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不請自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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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羅莎打從見到辛曉顯身的那一刻,腦海裏立馬閃過一個念頭:果然不出所料,這個男人還真是做得出啊,不顧臉麵的上門來討回那枚意義非常的戒指。
從前,她隻是覺得辛曉凡事太過精明算計,錙銖必較;豈知,人家是生性的涼薄寡情,鐵鑄心腸。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在他心中,或許都不及一場露水相逢的情份。現下的社會,你找個出來賣的睡一次還得給錢呢,而辛曉找她談戀愛,好像單單是為了連一分錢也懶得額外付出。
她這“便宜”的未婚妻當的,如今想來,橫看豎看都一文不值。
你做得初一,我便做得十五也未嚐不可;反正,我在你那裏也算不得一道正經的菜。
將你與我從前心,付與他人可?
目送著不明就理的房東笑吟吟的離開,羅莎意味深長地將目光向房門後的人,瞥去——表達的很明確:你要做準備,來人可不是那位可愛的房東,那般好忽悠的。
姚漢的眼中,升起一股肅殺之氣;臉部的肌肉,擰得很緊,寒意森森……。看他露出一副閻羅之相,羅莎不知怎地反倒安下心來;麵上,盈盈灑灑蕩開一絲的淺笑。
“你怎麼來了?”羅莎語笑嫣然地輕啟朱唇,情緒平靜得好像辛曉打電話說取消婚禮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似的。
“我好像記得你最近很忙的啊……。整天累得人疲馬乏,吃飯都沒個準點兒。有這時間怎麼不好好休息,跑我家來幹什麼……。”
辛曉,因為上一次說分手的事兒,對著羅莎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所以姿態放得較平時要低得多。又惦記著此行來的主要目的,又不是多麼的光明正大,不落口實的;舉止之間難免帶出些低眉順眼的示好的意思。
“噢……。我過來,看看你……”他無措的推了推卡在鼻梁處的鏡架,漫聲應道;笑容很不自然。
“你還,好吧……我上次給你打電話,覺得你好像身體不太舒服,是不是生病了啊?有去過醫院嗎?……。”
他此種關切的樣子,多像是在憂心自己啊?如果不是太了解了這個人,如果不清楚他此行的真正意圖;以哪個旁觀者的眼光來看,辛曉的所言所行皆是體貼到家的關心之舉。
可是,隻有羅莎明白:一切不過是華麗的假象,沒有一樣是真實的。
辛曉,在他的社交圈裏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最擅長就是這些表麵功夫。鼓動三寸之舌,說盡甜言蜜語,溫柔眷注;卻從不把誰真正放在心裏,投入哪怕半分真情。他在乎的,永遠隻有他自己;除了他自己,他誰也不愛。
她看他,比任何時候,還要通透。
羅莎猶自悵然了半晌,對著這個昔日有過一紙婚約的男人,心頭百味雜陳。
稍傾,眉舒目展,似笑非笑的答道:“我很好。你放心。”
說完,再次偷掃了門後一眼,笑裏藏鋒。
“嗯……”辛曉覺得羅莎的回答,讓他下麵的話難已再繼續下去了。已經解除了婚事的男女朋友,即便沒有反目成仇,似乎一時半刻也找不到太適合的話題往下聊。打道回府吧,又有點不甘心;畢竟這趟來的任務沒有達成啊。
羅莎心知肚明他為什麼煩惱,故意裝糊塗,也不提那個茬兒;興致很好地冷眼瞧著辛曉急得幹瞪眼,無所適從的。
“這不,你也看到了:我挺好的,你也可以放心了……。(假如,你還有心的話。)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回去吧。從這兒回到你那兒,距離可不近;別趕上了高峰期,再堵車。”羅莎,貌似好心的,周到地提醒著他。
她是有心將了辛曉一軍,知其必不願這樣白走一趟的。
辛曉,也如她所想,心中暗自發苦,鬱悶得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好把那幾個難已啟齒的字吐出來。
“我來……。還有事情要和你商量!”辛曉,迫於無奈,終是脫口說道。
終於憋不住了——為了不值幾個錢的破東西,真真難為了你了。
羅莎顧忌身後的姚漢,以為自己在找幫手;一定要先撇開這個嫌疑。
她,輕挑著眉尾,做出頗為難作的樣子,慢吞吞地說:“這樣啊……今天,可能不太方便……咱們再找時間吧,我有事情。”
辛曉一聽這話,不大高興了。我不怕路遠辛苦,風塵仆仆地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趕到這裏,你卻想著避而不談,這是幾個意思啊?難不成,委實存了要扣下那枚鑽戒當作補償的心?
辛曉的內心開始七轉八繞地算計起來,要怎樣說服羅莎把戒指還回給他。
他皺起眉頭,臉色“呱唧”撂到了底兒——在羅莎麵前表現得習以為常的孤高自許,自命不凡,重新又武裝到了他的所有麵目表情。
“我來都來了,還有什麼不方便的?”辛曉,冷言冷語地說道。
一點兒也沒理會羅莎的意願,徑自推開半掩的門,雄赳赳地往裏進。自以為是的人的通病,都是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但在羅莎看來,他如此傲慢的背影,怎麼看都像是刑場就義。
也許,本來就是。
“隻是幾句話,我說完就走!”
話音未落,人已登堂入室。
等的,也是你自投羅網!羅莎的嘴邊,雲輕風淡的勾起一縷陰笑;如三月春雪初融的薄寒,涼颼颼地滲透入骨。
她斜乜著眼,瞟著姚漢:你也看到了,我打發他走,他不走。這可是他,自己死纏爛打的非要作死,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姚漢手握成拳頭,恨得牙根兒癢癢,心中自是一片懊惱:才收拾了一個多嘴多舌的女鄰居,又跑來一個嘰嘰歪歪的男朋友;這都是什麼見鬼的事兒啊?看樣子,情勢一再迫人,非要把他逼成一個索命的判官不成?
羅莎也有她自己的心思:你既是一心上門求死,我何不成全了你?別怪我心狠手辣,小肚雞腸;若不是你負我在先,不念舊情在後;我也犯不著臨死要抓著你來陪葬!
恩怨夙債,誰欠誰還。
“留得子胥豪氣在,三年歸報楚王仇”;今日,我便做回伍子胥,無須等待個三年五載,也能恩怨兩清。大不了,我以命相抵,算作給你個交待也罷。
辛曉,旁若無人地進了羅莎的家,好像是回自己的房子一樣的理所當然。
羅莎付之一笑,也沒多說話,退步反鎖了房門。
“我來,是……。。”
辛曉轉身張嘴剛要說話,驚見門旁,羅莎的身後分明立著一個身材魁梧,鷹眉狼目的男人。並且這個男人,氣勢凜然,渾身散發著強戾之氣;令人見了,為之膽寒。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升……
他不由得一怔,奇怪的問道:“他是誰?”
作者閑話:
人物越來越黑化了,不知大家能不能接受得了呢?歡迎和我交流哦!作者最近工作實在太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