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同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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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邪惡,都從純真開始。
眼前的情景:羅莎遍體鱗傷,命若懸絲地癱在冰冷的地麵上,衣不蔽體。姚漢,從身後光著上身橫抱著她,就差將最後一片遮羞布扯下來;翻身上馬,縱橫馳騁。
不用說是林西,哪怕對麵站著一個白癡,也能想到接下去將要上演怎樣的限製級畫麵。
林西的心裏,到了這個時候倒沒有多少難過和憤怒。他不是女人,沒有那種抓到了老公和小三偷情時切齒的憤恨。他隻是有點發蒙,一時半刻緩不過神兒來。他不知道,姚漢是從何時起,對羅莎一個女人質,動了這樣的心思。
但他卻一直都知道:姚漢在遇到他之前,沒有喜歡過男人。
他百思難得其解,眨著一雙充盈著怔愣,又疑惑的秀目,呆立在當場,有點兒無所適從的緊張。
姚漢見林西的神色不太對勁,說話的聲音柔軟了幾分,滿是哄騙的意味。
“小西,乖……。你進房去,我一會兒陪你。”嘴裏說著充斥著寵愛的言語,手中並沒有放開已牢牢掌控的獵物。
“你要做什麼?”林西木木地問了一句,多此一問的話,不過是習慣使然。
“要我進去幹嘛?你不喜歡有觀眾看你表演嘛?!”後一句,分明是在堵氣了。
“嘿嘿…。。”姚漢應聲而笑。
他看出來了,林西是真動了氣了。別說他還沒不要臉到那個份兒上,就是真有那麼厚的臉皮,他也絕不敢在林西前麵這麼囂張。易地而處,任誰看見自己的愛人想和別人發生關係,甭管基於是不是逢場作戲的心理,都是不能接受的。
姚漢,生怕這樣僵持下去,會惹惱了林西,來個後院起火;既敗了自己的興致,又傷了愛人的心。於是,萬分不情願地鬆開了羅莎,站起身子,神態自若地套上衣褲。那神情坦白,無辜得好像衣褲不是他自己脫下去的,想幹壞事的人也不是他。
林西斜著眼睛,半嗔半怒地瞪著他:對他及時的收手,給了一計“還算你識向”的眼刀。
他走過去,拽起沙發上的薄毯,很隨意地蓋住了羅莎的身體。
“她這個樣子趴在地上,沒被你打死,也會病死的!”林西瞧著氣息不穩,仿似半個死人的羅莎,麵無表情地說道:“你,趕緊把她抱到沙發上去,清理清理傷口。別在傷口發炎引起發燒,那也離死不遠了。”
姚漢微勾著嘴角,笑得雞賊,“你還敢讓我碰她啊?不怕我邪火又上來?”
“上來就上來,誰怕誰啊!”林西不屑地撇嘴,吊著眼梢挑釁似地說道:“有膽子你就做到底,還怕我看嗎?有人在旁邊欣賞,你不是越發得意嘛。”
他不服氣地白了一眼,笑得分外陰險的姚漢,很看不起地說道:“最看不慣你做這種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勾當了!”
姚漢心知林西這話是七分假,三分真;口裏不服人罷了,也不能和他分辨。他很聽話地把羅莎從地上撈起來,本著易碎物品,小心輕放的原則,難得拿出謹小慎微的做事態度,撂在沙發上。
羅莎什麼也願想,也不想去猜;隻希望,自己能昏睡過去,忽略掉後背上針刺火燒一般的疼。可是,散亂混漿的大腦,並不聽從她的指揮,依舊執拗地感知著每一根神經的反應。
至少,姚漢停下來了。那最為不堪的折磨,自己絕處逢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林西,已從衛生間接過來一盆溫水,端到跟前。
他,拉過矮凳坐在旁邊。從水中將純棉的毛巾,絞得半幹,輕輕擦拭著她的傷口……。每一個動作,盡量做得小心翼翼,仔仔細細;好像手底下不是一個受了傷的女子,而是一幅正在潛心修補的殘損名畫。
溫熱的毛巾,擦過脊背,不可抑製的痛覺讓羅莎忍不住咧開了嘴巴,表情很不好看。
很疼,很疼,疼得像是有數以千計的鋼針,楞往每個細小的毛孔裏鑽,紮得血肉千瘡百孔。喘一口氣,也對自己形成了額外的負擔。
林西感覺得到她疼得直抽冷氣,心下不忍;伴著手上的動作,變得愈發輕柔。
他,很是同情地歎了口氣,細聲細語地說道:“何必讓自己受這份兒罪呢?!沒人願意這樣對你……。可你,就是不肯老老實實聽話。我早對你說過的:漢的脾氣,不像我那麼好說話。”
羅莎從鼻腔裏,發出幾不可聞的微哼,算作是給他的回應。
她不想說什麼,也無話可說。他們在一夕之間登堂入室地闖入她的家,以性命相要挾,囚禁她,傷害她;她充其量是做出一些求生的本能行為,卻被他們說成了不知好歹。這,簡直是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嘛?!
