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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陸海的分析，吳思、莫然等人不動聲色地交換了個眼神，呂遊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去了某處喝酒？”
    “半夜12點58分”，陸海點開另一段視頻：“同樣的攝像頭，拍到周曉和嫌疑人”，他指著畫麵上周曉搖搖晃晃的身影：“這是兩人回來時。周曉明顯走路不穩，而且從紅光到門頭的發廊一條街隻需要半小時，來回一小時。他不到10點出發，接近1點才回，扣除路程，多出的兩小時，這樣冷的天氣，他們不可能在街上晃蕩，肯定是去了某處。”
    “你查到是哪一處了嗎？”司靈晨問。
    “沒來得及走訪，但我從門頭回來前，找當地派出所的人要到了發廊一條街附近所有酒吧、餐館的電話，就在開會前，我一一打過了，他們都說沒有接待過一男一女，女的身高1米75左右的客人。那麼嫌疑人很可能是帶周曉去自己住處喝酒的，然後用類似室友會帶其他人回來等借口，誘騙周曉領她回家。他們回紅光時應當是乘坐門頭鎮上的摩的，但我還沒找到司機。”
    “看樣子你已經做了不少工作”，莫然衝陸海點點頭：“能說說你怎麼看這件案子麼？”
    “通常滅門都是仇殺，但據我所知，周曉一家沒有這麼大仇的對頭。最初我懷疑過是否是周曉在打工的地方結下的仇，但如果是那樣，仇家沒有必要千裏迢迢，從廣東跑到紅光來殺他，更沒有必要連他父母也一起殺掉。她本可以在門頭動手，卻非要想方設法來紅光滅門，可見這仇並非針對周曉一人。周曉19歲就外出打工，每年隻有春節才回，而他父母長期居住在紅光，甚少外出，可見此仇應當結於周曉19歲離家前。但嫌疑人與周曉前後相處了幾個小時，周曉對她毫無懷疑，要麼就是她相貌在這些年發生了巨大變化，要麼就是連周曉自己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仇家。所以……我還沒什麼頭緒。”
    “會不會是周剛或鄭淑英的仇家，周曉隻是受了牽連？”吳思問。
    “也有可能”，陸海答道：“但他們幾乎一輩子都在紅光生活，我也不記得他們跟一個年輕女人有過什麼矛盾。”
    “你明早再去一趟門頭，帶上視頻截圖，盡量找目擊者，還有那個摩的司機”，劉鷗指示陸海：“周曉家的親戚明天下午到，我們問詢時你要到場，最好再找些熟識他家的鄰裏鄉親，一塊兒過來。”
    “是。”
    打發陸海走後，劉鷗起身關上門，對四個組員說：“有什麼話，說吧。”
    “我跟呂遊到周曉家裏時遇上了市刑偵，他們說今早9點就到了。陸海在他們進去前反複說一定要保護好現場，北京來的專家組最遲傍晚就能到，讓他們千萬不要在專家到之前造成任何破壞，所以他們取證時格外小心翼翼，速度就變得很慢。”吳思說。
    “這也行？”莫然挑眉：“市刑偵會聽一個鄉鎮派出所警員的話？”
    “他們給趙局打過電話，趙局指示照做。”
    “什麼情況？這個陸海是幹嘛的？”
    劉鷗撥通手機，按下免提，示意大家安靜：“趙局，我想問一下紅光滅門這起案子是你下令通報的嗎？”
    “不是”，那端趙局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今早你們錢副局長打給我，說紅光案發，總局會派特行組下來，讓我接待。”
    “知道了，謝謝。”
    掛斷後劉鷗打開自己手機裏收到的那封電郵，讓組員傳看：“陸海，公安大04級偵查係本科，犯罪學碩士。他在讀期間，錢副局是公安大的客座教授。”
    “他倆認識？”司靈晨挑眉：“這樣看來，陸海聯係上了錢副局，越級上報。他這越級的跨度，可有點大啊。”
    “我早上收到的資料是錢副局給的。”劉鷗說。
    吳思翻閱著郵件，大惑不解：“在校時成績優異，表現突出。看看這些分數和評價，高得驚人……這種人碩士畢業後妥妥地進總局啊，怎麼會窩在紅光這個小地方發黴？”
    “怪不得分析案情時他頭頭是道，手到擒來，各種推斷甚至比我們都領先很多，我就覺得光靠‘本地人’這優勢無法解釋。果然是有背景有底氣的。”呂遊說。
    “陸海熟悉紅光的情況，跟周曉是舊識，且在偵辦案件方麵相當專業”，劉鷗做結：“他有何種職業選擇是他個人的事，眼下，我們隻要讓他全力協助破案就行。”
    眾人散去後，劉鷗再次拿起手機撥號，“錢副局，有事情想問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