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突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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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則得之,舍則失之,是有求益於得也,求在我者也。求之有道,得之有命……。
事情到了現在,羅莎深深地知道,以自己的處境,是怎樣都要把這場半真半假的激情戲碼,投入地演下去的。
全當作是投桃報李的末次瘋狂;抑或是饑渴喧囂內心的恣意豪飲吧?!至於放縱的後果,她無暇去想,也不想去理會。好的,壞的,盡數嚐過了,有那個心理準備,獨自去承擔。
在這個世界上,誰不是孤獨的生,孤獨的死呢?……。
姚漢,把她扔在床上,似一隻狂躁的獅子,迫不及待地壓了上來……羅莎,不甘示弱地回敬著同樣的熱忱與癲狂。四肢,仿似自主生根的藤蔓,交織在男人的軀體之間;緊緊纏繞著他。
唇舌勾動,不僅交換著彼此的唾液,也交換著難以宣之於口的複雜情思。他們,都清楚一個不爭的事實:這是,此生最後一次的纏綿。
枕上交頭,含朱唇之詫詫;
花間接步,握素手之纖纖……。
莫不適意過多,窈窕婆娑;含情體動,逍遙姿縱。
歡愛一旦結束,他們,將是生死之敵。
沒有誰負誰,誰騙了誰,隻有立場不同,選擇不同。曾經的心動不是假的,曾經的情之切切亦不是假的;相反,那是叫人摧肝挖肺,痛不欲生的真實存在。隻是,那樣的真情實感,卻是渺小的生命裏,一份不能承擔的厚賜。
人性之中,惟有痛苦和欲望,是我們最為深刻的擁有。哪怕是在生生死死的無限輪回裏,也不得釋懷。
姚漢,沒有脫掉上衣,下半身的褲子倒是脫得幹脆爽利。羅莎心知,他仍處在謹慎防禦的狀態。
他,目光灼灼有神地膠著在自己的身上――眼光裏,強悍,熱烈的氣勢,好像有著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渴望。羅莎,禁不住身體劇烈地顫動,心髒也跟著一並激動地戰栗著……。她,不想深究姚漢緊盯著自己的眼神,想要表達什麼;但她分明地看見,自己在姚漢恰如深井的瞳孔中,如同一隻落入沼澤的飛鳥,正被漸漸吞噬。
死亡的特殊氣息,在水乳交融,綺靡生姿的花底蝶戀之間,緩慢地彌散開來……
羅莎,搶先一步,昂起頭,猛然攫取了對方厚實的唇瓣。以超出尋常的情切,勾弄著姚漢的舌頭,挑釁著他的理智。
“閉上眼睛,感受我……”羅莎,作亂的小舌,退出他的口腔;滑溜溜,意綿綿地舔著他的耳垂:用盡了魅色,諂媚地在他耳畔誘惑地低語。
姚漢,眸底一沉;更大力地將人壓回了枕上――十指,有如鐵鉤,抓爛了她的衣領;張開嘴,齒尖寒光閃爍,如進食的野獸,啃咬起獨屬於自己的美味佳肴。
羅莎,忍著胸前的微痛與酥癢;輕皺著柳葉彎眉,把自己環在姚漢脖頸上的手,悄悄放了下來。趁著他意亂情迷的時候,一點點摸索著,探到旁邊的枕下……。。她記得,上一次躺在這張床上,那支槍是放在這兒的。
提心吊膽地摸了一會兒,果然摸到那支槍的影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羅莎心頭一喜:嘴角微勾,總算露出一點輕鬆之色。她,一邊發出撩人的呻---吟之音,幹擾著姚漢的視聽;一邊,輕手輕腳地把槍迂緩地抽離枕頭,藏在自己不停晃動的臀下。
姚漢的注意力,專注地放在進攻羅莎的身體之上;全無察覺到其間的異樣。
羅莎,完成了一套的動作,高漲的情潮也掩飾不了,她眼裏時而閃現的陰冷,得意的幽光。
姚漢,壓著喉嚨,嘶吼著,氣力散盡似的,伏在羅莎的身上,大口喘著粗氣。。。。。平伏著自己沸騰的情----欲,和急促的呼吸。
羅莎,微不可察地撇起一絲冷笑――眼睛,瞥向臥房的門:視線之內,辛曉,舉著一張折凳,鐵角向外,不聲不響,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一步步,靠近床邊……。
五分鍾之前,他割斷了繩子,查遍了屋子也沒找到稱手的武器。於是,他隻好退而求其次,拿到這張半金屬材質的折凳。用它打死人,八成得費點勁;把人敲暈,應該不難。
他憶起,羅莎問過他的那個問題:“再強大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時候。你說,男人在什麼時候,是最軟弱的?……。”
他當時茫然不解,疑惑地看著羅莎,搖了搖頭。
羅莎,眼裏春山含笑,唇角輕揚地告訴他:“床上……在出---精的那一瞬間,最不堪一擊……。。”
辛曉,那一刻,福至心靈,全然領會了羅莎暗示給他的所有信息。不錯,羅莎以色相相誘,給他創造一個最佳的發起攻擊的時機。
要知道,在戰場上:有利的戰機,轉瞬即逝――
辛曉,揚起手上的折凳:如晴天突然的一個驚雷,劈向了姚漢的腦袋――
姚漢,遭此重擊,腦袋一歪:從羅莎的身上滾了下來,跌到地上。頭部,登時血流如注……
姚漢,被砸得一懵:尚且沒緩過神兒,辛曉再次舉起折凳,又砸了上去――姚漢,一個骨碌,挪開身子;躲開了頭,折凳,偏離方向砸中了小腿。
姚漢,疼得一咧嘴,也無心它顧。因為辛曉已經衝上來,欲再次施手。
姚漢,那也是非常有戰鬥經驗的流氓。怎麼說,也算是“練家子”出身,身上頗有些對敵的技能。和辛曉相比,他屬於專業級別的水準,哪能輕易束手?即便滿頭是血,傷得不輕,也是受了傷的猛獸,更具殺傷力。
兩個男人,很快地扭打成一團,難分難解,勝負未定。
羅莎,無心顧忌自己的形象是否狼狽不堪,抽出藏在身下的槍,對著姚漢不停扭轉的身體,瞄了準星……。她,咬了咬唇,瞳孔一縮,扣動了板機――結果,槍,沒有射出子彈。
羅莎,心裏立時慌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槍不能用嗎?隻是嚇唬人的?這一急,身上的冷汗直往外跑。
辛曉,挨了姚漢幾記重拳,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又沾上了姚漢的血,還有自己的血,其狀很有慘烈。他,見羅莎,舉著槍,開不了,又氣又急,大叫了一句:“打開保險!”
