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聞君有兩意(李瀟篇) 093 我要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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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路了。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當然也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兒。Justrun!
我什麼要跑?在跑路的過程中,我總結了這麼幾點:首先,白葎跟我分手對我的打擊很大,特別是在得知她應征入伍是為了她的前男友(俞拾告訴我說從女生那邊傳來的消息是那是人家的現男友,而一直以她男朋友自居的我其實並不是正牌),我以前一直以為她要跟我分手的導火索是我的原因,現在想想,我大概隻是用作死的方式悄悄的成全了她罷了,她沒有參加考試,直接應征入伍去了,她走的時候也沒有對我留下隻字片語,甚至她走之後我才得知她父母根本不是什麼教師,這對我又是沉重的一擊。
其次,我摸不清我和聞態到底算什麼。說是朋友,但我們上床,說是情侶,但經過我深思熟慮的分析思考後,我覺得我並不愛他。這就很奇怪了,經過層層的邏輯推理得出我不愛他的結論,但同時我又很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我到底要跟他做朋友還是進一步成為情侶,我在這二者之間猶豫,其實更好的選擇,是和聞態決裂,老死不相往來,這樣我就能完成我的家庭夢想。我會有妻子,會有看著他長大的孩子。這是我期望的家庭,但讓我去想象一下這種場景,我居然怎麼也想象不出來。這種未來太模糊不清了。而且在那一瞬間,我想到也許我老的時候會後悔,後悔什麼呢?我抓住思想的尾巴,把它一點一點的揪出來,然後大吃一驚,我在想的後悔居然是後悔沒有和聞態一起度過一生。
最後,我從哥哥那裏得知,我爸其實是我爺爺奶奶撿回來的,所以其實所謂的堂叔都不是我們的堂叔,而真正的堂叔在我們真正的爺爺去世後並不想要跟我們相認。我哥的意思也是,最好不要去打擾他們,雖然有血緣關係,但實則沒什麼關係。我哥自己悄悄的把這事情給解決了,我們親爺爺去世的時候他就在身邊,也沒讓我摻和,說張家那群人不但不能主動靠近,以後見了還得躲著。
想來想去,就這三點,但最後一點無疑是我強塞進去的。
我跑路的時候選擇的是長途大巴。但我其實暈車很厲害,而且專暈大巴,一路走一路吐,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我覺得我自己都吐虛脫了。
明知要受罪為何還要選擇大巴?因為大巴買票不用身份證。我的身份證在聞態那裏,他有天和我一起去辦護照,辦理完隨手就裝自己的錢包了,後來也沒給我,我也糊裏糊塗的忘記拿回來。
我想跑也是臨時起意,我經過深思熟慮,隻是覺得必須得跑,跟聞態待一起,我的家庭夢想實現的可能性已經在向著0趨近,更可悲的是,我發現他不主動聯係我,或者他身邊有其他人的話我就很焦躁,但讓我去主動聯係他吧,我又會自己否定:我又不愛他,幹嘛主動聯係他?讓我去確認他身邊的人的身份吧,又心裏別扭。我整個人很混亂,有關聞態的任何事情我都捋不清楚。
初次發覺到我的焦躁,是在歐陽的演唱會。那個時候我和白葎剛和好了,為了討她歡喜我搞到了兩張歐陽演唱會的票。她迷歐陽迷了十年了,這是十年來,歐陽的第一場演唱會。她很想去,但一票難求,我拜托了段楓沐。他的弟弟武唯,藝名叫導箜,是歐陽首次演唱會的嘉賓。每次我有所求,段少都能夠盡最大的努力滿足我。這次也不例外。
沒想到,我在體育館場的洗手間會碰到聞態,他是和另一位男士一起來的。他是誰呢?聞態的男友?我拒絕他才沒過多長時間他身邊就有新人了。還說什麼喜歡我,什麼愛我。這種想法將我自己也嚇了一跳,既然不愛他,人家找不找男朋友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甚至有些惡意的想,就算他死了與我都沒關係。但第二次在衛生間碰到他,他臉上還掛著洗完臉的水珠,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從鏡子中看到我的時候愣住了,許久衝鏡子裏的我笑:“這麼巧。”
一點都不巧,我是看到他起身來了洗手間,所以才借口要方便跟了過來,白葎很懷疑的看了看我,但也沒說什麼。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著他來,要來幹什麼。他強迫自己微笑對我的時候,我居然有些難過,心中就像有耙子在耙。他到底要我怎樣?不是已經有伴了嗎?為什麼還要對我露出這種表情,就好像我真的是那個他深愛著但又得不到的人,就好像我是那個虧欠著他的人。或許,我真的虧欠他的,畢竟他一向待我很好,而我總是在傷害他。
他吻了我,隻挨了一下,我立刻將他推開。我和白葎好不容易和好了,作為男朋友出軌了還能獲得原諒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不能再對不起白葎。我在虧欠他和對不起白葎中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虧欠他,也許有一天,對他的虧欠就會流逝。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有伴了。口袋裏還裝著他的手帕,此時應該還給他,以後也就沒有借口見麵了。
他冷漠的笑著:“李瀟,我知道你不愛我,但也不至於這麼爽快的把我推給別人。我祝你幸福。”
手塞在口袋中捏著那塊手帕,他轉身的時候,我終究沒講它掏出來,隻是下意識的拉住他的衣袖:“他很適合你,你應該好好對待他。”既然已經有伴了,就好好的過,別再與我糾纏。我明明應該高興,因為他有伴了,不會再有空纏著我了,也不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向我撒嬌,難過的時候擁抱著我的人也將不是我,我終於可以無憂的去做我的家庭夢,去為了這個夢想而耗費一切精力。可我一點都不高興。
我高興不起來。我在無意間問段少:“歐陽演唱會上聞態身邊的那人是誰啊?”
段少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你怎麼對聞態的事情這麼關注?”
我聳聳肩,故作滑稽的說:“沒辦法,你都已經叫我八卦男了,那要是我八卦豈不是對不起你封給我的這個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