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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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劍帶著嚴成濟飛空而下,腳踏過幾片葉子飛躍屋簷下。兩人快速的進入屋子。裏麵的桌子被翻到在地,大量的瓷器因為打鬥被摔成了碎片。真是作孽了,這裏的每一樣古董都值好多錢呢,可以每餐吃肉,可以開飯店,可以去青樓看看……嚴成濟的心裏簡直就是在滴血啊。
侍衛和衙役紛紛躺在地下動彈不得,隻剩嘴裏叫喚了。七皇子被幾名侍衛護在身後,被人逼到一個小角落裏。他的臉色蒼白,像張白紙一般,沒有一點血色。胸口包紮的白布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觸目驚心。他們看到來人是誰之後,都鬆了口氣。
侍衛是從最近的軒城駐紮的軍隊調過來的,是五皇子的人,能不能絆倒太子就靠著一戰了。太子和五皇子手裏各自擁有軍方的勢力,隻是太子在軍方的人明顯比他多了些。這口氣五皇子又怎麼能咽下。
這次來的人都不是死侍,而是高手,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而且都是使劍的好手。孤劍雖然退出江湖多年,但是江湖的事他都知道一些,這要感謝他有一個江湖怪團。
難怪,上百名的侍衛和衙役這麼快被打倒在地上,似乎沒有一點招架能力。孤劍一進來就感受到了這裏強大的殺氣,拿著劍的手有些發癢。心裏有些被震撼了,太子既然可以調動這麼多的江湖人士,四皇子。五皇子也不能做到,看來還是小瞧了太子。
劍在燭光的照耀下發出慘白的顏色,武功高的人還能聽到他的劍微微發出哭鳴聲。
“還發什麼呆,先照顧好七皇子,別讓他死了。”孤劍回頭說了一句,然後加入一片混戰中,孤劍的刀光偏轉,飛燕一樣輕靈,轉眼間,一名敵人在他的腳下倒下了。脖子粘稠的鮮血滴在孤劍的黑色鞋子上。
“哦,我過不去。”嚴成濟目測了一下,要到七皇子的旁邊,至少要穿越好幾個人的防線,而他完全不懂武功,這樣的話隻能把自己的命搭上。他又不是傻瓜,肯定不會這樣做的,他隻為財而已。
“躲我身後。”孤劍一腳踢翻倒在他腳的屍體,那具屍體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然後重重的摔下,口中的血翻飛,劃出一道弧線,噴灑在空中。孤劍順勢飛到嚴成濟旁邊。
看的人無不驚心。七皇子眼睛眯起,仔細的打量著青衣打扮的孤劍以及那些要來殺他的人。有人要殺他,也有人來救他,這是巧合,還是什麼?他可不相信孤劍會是個江湖劍客。
被派來暗殺的人也心驚肉跳,要不是太子曾經救過他們的孩子的份上,誰願意躺這趟渾水。林凱旋也知道,這些人絕不是孤劍的對手,除非他自己上。他騎神駒半天就能從金陵到達臨城,卻不知為何被皇上叫去商討政事,旁邊還站著個虛心求教的五皇子,而且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嚴成濟像個小孩一樣拽住孤劍的衣角,孤劍對他翻了個白眼。
五家堡的堡主的劍直衝嚴成濟來,隻要往他的脖子刺去。隻要解決這個人,一切都會落定塵埃。嚴成濟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這次是要把命交到閻羅王的手上了,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一片溫熱,濕濕的。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感。嚴成濟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臉,嘴角在吐血,血滴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刺耳。他不是沒有殺過人,但是這樣的場麵隻在說書先生那裏聽說過,震撼人心,讓他不知覺的對孤劍升起一股膜拜感。
