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聞君有兩意(李瀟篇) 141.矛盾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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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態正在喝一杯咖啡,抓著杯耳的手頓了頓,抬頭懷疑的看了我一眼:“家裏不能寫論文?”
“不是。學校的圖書館有些資料不外借,隻能在閱覽室看,所以……”我硬著頭皮,把自己說的謊補完整。武唯一大早起床就出去了,或許也是察覺到我和聞態今天會吵一架?
但聞態顯然沒有耐心聽下去了,他打斷我:“論文什麼時候能寫完?”
他已經沉下的臉色讓我很是不安,捏住自己的衣角,低下頭,悶聲說:“大概三四個月。”
聞態重重的將杯子放在桌上,站了起來,將我眼前的盤子撤進廚房,我沒敢抬頭看他,我怕他現在看我的眼神。
他又坐下,我快速的看了他一眼。他揚起一個笑容,臉上在笑,眼睛裏卻絲毫沒有笑意。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幾下,他終於開口說:“李瀟,我能不能把你的這話理解成分手?”
我瞬間呆滯,眼睛盯著他敲動的手指不會動了。要是以前,他肯定會裝可憐,讓我不要去學校住,絕對不會主動想到分手兩個字上來。
“你想分手?”我也想像他那個樣子微笑著問,可我不是聞態,做不出那種高難度的笑容來,隻好用很平靜的語氣問,讓自己的聲音盡量不帶任何的感情。
“我沒那麼想過。我是在問你,是不是要借著寫論文的機會分開?”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李瀟,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都不能贏得你的心?”
莫名地,我的心頭湧起一股怒氣,我拍著桌子猛地站起來:“聞態,你早就贏了!我的身體,我的心,都是你的!除此之外你還想要贏得什麼?我還有什麼能夠讓你贏?你一直在贏,而我卻一直在輸,輸給你沒什麼,我最怕的是最終輸了你。你到底還有多少過去還有多少前任又有多少的暗戀對象?你能和前前任成為朋友我沒意見,你給年少時的暗戀對象寫詩我也沒有意見,但你能不能不要在想跟我分手的時候陰陽怪氣的問我是不是想要分手?如果你決定要分手,發信息給我,我過幾天搬我的行李。”
說完我拽著書包拉開門走了出去,我走的很快,要是不快點走,我肯定會當著聞態的麵流淚。真沒出息,僅僅是出現了個暗戀對象,就把我逼成這樣了。
下了樓我就後悔了。為了最後的那些話,我從來沒想過要分手,可說出來的卻是那個意思。站在樓下猶豫了好半天,要不要回去道個歉啥的?我莫名其妙的發了脾氣,因為自己的疑心病,把氣都撒在聞態身上,這似乎不怎麼公平。
就算他給暗戀對象寫過詩怎麼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他昨晚喝醉了,這個時候說不定酒都沒有完全醒,被我這麼一大吼,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氣的砸了家具什麼的。
歎了口氣,轉身按了電梯。
打開門進去,地上是一堆瓷器渣,我認得出來,那是聞態的咖啡杯。碎裂的程度很嚴重,似乎是被人用什麼有重量的東西碾過一樣。聞態不在客廳。
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傳出來,我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聞態背對著我在花灑下站立,身上還穿著衣服,閉著眼睛猛衝水,忽然狠狠的一圈砸在了牆上。衣袖掄起了不少的水花,直撲我而來。
水是涼的。
他發現了我,轉身看了我一眼,他滿臉的水珠,摸了一把,微微笑著:“這麼快就來搬行李了?”
他在掉眼淚,我能分得清滑下他臉的那些是淚水那些是水。心中微微發疼,我不應該那樣對待他,他其實很在乎我的,我怎麼能夠因為他和以前暗戀的對象出去喝了酒就懷疑他要離開我呢?
我走過去,在噴灑著冷水的花灑下擁抱了他,水灑在了我的身上,很涼:“對不起,不該朝你發脾氣。沒想著分手,隻是因為你的過去在胡亂吃醋而已。”
他終於摟住我的肩膀,將臉埋在我的脖頸:“李瀟,我說過,朝我發脾氣沒關係,隻要別說你要離開我。我其實蠻受不了這個的。”
心中百轉千回,對啊,我就是對聞態狠不下心,伸手關掉了花灑,用濕漉漉的手摸上他濕漉漉的臉:“抱歉,我疑心病太重,不該因為一點小事就懷疑你。沒想著要離開你,隻是你從來沒向我撒過謊,我不喜歡你有事情瞞著我。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不是想要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我隻是需要分辨出哪些對我們的感情有威脅。”
聞態搖著頭:“沒有威脅,也不是什麼秘密。我承認我高中的時候暗戀過易陽,隻是懵懵懂懂的一種感情,甚至連初戀都算不上。我那個時候一直不敢承認我喜歡他,直到遇到了小言,我才覺得,那個時候的懵懂大概就是一種喜歡。也是因為易陽,我才知道自己喜歡男性,不喜歡女性。昨晚隻是遇到了,還有其他的同學,雖然高中的時候關係都不怎麼好,可是遇到了他們邀請我去喝酒我也不好拒絕。於是就去了,沒想到他們都卯足了勁的灌我。我要是知道你不喜歡,我肯定不會去的。”
“我沒有因為這個發脾氣。我發脾氣是因為你為別人寫了詩,還在醉酒中讀了出來。”
這下換聞態驚訝了:“啊?我為別人寫了詩?能說說我寫了什麼嗎?”
我想了想,有些焦躁的揮了揮手:“反正就是什麼初見,什麼如果山有什麼之類的。”
聞態本來憂傷的臉忽然掛上了一絲笑容:“你真沒聽出來那是寫給你的?”
我驚訝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這我還真沒聽出來,關鍵是我根本就沒認真在聽。當時心早就被攪動像一團毛線一樣,理都理不清,還哪有心思聽他背詩。
聞態不好意思的說:“對啊。自從遇到你我就寫了好多呢,一直想拿給你看,但又覺得有些丟人。對於我的文字,我還是有些羞澀的。”
我捕捉到他話中的重點,又在心裏自責,不該對他發脾氣。扯著他去換了衣服,便向他要他寫的詩。聞態拗不過我,從書架的最上麵抽出一本毫不起眼的本子,怪不得我一直沒有發現它,實在是這本子生的太普通了。
翻開扉頁,上麵是聞態剛勁整齊的筆跡:詩,因一個人而寫。
我合上本子,湊近他問:“我能帶到學校去看嗎?”
聞態本來含笑的目光瞬間暗淡,我自然知道原因,忙拉了他的手:“今天下午有課。早上和段少約好了要去學校的圖書館找寫論文的資料。上完課我就立馬回來。你想要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聞態忽然低下了頭:“昨晚對不起。不知道你做好了飯在等我,我以為你和段楓沐找完資料後會一起吃完飯再回來的。”
我本來是打算和段少吃完飯再回去的,但又怕聞態辛苦了一天,萬一早回家沒飯吃豈不是很讓人心疼?我該想到他既然是陪著客人熟悉環境,就有很大的可能帶他們去吃飯。我沒想到,是我的責任:“沒關係的,隻是一頓飯而已。你理應帶詹妮弗他們去吃飯,畢竟他們是客。隻是下次別在關鍵時刻手機沒電了。無論什麼時候回來,告訴我一聲,別讓我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