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聞君有兩意(李瀟篇) 094.避退古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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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笑著聳肩:“據我所知,那是聞態的前前男友吧,叫餘成言,他們是大學的時候在一起的,分開也很久了。但最近經常見他們一起出入,我還以為是要複合呢,結果隻是餘成言和現任鬧了矛盾。他的現任就是我們隔壁學校的那個蘇風起蘇副教授。”
我莫名的鬆了口氣,看來我誤會他了。
我終究還是以還手帕為借口去見了他。我想用自己的那套理論說服他,其實更多的是想說服自己。我說服了自己,但沒說服他。我從高中就對未來充滿了憧憬,有溫柔體貼的妻子,最好像我媽媽一樣,勤勞而勇敢。我已經在朝藍圖的方向走去了,稍微拐一個彎可以,但全然偏離大路,這對我來說並不能。
他要對我用強的時候,我大聲地說讓他醒醒,夢已經結束了,我們都該醒來了。白葎知道今晚我要來找聞態,她說她信任我,她會等著我回學校,我不想辜負她的信任。我扇了聞態一耳光,“啪”很響的一聲,我都手都扇疼了,可想他有多疼。我愣了半響,我沒想著真的打他的,他用黑而深沉的眼睛看著我,沒有疑惑,也沒有不可置信,就好像他早就準備好了要挨我那一巴掌。
我終而於心不忍,伸手摸上他的臉。他最後還是答應我,不會主動糾纏於我。我以為我下定了決心,鐵了心。但還是做不到真正的斷絕。
白葎再次向我提了分手。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前兩次我都去盡力的挽回了。第一次她嫌我陪她太少,更多的時間是和段少耗在一起。第二次,她知道我出軌了,對象還是個同性。她用了很多難聽的話罵我,我自知做錯了事,任她罵個痛快。她回還,在多日的冷靜後答應原諒我。而這一次,她說經曆了這麼多之後,她還是沒辦法真正的原諒我,她心裏麵膈應,這次她罵的不是我,而是聞態。
我沒等她罵完,拋下一句:“好。分手!”轉身就走,頭都沒有回。她氣急敗壞的脫了鞋子朝我扔來,沒打中我,打到另外一個女生的身上,她們吵了起來。我厭煩透了,徑直回宿舍用被子包住腦袋大睡起來。
晚上沒課,隔壁宿舍的俞拾來找我說去網吧打團戰,我正好煩躁的很,去打團戰緩解一下心情也好。
淩晨十二點的時候我們才往學校走,就在快到校門口的時候,我被人叫住,回頭一看是聞態,他身後的車裏還要另外一個男人,我認識他,是個電視節目主持人。我更加的煩躁,對著聞態也沒什麼好態度。這個男人又是誰?上次的那個是前前男友,這個難不成是前男友?不對,段少告訴我說,許緲許副教授的現任是聞態的前任。那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他的現任了?
我在隔天上課的時候,在網上瘋狂的搜索著這個主持人的一切信息,網上有關他的都是和某某女星有緋聞。難道這家夥竟然是個異性戀?難道又是我誤會了?
很快我再次見到了這個男人,在聞態家的樓下。他看我的時候帶著一種敵意,但看聞態的時候,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要說這個人不喜歡聞態鬼都不信。
那聞態喜歡他嗎?我判斷不出,我能從其他人的表情上分析出蛛絲馬跡來,唯獨在聞態身上,這招很失準,我經常性的判斷錯誤。剛和他認識的時候,我還能判斷,越近越無法做出判斷。
聞態把他家的鑰匙遞了過去,這麼說來,黨貞亮其實常來聞態家?我知道這些推論根本沒有任何的邏輯關係,我隻是在胡思亂想,忍都忍不住。
在等車的時候,我捏著褲兜中聞態家的鑰匙,猶豫了許久問了一個我自己都覺得問的多餘的問題:“我是不是掌管著你家的鑰匙人中的其中一個?”
他向我解釋,一再強調,他的人,他的心,都是我的,並且吻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我沒有躲開這個吻。聞態說讓我承認我對他也有感覺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所說的感覺是什麼,是我對他也有愛情?但我覺得我對他並不是愛情,我有時候會關心他,有時候會因為他身邊出現的人而變的焦躁不安,有時候也很渴望他的肉體。但這與愛情還是有差距的吧?
他總是說,他愛我。可他愛我什麼呢?我什麼都沒有,除了“出軌的渣男”這個新得的稱號外還有什麼呢?身無長物的我,哪裏值得人愛了?當聞態說這輩子要定我了,無論我走哪他就跟哪的時候,我莫名的升起一種恐懼。
我也說不上我在恐懼什麼。我和他上床,解開了不少的新姿勢,特別是和白葎分手後,我便無所顧忌,我沉迷於聲色之中。赤條條的躺著,讓聞態讀詩給我聽,或者重疊起來,揮灑汗水,或者在交響曲中握緊彼此,交換著唾液。
性很美好,但一提到愛,我就不知所措了。忍不住想要逃離,再加上聞態的眼神過於期待,我不能不逃,就算逃一個暑假也行啊!
我知道,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我寧願逃也不願去解決它。大概是我這個人太貪人了,凡事都希望能夠兩全,可這世上能兩全的事情又能有多少呢?做出抉擇,就說明必定要舍棄一方。而我,恰巧不擅長做選擇。
S市的一個古鎮,我按照地址找到了我要投宿的地方,捂著快要吐出來的胃敲門。
這地方是我拜托段少,段少又拜托了徐晨宇幫我找的,客流量少,很是清淨,一般人大概也找不到這兒來。就算聞態找我,一時半會兒也應該找不到。不過,我估計我自作多情了。我對他所說的愛我,始終抱有一種懷疑的態度。
我在經受暈車造成的頭暈惡心時,還不忘打量周圍。這是巷子深處的一戶人家,獨門獨院,用的還是舊時鑲著銅環的朱漆大木門。巷子很窄,在巷子的盡頭栽種著一排竹子,風一吹動,嘩啦啦的直響,更為這座古老的院落增添了幾分清幽。
我敲了好久的門,才有人從門內,“吱呀”一聲拉開門,是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她睜著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湊近了看我,她的牙齒幾乎掉光了,癟著嘴,腰已經蜷縮了起來,拄著一根龍頭拐杖,用蒼老的聲音問:“你是來住一段時間的李瀟。”
她顫顫巍巍的樣子,讓我也顧不得自己吐的渾身發軟,伸了手去扶她:“奶奶,正是我。”
“哦,那進來吧。”老太太癟著嘴笑,臉上的皺紋越加的深了,“你來住,那很好。隻不過啊,在這裏呢,一切都需要你自理。老婆子我可顧不上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