孤劍剛才一個轉身,一劍刺穿了嚴成濟的衣服,直接刺中了五家堡堡主的肋骨,直末劍柄,而五家堡堡主的長劍被孤劍捏住劍尖,動彈不得。
孤劍冰冷的聲音從後麵響起。“一生不與朝廷有任何關係的五家堡也會和太子勾搭上,這年頭可真是亂了。”孤劍抽劍,他嘴角的血直接噴在了嚴成濟新買的衣服上。
“我……”話還沒有說完了,他人就已經暈倒在地。孤劍的武功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心裏升起重大的恐懼,陰霾落在心底。
這時,林俊闖了進來,看到七皇子臉色蒼白無色,輕功一躍到了七皇子的旁邊。這次都怪他,這麼能放心把人留下,而自己去看煙花呢,怎麼能對主子。林俊的臉上充滿了愧疚,他是真不配當他的貼身侍衛。
“別這樣,是我讓你去玩的。”七皇子蒼白的嘴唇笑了一下,更加脆弱了。這讓林俊更加愧疚了,低著頭沉默不語,手裏的拳頭漸漸握緊。林俊抽劍,二話不說加入混戰。沒一會兒,他們停了下來,不是懼怕這個被忠義衝昏頭腦的人,而是那個冷漠不語的人。
“請問閣下什麼人,為何與我們作對。”一名黑衣打扮的青年男子走上前,眼睛看向孤劍,嚴成濟在大家發愣的狀態中,拿起自己的藥箱給七皇子包紮。
“我是誰不重要,今天留下來的人統統會如這張桌子一樣。”孤劍一掌拍在倒在地上的桌子,哢嚓一聲斷了,碎末在空中飛舞。此刻他的眼神像狼盯住自己的獵物一樣凶狠的看著他們,麵無表情。被掃視的人心跳都漏了一拍,背後隱隱的出了一層冷汗。在江湖裏麵能夠一掌把桌子拍成粉末的人,據他們所知沒有。
眾人心裏起了,寧可欠太子一個人情,也不想在這裏搭上自己的性命。在座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意思很明顯,跑吧,這打不過啊。這人年紀輕輕,武功修為如此之高,看來太子的人情是無法報了。
“不關我的事,我先走了。”有名男子翻窗出去了,與黑色融為一體,屋頂的響動聲如此倉促。孤劍無聲的笑了一下。一個人離開,就會有兩個人離開,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離開。很快,他們都消失不見了。
嚴成濟將七皇子扶到床上,給他把脈。脈象平和,有力的跳動著,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了。
“這是一瓶九轉還魂丹,每天早上吃一粒,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月左右就可以拆線了。”嚴成濟為難的抬起頭繼續說道:“但是,這個,藥材的成本,不是不是那麼容易弄到的……我看你的打扮也不是個普通人,而且你身邊還有這麼多人來保護你,你看,我是不是……”
“大老爺們,說話吞吞吐吐的。”林俊直接從胸口摸出一塊碎銀子扔在他身上。才一兩,這人也太吝嗇了吧,連人工費都不夠,嚴成濟白了他一眼,小聲的嘀咕一句,“小氣鬼。”嚴成濟自己動手,在他的衣服上亂翻,還翻出好幾個碎銀子。
“你好厲害啊,,兄弟,你怎麼做到的。”一名穿著侍衛服的人走了過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孤劍有些懷疑了,他們這些人是不是都喜歡把手搭在別人的肩膀上啊,下次,再有下次,應該直接把他們的手剁了。
孤劍是個很孤僻的人,不喜歡生人,不喜歡與生人打交道,在他的世界裏,隻有主子,兄弟和劍。陌生人直接做掉。
“把你的手拿開。”孤劍的語氣生硬,用還沒清理幹淨的劍挑著那人的手指。粘稠的血液從指尖傳入大腦皮層,惡心。
那人連忙收回自己手,晚了可能就保不住了,順著孤劍的視線往下看。那是……一張完好無損的,倒在地上的桌子,沒有半點的碎末。別以為孤劍不會用毒,他隻是不屑而已,他的身上還有好幾種聞所未聞的的毒。
嚴成濟也跑過來研究這桌子了,他明明看到這張桌子被拍成碎片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急得他抓耳撓腮。他們聽到聲音也過來,來來回回的研究本該化成碎片的桌子,為何還好好的翻到在地上。
