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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鷗又問了些諸如死者是否有仇家，能否分辨出那個女性嫌疑人身份等常規問題後，讓陸海先離開，等派出的其他組員回來後，再叫他來一起看監控視頻。
    陸海走出房門後，劉鷗便拿起手機撥通電話，“幫我查一個公安大04級偵查係的學生，姓陸名海，學籍資料發郵件給我。”
    幾分鍾後，電郵就到了，劉鷗點開查看，眉頭緊皺。
    莫然和司靈晨在停屍房見到了市局派來的法醫，他們已經解剖完屍體並出了報告：“三名死者的致命傷都在喉部，刀口深淺不一，密集雜亂，難以判斷下刀次數。另外，在口鼻處檢測出極少量乙醚殘留物。”
    “凶手是先麻醉後施害”，莫然湊近屍體邊細看邊問法醫：“乙醚在你們這裏管製嚴格嗎？”
    “製度上講，非常嚴格。但……”法醫欲言又止。
    “那麼從藥物來源查就很困難了。”司靈晨說。
    “從這三人的傷口看”，莫然直起腰，道：“凶手經過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熟練過程，下刀時越來越自信，傷口數量逐漸減少，深度逐漸加深，連貫性也越來越強。三人的死亡順序是周曉，周剛，鄭淑英。”
    “我馬上打電話告訴吳思他們。”司靈晨掏出手機。
    呂遊和吳思到達現場，也就是周曉家，兩人先在外麵轉了一圈，又向仍在那裏的市刑偵人員做了簡單的詢問，然後才走進院子。
    “按莫然他們複檢的結果，最先遇害的，就是在院中的周曉”，呂遊走到一灘血跡旁：“這裏，血跡的形狀很亂，範圍也較寬”，他趴下逐步逐步看：“有斜側麵的噴濺血跡，應該是割斷頸動脈後造成。而滴落狀的，則是非致命傷口流出。周曉身高1米79，而出血點均不高於1米，他被害時是坐姿或臥姿。喉部多處傷口，但”，他指著一處水泥地：“這是他躺下時腳的位置，地麵有從鞋底落下的泥點，但沒有任何剮蹭痕跡，也就是說，整個被殺過程中，他沒有掙紮。這也印證了乙醚麻醉的推測。”
    隨後他倆又來到周剛夫妻的臥室，吳思戴著手套輕輕翻動了枕頭和被子，說：“屍檢結果先遇害的是周剛，但他睡在內側，要麻醉他必然會驚動外側的鄭淑英。所以凶手是先麻醉了鄭淑英，而後麻醉並殺死周剛後，再殺鄭淑英。很有條理。凶手在殺人時相當冷靜。”
    “對”，呂遊點頭：“市刑偵的人說現場沒有提取到任何可疑毛發、指紋，說明凶手行凶時準備充分，包裹嚴實，顯然是有預謀且計劃周密。唯一能透露出初次作案信息的，隻有下刀的手法。”
    “嗯。而且手腳很輕，殺周曉時完全沒有驚動周剛夫婦。讓他們進來繼續搜吧，看能不能有點收獲。我們先回去。”
    “好。”
    下午五點半，兩組人都回到鎮派出所，把情況做了彙總，陸海也再次到臨時辦公室，把自己的平板放在桌上，點開視頻說：“我們鎮的……治安狀況一直很良好，所以監控設備派不上用場，有些壞了就沒及時維修或更換，能用的那些也比較模糊……”他說話時語調有點怪異，劉鷗不由地多看了他兩眼，卻沒有指出。
    “這一段是昨晚9點46分”，陸海指著畫麵上的時間解釋道：“周曉獨自往鎮口走，坐非法運營的摩托車前往鎮外。我今天上午已經找那個摩托車車主來錄了口供，在這裏”，他翻出筆記本：“車主稱他們去了門頭鎮，在發廊一條街附近，周曉下車，付了錢，車主就獨自騎車回到紅光鎮自己的家中，上床睡覺。他的家人和鄰居證實了。”
    “發廊一條街？”
    “嗯，門頭鎮是我們這一帶最大最繁華的鎮子，臨近村鎮的年輕人返鄉後都愛去那裏玩。發廊一條街在鎮西，離紅光鎮大約30分鍾車程。其實就是找小姐的地方。那一類場合都沒有監控，即便安裝，也很快會被破壞。”
    “有人去走訪嗎？”
    “我去了”，陸海淡淡地說：“拿著周曉的照片，問到一半鄭所就打電話叫我趕緊回來，說要接待領導。”
    劉鷗沒理會他語氣裏的嘲諷，追問：“找到目擊者沒有？”
    “沒。我是從周曉下車的那個方向順著往前走訪的，問過的每個人都說周曉是常客，但昨晚並沒有見到他。我推測他原本是想去那條街，還沒走進去就遇上了一個看得上眼的小姐，也就是嫌疑人。嫌疑人引誘他到某處喝酒，其後因某種原因，要求到周曉住處過夜，於是周曉才帶她回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