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公然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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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的早晨把昨天的痕跡消失的一幹二淨,雨過後的空氣很好,清新自然,蟬在外麵玩命的叫。仿佛昨天的一切隻是做夢而已,如不是書房的桌子上放著今天早晨寄來的信,他也不會相信昨天發生這麼激烈的事情,看來今天有猛料了。
“四爺,該上早朝了。”四爺即是四皇子嚴正曦,平成17年,有了自己的府邸,卻沒有給任何封號。平成15年,皇太後去世。個太後極其寵愛這個孫子,在臨死前,懇求皇帝讓他有自己的府邸。
“知道了,太子依然這樣狠,竟然要對老七趕盡殺絕,對我們趕盡殺絕。”嚴正曦冷笑了一下,“父皇大概已經知道老七受傷的消息了,小賀,你覺得父皇是生氣呢?還是該高興啊。”嚴正曦轉過頭來,可是書房內沒有一個人。
“不懂。”聲音從橫梁上傳來,嚴正曦抬起頭。小荷一身黑色打扮,腰間配了把劍,頭發高高的挽起,表情淡然。
小賀其實是個女人,是嚴正曦的暗影,在身邊保護自己。
“老七不會是個善罷甘休的人,之前說對皇位沒有興趣,但這次不一樣了,即使沒有興趣,對報仇還是很有興趣的。梅妃娘娘也極的皇帝的恩寵,她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的,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最好辦法就是奪嫡。兩人之爭的局麵,如今終於迎來了三麵奪嫡的局麵。這樣,根本不能對他的皇位造成任何的影響。他不喜歡把一塊糕點給一個人,要是同時給了三個人,每個人得到的就會很少,
這糕點如同權利。”嚴正曦背過身子看著窗外說道。
“那為什麼,太子要殺他呢?”小賀從橫梁上跳下來,拿過朝服給他穿上,邊穿邊說。
“老七,這次是去平西查賑災的賬,這幾年來,河西這地方每年向國庫要十萬白銀用來修築河堤。可是每年依然死傷好幾萬百姓,今年更是嚴重。父皇便派老七來查,這件事情與太子是脫不了關係的,老三肯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來打擊他。”
“好了,扣子扣好了,上早朝吧,遲到,你父皇又該生氣了。”小賀向他吐了下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後消失不見了,其實他知道她就在他的身邊。
嚴正曦有一瞬間的呆滯,時光像是倒退了,回到以前。小露也是這樣給他穿朝服的,然後做個鬼臉。可是那個人永遠不再了。
“小賀,通知孤劍這幾天格外小心,尤其是晚上。”
“是,屬下這就去辦。”聲音不知從哪傳進來。
平成十二年一月,嚴正於被砍頭的那天,砍頭台上出現了一個黑衣蒙麵的人,單槍匹馬的來救嚴正於,可是那裏早早安排好了雲衣衛,直接由皇上管理的。他們武藝高強,會使多種兵器,不參與政事。他們像影子一樣生活在金陵城,保護那個位置的人。
黑衣人的武藝很不錯,這是他從孤劍嘴裏第一次聽到他對一個人有這麼高的評價。很快,黑衣人弱了下來,寡不敵眾,敗下陣來。被雲衣衛的一位頭領挑開麵罩,露出那張秀麗的臉。那個黑衣人就是小露,他現在已經忘記了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心情,隱隱的感覺到心裏的那種痛,不知是為了他還是為了她。事情過去太久的,忘了也好。他想。
“有事準奏,無事退朝。”尖銳的聲音在偌大的宮殿響起,下麵一陣沉默。嚴正曦冷笑了一聲。
“兒臣有事稟奏,七弟在臨城遇害的事情,大家都聽說了吧。”嚴正風俯身說道。
“這件事情,朕已經聽說了,老七這個孩子命不好,好不容易出個遠門,調查一些事情,這樣也能遇上強盜。”皇帝表情陰暗,眼睛危險的眯起。嚴正曦感到莫名的壓力,他這樣說,是表明了他的立場,絕不會廢掉太子。貪贓枉法,謀害皇子,他就這樣放過他嗎?難道就是因為他是皇後所生的,就可以被原諒嗎?一股涼意從腳底爬上他的心頭。嚴正曦別過頭,看著嚴正風的背影。
“父皇真的相信七弟是遇上強盜嗎?而不是熟人所為。”
“老五,你這什麼話,難道你質疑父皇的判斷嗎?”太子站出來,和嚴正風並排跪著,憤怒的指著嚴正風說道,語氣裏義正言辭。
“兒臣不敢,皇兄你不要血口噴人,你該不會是心虛了吧。”嚴正風危險的眯起眼睛盯著太子,三皇子嚴正玉。
“笑話,你先是質疑父皇,又來陷害我,你到底什麼居心。”
“我沒有質疑父皇,有人在臨城看到林將軍,你著作何解釋。”
“老五,你是還沒睡醒吧,林將軍是自由之身,他去哪裏,那是他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再說你得拿出證據來。”
“你……”
“別吵了,上個早朝都被你們搞得烏煙瘴氣。兄弟間不能互相理解,一切事情等到老七回來再說。”皇帝坐在高位上,怒喝一聲。
王全看著皇帝更加陰沉的臉,不明而言。上前一步,“退朝。”
“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跪下齊聲。
“老五,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扳倒我嗎?想的太天真了。”
“要是加上三年來,你連續貪了朝廷的三十萬白銀,再加上你謀害皇子的罪責,這樣不夠嗎?”嚴正曦上前幾步,雙手背後,看向太子說道。
“你有證據嗎?”
