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第一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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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者見危於無形,智者見禍於未萌。
這話說來多少有點事後諸葛的意思。
羅莎不是沒有估算到,她的行為會把自己置身於相當危險的處境。她隻是沒有預料到,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是活著需要承受的難以言表的折磨。
此時此刻,聚積在她心頭上的絕望,排山倒海而來……。遠比,失去生命本身,還要令她痛不欲生。
姚漢解下皮帶,要做什麼,不言自明。要麼,是要施予毒打;要麼,是想強占了她。無論是哪一種情況,皆不是容易逃過的劫數。更遑論,沒準兒姚漢興致一來,兩樣全部要試過一遍;對於羅莎來講,無異於親自過了一趟“鬼門關”的地獄硫火。
姚漢,扽了扽皮帶,隨之發出兩聲帶有扼殺神經線的脆響——羅莎,全身的汗毛,不可避免地豎了起來!
他不是第一次打她了。她,有這個心理準備。
“應該有人教過你吧?!做錯了事,總要接受懲罰!”姚漢,撇著嘴角,揚起眉梢,說的好像是《朱子家訓》一般的治理名言。讓你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羅莎,等同於被放置在案板上,隻能任人宰割。已是無力再抗爭什麼,甚至幾乎連求饒的念頭也斷絕了;她知道,即便是求了也不見得有什麼用。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會了,請你放過我……。。”出於最正常的本能反應,已是泣不成聲的女子,仍是發出了碎碎念念的低聲哀求之音。
姚漢,勾唇一笑,惡意畢顯。
“別害怕……。怕了也沒有用。也許,你會喜歡也說不定呢!”
話音剛落,但見他揚起手中的皮帶——手下,毫不留情地掄了下去……。
“啪!”
皮帶狠狠地抽在羅莎的背上——一條血痕,應聲迸裂在細嫩的肌膚表麵!宛如一條火蛇,嘶咬著身體,痛感直接穿過胸腔,擊打著心髒!
“啊哈!……。好痛!”羅莎,慘叫了一聲。
心理學上講,喊叫有利於減輕疼痛;這也是人類為什麼麵對痛苦時,會本能地產生哭叫反應的原理。羅莎,到了這個時候,總算是相信了。
“不用叫的這麼‘騷’吧……。”姚漢,陰森森地笑著,不懷好意地拉長了聲調:“這才開始呢?!還有的你受的……。你就,慢慢享受吧。”
他言罷,手上的皮帶再次揚了起來——一下一下,一鞭一鞭,猛烈得如疾風驟雨似的,抽在羅莎細膩的皮肉上。
一開始,羅莎痛得仿佛是身上著了火一樣,嗷嗷痛喊,以試圖擺脫那種鑽入骨子裏的,幾乎看不見生機的疼。可隨著,鞭打的增多,頻繁;疼痛,變得漸漸麻木,叫喊也趨於漸止;直到從嘴裏,流出幾聲毫無意義的輕哼。
痛到了極處,便成了身心遊移後的一種麻痹。
羅莎忽然想起,看過的許多小說和影視劇中,皆有“杖斃”的刑罰。想來,那是最為殘忍的。讓一個人,在鑽心入骨的疼痛裏,適應疼痛,麻木疼痛;再一步一步走近死亡,接受死亡,把死亡當作生而絕苦的唯一解脫;是極端變態的暴行。
如今,她亦身遭此劫。
精神與肉體,互相厭棄,無可奈何地相背而馳。
身體,火燒火燎地像是春風野火,寸草不生。淚眼迷蒙中,所有實像,皆逐次磨糊起來……
我,是真的要死了嗎?
