰慧的,昨日乾隆點了純妃的牌子的事他自然知曉,來前兒在船上便隱約猜到會不會是被乾隆知道了。否則,平心而論純妃在此次帶來的後妃中是最不打眼的,若非有兒女,怕也不好輪到純妃伴駕南巡。昨日卻是點了純妃牌子,雖說怕是也有為了漱玉的緣故,卻實在是叫璕珎不得不多想些。
自從與乾隆相遇,他是如此的渴望能夠與乾隆父子相認,然而卻又止不住的恐懼退縮。現下雖說父子對麵卻不相認,然而璕珎卻是得了皇帝臉麵的,然而,永璋,卻是個皇帝拋棄了近十年,連麵容也不記得的兒子。若是說破了,叫乾隆知曉璕珎便是永璋,見父不拜是不孝,隱瞞身份是欺君。如此不忠不孝的罪名,他,當真是沒有力氣再承受一次。
思及此,璕珎慢慢慘白了臉色,看著乾隆,被乾隆看著,身子也控製不住的抖動起來,搖搖欲墜。
乾隆瞧著卻是心中狠狠一疼,上前一步將那明明醞釀著恐懼卻還是不舍移開目光貪婪的注視著自己的青年擁在懷中,滿腹的話,隻化作了一聲歎息。“朕,知曉了。”
果然,果然,皇父,知道了。
璕珎身子更是抖得厲害,叫乾隆更是憐惜,緩聲道:“過去,是朕對不起你多些,從今以後,咱們從新開始罷。”低沉的聲線緩緩回蕩在璕珎耳畔,更是縈繞在他心頭,叫這個離家多年的孩子終於落下了淚。被乾隆抱著不能下跪,隻哽咽著低喚一聲,“皇父。”
乾隆歎息一聲抬手輕輕撫了撫比他矮了小半個頭的纖弱青年的發,低聲道:“璕珎,叫我一聲父皇罷。”
‘皇父’與‘父皇’代表著什麼,身為皇子清楚,‘皇父’‘皇父’先是‘皇’後是‘父’,先是君臣,後是父子。‘父皇’先是父子,後是君臣。這是皇帝的眷顧,是身為人子的渴求,更是天家父子中難得的親昵。
乾隆是三皇子永璋的皇父,淩霄,卻是璕珎的父皇啊。
璕珎哭了,抽抽噎噎到嚎啕大哭,二十二歲的青年如孩子般發泄,發泄多年的委屈,發泄曾經的怨懟,曾經的絕望,發泄這一刻便是死了也高興的滿足。那一聲“父皇”帶著涕淚,根本不成聲調,卻是叫皇帝融化般暖到了心底。
神秘的極得皇帝臉麵的璕珎公子就是三皇子永璋,這樣的驚天秘密不過半日便竟已然被所有人知曉,並且在傳回京城的途中。
皇帝當麵不認識兒子的事情自然是不能有的,於是,三皇子永璋十年前奉旨布衣代天巡狩,如今有功歸來的真相便出來了。皇三子永璋心係民生,有大功於圈地廢改一事,著奉為郡王,賜號‘榮’。
聖旨一下,眾位清貴大臣紛紛恭喜,這可不是那三皇子永璋麼,大功於民生社稷,封個郡王可不是應當的麼,更別說布衣代天巡狩還在外漂泊了近十年。紛紛熟稔的改了口恭賀。
正如同那個雖明麵上是義女,實際上知曉內幕的都明白是私生女的還珠格格,皇上說這神秘且前途無量的璕公子從一開始就是三皇子,是布衣代天巡狩而今歸來,那便是。
來了一趟江南,發現了圈地弊端很是做了一番整頓,而後又就近了解並重視了許多民生事宜。處理了欺君罔上的江南道禦史方謙,另調任了一位事情便也差不多了結了。皇帝禦駕回京。隻除了比來時多了一個曾經的三皇子,如今的榮郡王,永璋。
啟程的前一天,盧忠義到了璕珎麵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盧忠義曾經有些毛病,然而從最近的作為與曾經的舉動算來,也不算是什麼留不得的官員。正如璕珎承諾那般,盧忠義這些日子配合皇帝工作,處理府衙事務更是兢兢業業,倒也有幾分真功夫。盧忠義在皇帝麵前得了個好臉,嘴上狠狠發作了一通卻是沒有降職沒有懲罰,還叫他做嘉興知府。
盧忠義這麼些日子也算是徹底明白了,為官一方,造福百姓,幹點好事,出門都有百姓們交口稱讚著,心中那滿足感卻是過去害怕單獨見民眾被人戳脊梁要好太多。也算是大徹大悟了。心中自是對皇帝的寬宥感恩戴德,更是對璕珎可算得上知遇之恩的照拂心中感念,倒是誠心磕了這幾個頭。
璕珎笑著道這幾年盧知府對自己是多有照顧的,盧大人原本本心不壞,又是個有才幹的,自然能好好做下去,自己卻是沒有半分功勞的。隻是最後還是實話實說,盧大人您是個喜愛美人的,我府上喜樂就那麼一個妹妹,喜樂實在是操心,多早前就同我說了要將妹妹從盧大人府上要出來,出火坑狼窩才好。
若是客客氣氣遮遮掩掩的要人,倒顯得官腔十足,這般明打明說了,戲言一番下來,倒是叫盧忠義對璕珎更多了分親近少了半分畏懼,氣氛也輕鬆起來笑了答了,下官如今是真改了呀,王爺您憐見,下官可是真真許久沒有做過那等事了呀。繼而誠心道此番王爺是要回京的,若是不方便帶上喜樂的妹妹,下官是義不容辭要照看一二的。
最終,喜樂要跟著璕珎上京,妹妹喜蘭倒是繼續留在了知府府中。
璕珎見多識廣,胸懷天下,見解獨到,又有一顆仁心,原本隻是璕公子的時候,乾隆便是看重,要大用的人。言談舉止如玉,叫人親切又舒泰,如今成了榮郡王,親兒子,那是更加恨不能時時帶在身邊,便是偶爾下個臭棋,品個茶,看著這孩子隻在他麵前的各種神色便叫乾隆止不住喜歡。
再說了,回京了才發現那三皇子府上哪裏是能住人的,當年就是隨手圈的地方兒,如今好幾年沒有主人,破敗得可以,乾隆怎麼能叫璕珎住那般地方?而且璕珎身子不好,便是時時瞧著都叫這做父皇的心中擔憂。於是拍板一定,住進宮裏來。
宮裏什麼滋補的沒有,把孩子養在身邊養在宮裏,那身子才得好起來。再說了,宮裏如今人多,除了四皇子永珹開了府,旁的要麼不到年齡都還留著。那五皇子永琪也本是到了年齡的,隻是因著某些原因與皇帝某些不為人知的深思便也留了。
隻是璕珎自然不能若永琪一般草率,隨隨便便指了一處讀書樓子住了便了事,可得好好斟酌。那皇子所原本便是眾位皇子們居住的地方,璕珎原也是住過的。隻是現下璕珎可不是光頭皇子,可是正經的王爺了,住皇子所可當真不合適。而皇宮中正經能長久住人的地方,除了那後宮,便是皇帝寢宮與太子東宮了。後宮與皇帝寢宮自然不妥,皇帝眼睛一亮,正好,太子東宮不是空著麼。
本朝沒有設立太子的製度,這毓慶宮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拾掇出來給璕珎用。隻是這太子東宮的名兒不能用,那就改了。毓慶宮匾額一摘,皇帝高興,大手一揮‘長樂’二字,這宮殿,便賜給了榮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