他這一句提醒了羅莎:到底不是玩槍的主兒,這點常識也是沒有的。羅莎,記得自己在電視劇中看過類似的情節;自己太緊張了,壓根兒沒想到這一塊兒。
姚漢,買的這支槍,是普通的自製仿半自動式;保險也是兩側都有。羅莎,照貓畫虎,用拇指輕輕撥動,開啟了保險。
姚漢,在頭破血流,貼身搏鬥的緊急情況下,聽到辛曉對羅莎的提示,心中大叫“不好”!他防來防去,就是沒防到羅莎會找到那把槍,會想到用這把槍來對付他。將事情的前前後後,串起來再一細想:羅莎,一反常態主動地向他求歡,邀媚;想盡方法迷惑他,似乎都是衝著一個目的――可惜的是,他想通得太晚了。
姚漢,此刻心中充斥著自悔與憤怒。悔的是,自己先前太過自信,太過輕敵,沒有聽林西的話,不能放鬆對羅莎的戒備,尤其不能讓她找到那支槍;怒的是,他一直小看了羅莎,輕視了這個女人的心計和手段。他,一向自認為羅莎是他的掌中之物;沒想到,人家早把自己那點居心看得透徹明白,反將他由身到心耍了個夠!
他居然,一度以為對方愛上了自己,享受和自己覆雨翻雲的樂趣;原來,竟也是他的自作多情。
姚漢,想到此,不禁怒從心頭起――淩空一腳飛踢,踹開辛曉;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從床墊下麵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來;朝著辛曉,刺了過去……。
羅莎,認識那把刀:這把剔骨刀,正是當日,她舉刀殺人時,使用過的凶器。
她,好像忽然間想起了一個,幾乎被她遺忘掉的事實:她,亦是一個殺人犯。
辛曉,腹部中了一刀,血,染紅了皺巴巴的襯衣。他,使勁兒地攥住姚漢握刀的手,試圖阻止他連續的攻擊。他本是有傷未愈的人,又挨餓了多日,體力不足以與姚漢抗衡。自己苦苦支撐著,越發的力不從心;卻看著羅莎舉槍,呆呆發愣;心裏急得水煮油煎一樣。
“開槍啊!你傻了嗎?!……”辛曉,氣急敗壞的開口大吼。
羅莎,讓這一嗓子,喚回了神智。瞧著明顯占據上風的姚漢,如若讓他順利解決了辛曉,自己就算是手裏有槍,要對付他也不是一件易事。
羅莎,計議已定,抖抖索索地握著槍,扣動了板機:
“噗――”子彈出膛,直直擊中了姚漢的大腿!因安裝過消音裝置,發出一聲悶響,不很犀利。
姚漢,“哎喲”地低叫一聲,摔倒了。但是,手中的剔骨刀,意誌堅決,又一次紮進了辛曉的腹部。
辛曉痛極,五官疼得地方直往中央集聚,臉色慘白得叫人害怕,一抽一抽地吸著氣兒……。一粒粒的汗豆子,從額間鬢角滴落下來。
“你……。快……開槍……打…。。死他……我,快支持……。不住了……。”辛曉,捂著流血的腹部,死咬著嘴唇,掙紮著說道。
羅莎,麵無表情地走了過來……連身的淺色雪紡裙,上身已經撕扯得支離破碎,堪堪遮住嬌俏的紅果;袒露的頸上,鎖骨,滿布著青青紫紫的齒痕,吻印……於淩亂,破敗中,帶著蝕骨的絕美。
麵上,餘留著既像是情事沒有來得及消退的,又像是莫名情緒興奮所致的紅暈;眼含春態,眉間留情;乍看去,倒是較平日多了幾分妖冶,邪惑的風情。
“你放心,我肯定要殺了他……。也該輪到,我做主了。”羅莎,邪邪地微笑著,語輕而意深。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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