蘇軾絕命時曾寫道: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係之舟。
羅莎覺得,這形容倒是貼切。自己目下所體會的,竟也是這般的感受。
殘無人道的刑罰,終也是有停下的時候。
姚漢,好像是打得累了;氣喘籲籲地,用手揩去了額前的輕汗。好吧,施暴者在品味報複快感的之時,也付出了相應的體力;說不上,是誰更吃虧一些。
他,鬆開手指,漂亮的皮帶應聲落地。
羅莎紛亂不清的意識,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徐徐回攏……還好,自己依舊在喘著氣兒挺過了這一關。
姚漢,歇了半晌,整理整理自己紊亂的氣息。眼光,瑰異地掃過趴在地上不動的羅莎,陰詭得如一條饑餓的狼。
羅莎,傷痕累累——整個後背,橫七豎八,縱橫密布的鞭痕;皮開肉綻之間,迸裂的傷口,滲著血跡,蜿蜒成了一道道猙獰可怖的血網。
血珠,如赤煉的瑪瑙,星羅棋布地點綴在網中;說不出的詭異妖豔,殘暴瑰麗。像極了一朵盛放的彼岸之花,散發著妖冶不羈的亡者氣味……。恰恰是,這樣的一副迷離,狂亂,血色生花的姿態,讓姚漢的心頭,升起了別樣的興奮。
羅莎,頭腦清醒了大半;忍著火辣辣的疼,拚力扭動著身子,仰起頭,看著那個施虐後,神情懶散的男人。
眼底,水色盈波,氣息奄奄;自帶著“別有幽愁暗恨生”的媚態。
姚漢,被她無意的一眼,撩動得心火燎原,熊熊燃燒,不可自抑。
眸中,春光乍現,一派迷醉之色。
不慌不忙地,他,一顆一顆的解開了衣扣:緩慢,而生動地展開了一大片精壯,厚實的胸膛。深麥色的皮膚,肌肉結實又有光澤;從未想到,他倒是有著高大威猛,英俊挺拔的獨特風姿。
話又說回來,他脫衣服是要做什麼?總不至於是專門為了向自己展示引以自傲的健壯身材吧?好讓自己認識到,被他打了也不是件太倒黴的事情。
羅莎,也忍不住暗笑自己想得太離譜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無論這時他要什麼,自己也隻得俯首聽命,任他所為。
當,姚漢傾身撲倒在她身上時,羅莎心裏如明鏡一般,透徹地了然了他的所思所想。
飽暖思淫---欲,饑寒起盜心。繞過來,繞過去;終歸繞不過去,人對食色的性之根本。
“不要這麼做,好不好?”
羅莎眼中一片空茫,喃喃地懇求著。
姚漢的舌頭,正舔舐著她背上傷口的血漬,意猶未盡地品嚐著腥中帶著微甜的難繪之味。血液的滋味,像是施了咒語的紅酒,叫人心醉神迷。
耳邊聽得羅莎的哀哀求饒,他緩緩地蹭過來。舌,卷著她的耳垂,動作狎昵得像是打情罵俏的愛人。
“我喜歡你,你知道吧……”姚漢鼻息的熱氣,撲在羅莎的臉上,讓她不自然地發抖……。剛剛還處在燒痛狀態的皮膚,因為他的舔弄,泛起了一陣莫名的酥麻……
最讓人莫名其妙的,是他說的那句“喜歡”;作用簡直是平地起的一聲驚雷,震得人不寒而栗;打破了她對現實主義的全部認知!
“你,這副樣子,我想不喜歡都不行。我,他---媽---的----喜歡上你啦…。。”
羅莎不可置信地晃著頭,傻傻地瞪圓了空洞的雙眼;再一次確定,自己是真的被打傻了。否則,怎麼會聽到如此荒謬的表白。
“不……。不可能……。”羅莎抖著唇,哆哆嗦嗦地否認。
瞧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姚漢得意地笑了,“我也不相信呢!不過,老子想要你的心,你應該感覺得到吧。”
應該感覺得到?這,從何說起?難道,從那晚的騷擾事件發生時起,姚漢就已經存了這份兒心思?
這又是,怎樣一個混亂之極的突變啊。
羅莎感到,脊背上的內衣帶子,讓人悄然挑開了。自己,光著顫抖的身子,被姚漢橫攬在身前。
這個姿勢,這般的情狀;接下來要進行什麼,昭然若揭。
“嘭!”的一聲,臥室的門從裏麵打開,林西心急火燎地衝了出來。
“漢,我看,你現在不能殺了她……”
林西躲在臥室裏,耳聽得姚漢對羅莎施予的毒打,本想著不聞不問。這個女人,辜負了他的信任,意欲毀了他們的逃生之路,他氣得不願再理她。但是,麵對著突然寂靜下來的客廳,他又覺得難以名狀的不安。此時此地,先殺了羅莎,並不是一個好主意。他們,可能要應對更多後續的麻煩。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必須製止姚漢。
然而,話還未落地,闖入眼簾的一幕:卻又令林西驚疑不已,眥目欲裂。
林西,轉瞬之間,什麼都明白了。
“小西!”姚漢,繃起臉,對著他很肅穆地說道:“你進去,聽話。我有事要做……。”
作者閑話:
怎麼最近收藏沒有增加呢?是作者故事寫得不好嗎?這個故事主要三個人被困在一個房子裏的密室暗鬥,格局可能不太大,細節比較重要。如果大家有何意見或建議,請留言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