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卷 野草年華 032 小蚊子的另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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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要出門去繳費,門開了,是聞態的姥爺姥姥回來了。他們看到聞態在裏麵嚇了一大跳:“哎喲,你這孩子,來也不打聲招呼。我還以為進賊了呢。”
聞態笑:“我在門口按了半天門鈴,沒人開門我就自己開門進來了。你們幹什麼去了,大冷天的。”
姥姥換了鞋,抱怨說:“這不老頭子上個月忘繳暖氣費了,人不給供了,我們出去繳費去了。”
姥爺接著說:“我說我一個人去吧,她愣是說不放心,非要一起去。好像我健忘得連家在哪兒都記不住一樣。”
姥姥一回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難道我還錯了嗎我?”
姥爺走過去摸了一把暖氣片,“哎呦”了一聲:“這暖氣可來了。你沒錯,錯的是我行了吧。”
還是姥姥眼尖,一眼就看到聞態身後的李瀟:“小蚊子今天還帶朋友來了?”
李瀟怔住,“小蚊子”?這誰給起的名兒,也真是絕了。他看了一眼聞態,聞態正盯著他,他本來想笑,也不敢笑了,趕緊抿住了嘴。
聞態說:“他哪算朋友。”
姥姥卻像沒聽到一樣,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李瀟:“我一直以為除了徐家的小複,你就沒有其他的朋友了呢。”
姥爺接著說:“說起來,徐家的小複也來看了好幾次我們,反而比你跑的還勤快。”
聞態不滿:“他來幹什麼?”
姥爺說:“他不是醫生嗎?抽空來給我們做做檢查。”
姥姥說:“別顧著說話,先坐下吧,站著好像幾根電線杆一樣。”
姥姥和姥爺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聞態慢吞吞的回應著,李瀟還沉浸在“小蚊子”這個小名裏麵,目光在三個說話的人身上轉來轉去,看得聞態也熬不住了,找了個機會把他拖進房間:“你到底在笑什麼?知不知道你的笑讓人看著瘮得慌?”
李瀟強忍住笑擺擺手:“並沒有笑什麼。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除了太子這個名還有小蚊子的小名啊。”李瀟說完這話,終於忍不住了,笑出了聲。
聞態擰著他的耳朵威脅:“你要是敢說出去,就死定了知道麼?”
李瀟痛的“哎喲”“哎喲”的叫:“不會告訴別人的,快放手。”
聞態繼續說:“你也不許這麼叫,聽清楚了沒有?”
李瀟連忙點頭:“聽清楚了,再清楚不過了。”
聞態剛一放手,李瀟就整個人趴在牆上,笑的不得自已:“小蚊子這名跟你真的一點都不配,再怎麼著,你也該叫大蚊子。”
聞態掐住李瀟的後脖頸,把他轉向自己惡狠狠的說:“你還來勁了是吧?”
李瀟笑的氣都喘不過來了,頭紮進聞態的懷裏,一手捂著肚子狂笑。聞態覺得莫名其妙,一個小名就能戳中他的笑點?那這笑點也太低了吧?
繼續威脅他:“打住!你再笑我可真咬你了啊!”
李瀟還在笑,幾乎就笑到在地上了,聞態一把抓起他,還是掐著李瀟的後脖頸:“你信不信我真咬你了。”
李瀟抹了抹笑出的淚水,還是笑著續續斷斷的說:“你讓我再笑會兒,是在是太好笑了。”
聞態可不給他這個機會,一低頭一口就咬在了李瀟的脖子上,李瀟慘叫一聲:“你是不是屬狗的啊?”
聞態一本正經:“不,我不屬狗,我屬蚊子的。沒吸你血對你已經很客氣了。”
李瀟摸著脖子上很疼的那一塊,委屈巴巴的說:“你果然是隻大蚊子!”
聞態索性認了:“對,我就是一隻專咬你的大蚊子,你就說你有折沒有吧?”
