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聞君有兩意(李瀟篇) 140.我的疑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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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真的看著他,忘記了擦濕漉漉的頭發。在門口站了好久我才說:“洗澡去了,沒聽見。你知道我是誰?”
他翻身下床,從我手中抽出毛巾,替我擦著頭發,一邊說:“你為什麼總是不喜歡用吹風機把頭發吹幹了再睡覺?”
我卻糾結於他剛才沒有回答的問題:“我是誰?”
他的手一頓,低眼看著我:“瀟,你今天不對勁。”
雖然他叫著我的名字,但我依然不確定他叫著的那個人是不是我,於是又無視他的話問了一個有些刁難的問題:“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穿的是什麼內褲?”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穿的什麼內褲你能不知道?”
“你回答我。”我堅持說。
他無奈的說:“海綿寶寶的四角內褲。”
我舒了口氣的同時問:“今晚和誰出去喝酒了?”
他的眼睛沒有躲閃,說明他接下來沒有撒謊。他說:“先是和詹妮弗他們去吃飯了,吃完飯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高中的同學,於是就去喝了幾杯酒。本來要打電話跟你說一聲的,但是手機沒電了。”
我能看出來,他並沒有撒謊,或者是他特別善於撒謊。
“你那同學是男的?”
他點點頭:“對。”
“你喜歡過他?”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似乎有些不爽,但依然回答了我:“對。暗戀。”
“現在還喜歡?”
他已經有些生氣了:“廢話。要是還喜歡他,今晚我還能堅持讓他送我回來?”
哦,原來是對方送他回來了。我決定無視他已經上漲的怒火,繼續問:“他的名字裏麵也有一個瀟字?”
“沒有。”他回答的過於果斷,我倒是起了疑心。
“那他的全名叫什麼?”我知道這句問出來之後他肯定得火。
果然,他一把將我推到牆上,生氣的問:“你到底在懷疑我什麼?”
我又忽視他的問題,同時拋給他一個問題:“你酒醒了沒有?”
他盯著我看了好不一會,終於放開我,有些氣惱的說:“我是喝醉了。怎麼回來的都記不清楚了。但你到底在懷疑我什麼?”
我一字一頓的說:“我懷疑我是個替身,你心中某個人的替身。你真正愛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你說了醉話,你說你一直不敢承認你喜歡他,你還為了他念了一首你寫的詩。你隻是醉了,不是失憶,努力的想一想,問問你自己,你真的愛我嗎?”
聞態沉默著,他忽然就沉默了,沒有一點想要解釋的跡象。我幾乎要認定他這是要默認我隻是一個替身的時候,他忽然說:“我暗戀過他,很短的一段時間。因為他總是在我犯了錯的時候替我打掩護。但在知道他有女朋友的時候,我就將這段暗戀掐死了,相信我,我愛的人是你。”他在撒謊,他的眼睛在說這些說辭的時候向左飄去。我不知道他想要隱瞞什麼,但就在我想聽他的真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撒了謊。而且這個謊甚至跟他醉話中說的完全不搭。
“聞態”,我叫了他的名字,“人在喝醉的情況下說的話基本上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對我撒謊。但是,如果你要分手,提前跟我說。”
他不可置信對看著我:“你說什麼?分手?”
我斷絕的點點頭:“對,你沒聽錯。我說了分手。因為你對我撒了謊,你從未對我撒過謊,就算是你曾經最愛的餘成言,他的事情你對我言無不盡。可如今,你甚至連那個人的全名是什麼都不願意讓我知道。是怕我知道我是替身的事實?”
“你TM從來不是什麼替身。我愛你。難道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你才願意相信我?”他明顯的在生氣。如果此時眼前有一把刀,他會很願意把它插入心髒的。
我推開他:“聞態,我早就說過了了,我很貪心。如果在你心中我隻是一個影子的話,我不要。我愛你,就算我是影子也沒關係,我會把你追回來的。我隻是想聽一句真話,我是不是替身?”
“不是。你從來就不是什麼替身。你隻是李瀟。我最愛的李瀟。”我分辨不出來他的這句話是真還是假,或許是我不願意去分辨。我願意相信這句話是真的。
我撲上去擁抱他,把嘴唇壓上他的:“聞態,別在我愛上了你的時候放開我的手。”
他回應我:“我不會的。我那麼愛你。”
當我把自己深深埋入聞態的時候,我想,這個人愛我是真的。我應該信任他,不因為那些所謂的過去,總是去懷疑他。
與其說懷疑他,還不如說我其實在懷疑自己,我懷疑自己對聞態的吸引力並不足夠。我也不自信,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優點值得聞態去喜歡,去愛。
我會查清楚的,那個藏在背後的人。聞態為了他向我撒了第一個謊的人。揪出他,戰勝他。聞態是我的,我要守護他,直到他說他不愛我的時候。
也許真的是我疑心病太重了,特別是第二天的早上聞態起床的時候,照舊吻了我,向我道了早安,似乎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沒提起昨晚他喝醉的事情,那一切都好像是我做的一場夢。可我知道有什麼不一樣了,我從小就靠著觀察別人的眼色生活,我對別人的眼神特別的敏感,換句話說,我能夠從一個人的眼神中看出來他對我態度的變化,就算是很細微的變化,我也能夠察覺。
我以前不喜歡與別人接觸眼神,那些憐憫的,悲歎的眼神,似乎是一座座的觀音菩薩悲憫著困苦的大眾,菩薩有很多,大眾卻隻有我一個人。
他們可憐我,同情我,給予我的關愛就好像是施舍給我的。我害怕這種眼神。
而就在這天早上,我從聞態的眼中看到了這種眼神,一種悲憫。他看著我吃早餐,笑著遞過來的牛奶熱乎乎的被我捧在手心裏,我從聞態的眼中沒有看到暖意。
我顫栗了,就在昨晚,一個我從未謀麵的人,毫不費力的將聞態從我身邊拉走了。
“太子,我要開始寫論文了,大概要搬去學校住段時間。”我放下杯子,擦了擦嘴唇試探著說。如果他答應,那我真的要考慮他是不是心有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