嚴成濟回頭時,發現孤劍早已不見了。心裏非常的不舒服,他是個不把事情弄清楚會睡不著覺的主。
嚴成濟走到門口,回頭說了一句。“先出去吧,你們的主子需要休息。”
孤劍坐在房頂上,抬頭看著星星。心裏冒出了一句詩“是非成敗轉頭空。”他們爭來爭去的,到底為了什麼?他疑惑,困惑。太子為了自己的地位連親情也不顧,對大皇子出手,給四皇子下毒,現在對七皇子下手。時間好像回到了以前,一切都沒有變。但是他已經有能力來保護他們了,可是他想要保護的人如今不需要他的保護了。大皇子走了,江湖怪團的小露走了,四皇子已經能夠保護自己了。隻要他不去整蠱別人,那也是萬幸了。
孤劍越來越看不清眼前的路,自己是個江湖人,他能夠放下自己的俠義心腸嗎?拋棄師門的宗旨終身不卷入皇族之爭嗎?能夠做到嗎?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夠抽身。
突然脖子一涼,孤劍轉過頭看見是嚴成濟拿著一壺酒放在他的脖子上。尷尬瞬間爬上他的臉龐,像是個被人撞破秘密的小孩般手足無措。板起一張不爽的臉。
“喝酒,我們來喝酒。”孤劍聽話的從他的手裏拿過一瓶酒,喝了起來。現在他需要的就是酒了。
“孤劍,你為什麼叫孤劍啊。”嚴成濟沒頭腦的問起他的傷心事。為什麼叫孤劍,因為他就是世間一把孤獨的劍。
孤獨的劍,沒有家人,沒有親人,在十多年前也沒有了賴以生存的師門。華門一夜隻間悄無聲息的被滅了,幸存者隻剩下兩個人,要是算上那個欺師滅祖的那個人的話。孤劍是在一個冬天雪花紛飛的日子,被人扔在一家寺廟門口,而他師傅剛好借住那家寺廟,他見他可憐,便把他帶回了華門,悉心教導,待他跟自己的親生兒子沒有區別。想起陳年往事,孤劍的眼眶有些紅了。這又好在是夜晚,嚴成濟看不見他的表情。
“不知道。”孤劍沒好氣的說道,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酒就是一個人喝才爽麻,多個人湊什麼熱鬧,孤劍在心裏毀謗。手很誠實的在胸口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他。“不是想知道剛才的原因嗎?這就是原因。”沒有等嚴成濟開口,他繼續說道,“這是麻痹神經的東西,有劇毒,會在短時間內產生幻覺。”這瓶東西還是來臨城之前,某個擔心他的人塞給他的。危機情況可以保命,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送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他也用不上。
“哇,這麼高級的東西,你就這麼送我了。”嚴成濟的眼睛放光,酒瓶放在一邊,雙手細細的摸著瓷器,這對他來說完全是附身符啊。
“嗯,我看你不懂武功,有這個東西也方便許多。”孤劍喝了一大口的酒,眼視前方。
月亮被烏雲擋住了一半,依然皎潔無邪,餘暉照亮了旁邊的星星。又是一個不圓之夜。
“你不是說要我跟你混嗎?這話還算數嗎?”嚴成濟一臉嬉笑的看著他,雙手不知覺的揉在一起,和這位大神級別的人說話太難受了。
孤劍心裏更不舒服了,江湖大名鼎鼎的劍客連一瓶不上流的藥都比不上。製藥的主人都要看他的麵子,而眼前的人似乎關心隻是藥或者錢而已。這樣的人能信任嗎?一個問號在他的心中升起。
“你又發什麼愣啊。”嚴成濟看他麵無表情,眼神沒有焦點,又是在想心事了。
孤劍沒有搭話,站起來。腳踏空氣,腹中收氣,飛入而下啊,在空中旋轉了幾個圈穩穩的落在地上,衣角有些翻轉。轉身進了自己的院子,不顧後麵嚴成濟在後麵大呼小叫,因為他下不來了。
院子裏麵有兩顆大叔,在門口的兩邊,四周有砌上圍牆,所以他做什麼事都沒有人發現的,除非他用輕功飛到屋頂來觀察他,但這又是不可能的,沒有一個人的呼吸聲能在這座院子不被發現。
孤劍沒有多加觀察飛上了一棵大樹,一隻鴿子被他抓到手裏。從口袋拿出一張小紙條塞進竹筒裏麵,綁在鴿子的左腳上。手一放,鴿子撲撲地拍打翅膀,消失在黑夜之中。
月亮已經完全躲在雲層當中,星星也有些被覆蓋,露出少量的光芒。夜晚的風吹來,吹散了睡夢中的人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