李瀟推了一把聞態:“找塊石頭去咬吧,我怕疼。”
聞態猶豫的一會,一拍手說:“那我就把咬改成親吧。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來來來,親一個先。”說著話頭已經伸過去了。
李瀟往後躲,雙手做出拒絕的動作:“別跟我來這招哈,小心我撕爛你的嘴。不過,為啥你有太子這麼高貴的名字,還要叫小蚊子?”
“小蚊子是我姥姥起的。因為我小時候很吵,整天嗡嗡的圍著我姥姥轉,我姥姥就叫我小蚊子。太子是跟著二叔去了武家之後才被叫的。”
李瀟好奇心上來了:“話說,你和武孜畏究竟是啥關係?我至今沒想明白。”
聞態又掐李瀟的後脖頸:“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們回去說行不行。現在不準笑,出去看看他們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
老兩口也沒啥需要幫忙的,就算有,不就前徐複來的時候,都已經做好了。說起徐家小複,姥爺的本來就打開的話匣子就像要爆炸了一樣:“小複來看我們,說去了趟南京,哭的像個淚人兒。我問怎麼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他說在南京的時候,去了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他以為他當了好幾年的醫生了,已經見慣了人間的生死離別,可一去那裏,他幾度不敢睜眼去看,太殘忍了。日本在中國犯下的罪絕對不能寬恕不能忘,不但不能忘,總有一天要報仇,把戰火燒到他們的國土上,讓日本消失在世界上。我就說,國恥國殤不能忘,但也不能偏激,百姓總是無辜的。他就說難道我們的百姓就不無辜嗎?日本人殺死他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百姓是無辜的呢?我知道他又想起了他經曆過抗日戰爭的爺爺。你找機會安慰安慰他。”
聞態連連答應,誰讓他長這麼大就隻有徐複這麼一個朋友呢?他這些話怎麼不對自己說啊?
回去的路上,李瀟問:“徐複是誰?”
聞態說:“徐複是我二叔,也就是武孜畏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的兒子,也是我一個算很要好的朋友。他的爺爺參加過抗日戰爭,他爺爺的第一任妻子和大兒子,就是死在日本侵略軍的屠刀之下的。”徐複從小就聽著那些曆史長大的,也深知爺爺的痛苦,但他自己沒有經曆過,大概沒有什麼太深的概念,去了一趟南京,親眼看到了那些照片和影像,這才對爺爺的痛苦有了深刻的共鳴。以聞態對他的了解,應該要過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從這種仇恨的情緒中走出來。
“日本這個民族是中國人心裏一根永遠拔不掉的刺。日本政府一天不承認侵華事實,不向中國人民道歉,中日就永遠沒有友好的那一天。”
聞態搖頭:“就算日本道歉了,估計也不會友好到哪裏去,畢竟仇恨已經深入國民的心。你看你們這一代看著日漫長大的人,一提到日本侵略軍在南京的暴行,依然咬牙切齒。中國和日本的最好歸宿要麼是中國強大日本消失,要麼就是中國強大,日本依然成為附屬國。隻有這樣,仇恨才能消失。”
“別無他法?”
“也許有,隻不過這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問題。我還是先去安慰一下好朋友吧。”
“怎麼安慰?”
“跟他一起痛罵,一起研究那段曆史,並提供資料讓他寫出幾篇能發表的論文。這就是對他最好的安慰。不過,得明天去,今晚我得去研究研究這段曆史,不然安慰他的時候接不上他的話茬就很尷尬了。”
李瀟注視著聞態好半天,一動也不動。聞態奇怪:“你看我幹嘛?”
李瀟這才扭過頭:“沒什麼,隻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一麵,有些驚訝。”
作者閑話:
今天是我國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日,為死難的30萬同胞默哀。雖然我們生於和平年代,但國恥不能忘。日漫日劇可以追,但要永遠警惕日本這個國家。他們的野心從來沒有消失。願國家強大,願我們的國土上再無戰爭。願世界和平。在這個大前提上,願所有人有所愛有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