偌大的宮殿一瞬間隻剩下三個人了,爭鋒相對,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各懷心事。
“聽說,和林將軍對戰的時候,有位江湖人士參與進來,你說他們兩人對戰,會不會認出對方呢?武學,靠的就是招數,招數是騙不了人的。即使你不會被廢掉,可是林將軍還能安然無恙嗎?”
太子被他嗆聲,氣衝衝的走了。這個人早晚是個禍害,我能除掉你皇兄,你也不會例外。走到殿外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多謝四哥相助。”嚴正風彎身做了個揖。
“五弟客氣了。”
陽光迎麵而來,打在身上,悶熱的狠。兩人用衣袖在脖子擦了下汗。邊走邊說。
“這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父皇已經在安排避暑了吧。”
“是啊,天氣太熱了,我府裏有很多的冰塊,送些給皇兄做冰鎮梅湯如何。”
“那敢情好啊,皇兄在此謝過了。”
“老七,一時之間沒那麼快回來,父皇每年去避暑的時間是在七月中旬,還有三天的時間。”
“皇兄的意思……還請皇兄多指點一下。”
“我的意思是要確保老七能回到金陵城來,還有你在暗中默默搜查太子近幾年的罪證,其中的深意還望五弟自己領悟,自此告辭。”
嚴正曦先行一步,沒有看到後麵注視他離開的人眼神迷惑。兩人平時沒有什麼交情,可是今天算是四哥的投名狀,他是要加入他的陣營嗎?不管是不是,這個人留不得。
“廢物,你們統統是廢物,連老七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你們都不能把他幹掉。林凱旋,你還有什麼麵子來見我。”太子坐在首座上,氣的直接拍桌子,林凱旋和幾名黑衣人士跪著。
“太子,這次是卑職辦事無力,願意受罰。”林凱旋磕頭。
“罰罰罰,罰了你們,我就可以把自己的嫌疑洗掉嗎?我就可以不用承擔謀害皇子的責任嗎?”太子喝了口茶,然後把杯盞重重的摔在地上。
溫熱的茶水四濺,碎片翻飛,其中有一塊碎片從林凱旋的手背蹭過,劃出一道血痕。
“生什麼氣啊,氣壞了身子可不好。”還未見到人,香氣便傳來。出來一個長得貌美如花的女子。這女子叫秦瑾,梁國人士,被人追殺逃到魏國,幸得太子出手,把她就拉回來,那時他還不是太子。從那以後她便成了他的謀士,為他出謀劃策,登上了太子之位。
“如何,查到什麼嘛。”太子站起來迎接她,讓她坐下來。
“四皇子最近沒有與五皇子有什麼過接觸,兩人之間更不可能有來往,別忘了,當年的事情,老五也是有參與的,他出的力可是最大的。這種仇不共戴天,怎麼會倒戈在他那邊。”
“那為何老四今天要向我嗆聲,平時看起來沒有什麼動靜的人,為何要選擇今天呢。”太子的疑惑看著下麵的人,然後又看著親瑾。秦瑾向他使眼色,看著還在跪著的幾人。
太子的語氣放緩,“聽說與你對戰的是一名江湖人士,劍法了得,輕功更是絕世無雙,查出他是什麼人了嗎?是單純的江湖人世,還是有被卷入皇族之爭。”
“他曾是我的師兄,他這個人最不屑的就是與有權有勢之人搭上任何關係,所以,卑職可以擔保,他就是一個江湖人士。”
“很好,吩咐那邊的人,今晚行動,務必斬草除根。”
“是。”三人走出房門,騰空而起,翻牆出去了。秦瑾站起來,在門口兩邊看了一下,才把門關上。
“老四是個聰明人,他肯定知道當年的事情是老五和我們搞得鬼,所以他絕不會選擇我們兩家的陣營。最有可能的是,他打算扶持老七來和我們作對。”秦瑾重新泡了杯茶推到太子的麵前。
“還有一種可能。”太子舉起一根手指看著她,“當年,老五的年紀小,不過十五歲的孩子,有誰會想到他年紀輕輕如此狠辣呢?所以老四會理所當然的認為那件事跟老五沒關係,或者老五把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了,他自己倒是變得幹幹淨淨的。老四肯定會站在他那頭來和我們作對,要是老七也回來了那就麻煩了。”太子危險的眯起眼睛,端起茶盞又放了回去。“你泡的茶要是有你的姿色一半那就好了。”
