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汨諾還是給媽媽回了電話。
    多野在客廳裏看著無聊的新聞，反正汨諾電話裏的內容都是假的。
    老歐晚上過來了一趟，給汨諾檢查身體，看著他嘴角又多了道傷，眼睛泛著紅，有些腫，看起來怪可憐的。問他：“怎麼傷的？”
    汨諾撒了謊：“就，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咬的。”
    老歐揣測一二，憑著他行醫多年的經驗不相信吃個飯就能咬得這麼深，殷虹的傷口結著疤，像顆朱砂。腦海裏閃過一些畫麵，大都不太樂觀，又不方便直問多野。還是先給汨諾上了藥，叮囑多野要在公寓裏多備些巧克力，甜食之類的。注意保暖，可不能再把小感冒不當回事。念念叨叨的說了一大堆，汨諾見多野皺眉頭，就想起白天他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老歐保證：“老歐，我會注意的，一定不會再生病了。”
    “哪有不生病的，少奶奶這話說的。以後老歐會定期給少奶奶做檢查的。”
    “不用，不用麻煩。”汨諾推拒。
    老歐不依不饒：“這哪是麻煩，這是老歐分內的事。”
    汨諾眼看推不掉，就向沙發上的多野求救。多野卻看都沒看他一眼，汨諾無奈，隻好作罷。
    好不容易送走了老歐，多野也準備要出門。
    汨諾見他已經起身，急切地喚出口：“William。”
    多野穿好鞋，恢複了慣有的清冷：“我說過不要打擾我的生活。這麼快就忘了？”
    “我，我不是，”汨諾支支吾吾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退也不是，雙頰憋得的緋紅，問，“我，我隻是想問，我睡哪？”
    多野撇嘴敷衍道：“臥室，瑪莎把你的東西都放衣櫃了。”
    聽到多野的批準，汨諾失落的心又升起小小的希望。
    
    他終於用行動贏得了一場小小的戰役。想著戰利品，這些日子吃的苦都變成了糖。
    多野打開門準備走，又回頭補了句：“衣櫃裏的那個雙肩包你用吧，反正也沒人用。你要把它當生日禮物也可以。”
    汨諾有些懵，來不及反應多野就離開了公寓。回過神來，就小跑著衝進臥室，打開衣櫃，果然看到了幾天前多野讓他帶回來的那個雙肩包。
    生日禮物？他說這是生日禮物！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生日。
    汨諾簡直想高興的尖叫。他如獲至寶，把包拿出來反反複複的看，看完就背在身上站在穿衣鏡前左看看右看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笑的甜甜的，酒窩搖晃成天邊一輪圓圓的月亮。
    媽媽，至少有一件事我沒有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