話不投機,半句亦多。和他們對陣,自己再多的理,也是無濟於事。
他們不是在一個公平的位置上,也不存在公平對話的必要。人家不需要,你也不用白費力氣。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也不用顧慮,什麼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道德情操。反正這場困獸之鬥的結果,不外是:你死,我活而已。
此刻,我活著便是成功反擊的第一步。
林西耗了半天的精神,清理好了傷口。姚漢,從臥房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瓶子,扔給了他。
“小西,你看看這是管什麼的?”
林西瞧了瞧墨綠色的玻璃瓶身,上麵全是英文說明,難怪姚漢要拿給他看。看罷才知,原來這是專門針對蚊蟲叮咬,外傷消炎的藥膏。瓶體上標注的生產地,為印尼。
林西合計著,這也在理。印尼地處於亞熱帶,雨水充沛,蚊蟲怕是很多。他們國家產這種藥膏,應該好用。唯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外表看起來頗為小家子氣的羅莎,家裏竟然還能找到外國的進口藥品。
“這是治蚊蟲叮咬,消炎殺菌的藥。”林西解釋道。他略微一思索,“給她抹這個,對她的外傷多少會起一點作用。”
“你,看著辦吧。”姚漢不置可否地接道。
總體來說,現在沒有更好的選擇;用這個藥,也算作是特殊情況下的臨時措施;用,總比不用要好一點吧。
“那是,我未婚夫從國外出差回來帶給我的……”羅莎掃了掃藥瓶,有氣無力地說:“他說對外傷很好用,放了很長時間啦,我沒機會用到。”
林西暗想,別人從國外逛一圈給女朋友帶首飾,衣物,香水啥的;她男朋友給她帶一瓶“蚊不叮”,還真摳門的可以,太奇葩了!這樣的人若是不發家,隻能怨他命不好了。
“少塗一點試試看吧。”林西建議道:“可能會有些疼,你忍一忍啊。”
羅莎心裏苦笑,不忍又能怎樣?方才,那麼一番毒打自己也挺過來了。眼下換成了敷藥療傷,不忍也不成啊!硬著頭皮,也得撐下去。這就好比去醫院看病,無論你多怕疼,多討厭那股子消毒水味兒;對著醫生的白大褂,總是有些天生的無力感和畏懼感。心不甘,情不願,你也得任人為之。
冰涼的膏體,敷在傷口處——疼痛,比預期來的還要尖銳,突然!
羅莎沒繃住,“啊啊”地低叫出聲。仿佛有人用針尖,挑開了表皮,紮進皮下的嫩肉裏,痛得眼淚汪汪。
她痛成這樣,林西怎麼保持冷靜,手也不免輕顫了幾下。
“忍一忍啊……。馬上好。”林西,稍做停頓,讓羅莎有個喘息的時間,順嘴說出安撫的話。
羅莎,緊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好在隻是痛。如果感受不到痛了,會不會更可怕?
林西加快了擦藥的速度:長痛不如短痛。磨磨蹭蹭,對於羅莎而言一定是痛上加痛,還不如嘁哩喀喳,快刀斬亂麻來得利落,痛快。
據說,關雲長當初刮骨療毒時,照樣談笑弈棋,飲酒食肉。羅莎是個女子,還是個非常普通平凡的女子,她沒那個覺悟這樣要求自己。她隻覺得,這頓鞭打幾乎要了她的命;讓她從此,引以為戒,絕不敢去招惹姚漢這個人。
林西,她尤為不敢。
她自認很沒出息,做不到寧死不屈。她選擇屈服,隻要這一切不會重來。
抹完了藥,林西重新將薄毯虛虛地搭在羅莎的身上。
這時,聲勢浩大的敲門聲,響徹耳際——
“咣!咣!咣!”偌大的聲響,代表了敲門人憤怒情緒的指數。
姚漢與林西,彼此交換著眼神:羅莎,才鬆懈下的緊繃神經,又拉滿了弦兒。
三個人,紋絲未動,也沒應答。
然後,門外傳來了對麵女鄰居,堪比花式高音唱腔的叫嚷:
“喂!你們幹嘛呢?大白天的,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啦?!想折騰也小點聲啊?叫那麼大的動靜,你不怕招來野貓啊?什麼玩意兒啊,一個一個的……。”
語調高亢,音色洪亮,震得門板跟著驚慌地戰栗。
“還有臉說別人沒有素質,關門聲音大了小了的。也不想想自己?誰像你們大白天叫---春,叫得那麼歡的?真不要臉!!”
羅莎聞聽:臉,都綠了。
作者閑話:
各位親,作者明天淩晨將踏上去往大西北山區的火車。由於網絡通訊的原因,會在過年期間斷更十天,希望得到大家的諒解。請你們一如既往的支持,謝謝!年後一定續更,本文絕不會坑!請多多收藏和推薦哦!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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