“屬下這就去安排。”親瑾白了他一眼。
“不急,一個老四還能翻什麼天。”
“父皇這次避暑的名單裏有我,你去安排一下相關事宜,千萬不能讓老五趁此機會擴大自己的勢力,不能讓老七安然回到金陵。”
“是。”
星星懸掛在天空上,一閃一閃的發出自己的光芒。旁邊的月亮皎潔,被雲遮住了一半的臉,可能是嫦娥放下了簾子,在換衣服。孤劍發出自己的感歎。
夜空下的他們,狂歡之極,像是沒有明天般,拚命的把今天的最後一點時間用盡。不讓自己有遺憾。
煙花在天空綻放,放出美麗的圖案和色彩。
嚴成濟坐在一頓石獅子上麵,抬起頭看著月亮。不知這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嗎?之前上私塾的時候,先生說起詩歌裏麵的月亮時總是眼眶紅紅的,還會抬手摸一下自己的眼淚。嚴成濟覺得好笑,在下麵與小夥伴議論紛紛的。
先生罵他們不懂,不懂月亮代表的含義。
嚴成濟站起來說:“月亮是嫦娥居住的場所,這我們都知道的,你們說是不是。”那時的他是孩子們當中的老大,他說的話誰不敢說不是。有誰不服的,他都會對那個人說一句:“以後,你家不要來我們這裏看病了,我也不會給你帶東西。”小孩子有哪會判斷呢?聽到這話,哇哇的哭,然後服了。就這樣他靠恐嚇當上了孩子的頭頭。
氣的先生的胡子一動一動的,因為生氣眼睛也變得更大,他們在台下笑得更歡了。
現在自己終於能體會這種心情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能夠傾訴的人了,要是能好好的學詩,說不定也能寫首詩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可是都為時已晚了。
看著他們的歡聲笑語,心裏更加空落。之前體會不到家人的重要性,現在能體會了,家人卻不在身邊。有些東西不好好珍惜,等到它們不見了,才想要珍惜,卻沒有這個機會了。
“小子,坐在這裏幹什麼呢?看月亮呢,你這年紀不適合傷感。”林俊走過來,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臉上掛著明晃晃的笑容,一下子感染了嚴成濟,他也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你們說啊,多奇怪啊,像孤劍這樣的,成天擺個臉,這我也能理解一點。但是你這小小年紀的,也整那些傷感的東西,我就不懂了,該不會是孤劍那個悶葫蘆傳給你的吧。”話音剛落,一塊半大的石頭從天而降,非常危險的落在他們的眼前。嚴成濟嚇得一身冷汗,要不是林俊拉住他的話,石頭很有可能落在自己的頭上了。
“再背著我說壞話,下一次就不是石頭那麼簡單了。”孤劍站在屋頂上,抱著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孤劍一個騰躍不見了。
緊接著後麵有聲音傳來,“還不快走,你家主子有危險了。”孤劍的一個騰躍,穩穩的落在他們的後方。“抓緊,抓住,掉下去不負責。”孤劍將劍柄伸向嚴成濟的手上。嚴成濟雖然有些疑惑,還是按照對方的話去做,兩隻手緊緊抓住劍柄。
孤劍提起丹氣,借助瓦片,牆麵,借力,施展輕功。嚴成濟嚇的不敢睜開眼睛,緊緊的抓住。林俊的輕功稍遜一籌,被遠遠的甩在後麵。
很快,李府到了。兩人站定在屋簷上,屋內傳來了打鬥聲,劍刀相擊。太子還真是趕盡殺絕了,一如多年前的手段,想要斬草除根,這次沒那麼簡單了。孤劍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