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舊事不再提
    清明告訴姚淩，凡是被活死人泉吞噬的東西，就沒有吐出來的。這自然也包括姚淩那被活死人泉吸走的力量。
    失去的東西，隻能一步一步的去掙回來。
    這天，姚淩和清明一起回到了水月樓，時正深夜，老板娘點著燈，在門口等著他們。
    清明見著老板娘臉上就露出了笑容，急忙跑過去扶起坐在台階上的老板娘，“這麼大夜的，你坐在這裏，不冷嗎？”
    老板娘讓清明的這一舉動和言語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一步，很不能理解地搖搖頭，道，“不能。”
    姚淩在旁邊，什麼都沒解釋。老板娘也沒多問，立刻就把兩人帶入了燒著炭火的暖室中，“我們這些妖哪裏會怕冷，不過是怕淩回來冷著了，便一直備著火。”
    “現在正是人間回春的時候，這妖市的天也是一樣，一陣冷一陣暖的，還是多留意些好。”清明道。
    老板娘一臉疑惑地望向姚淩，姚淩卻是避開了她的目光，裝作不知道。
    妖界的東西多變，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清明會變。
    不過再仔細想一想，活死人泉的泉水已經開始往外泛濫了，清明的身上會發生一點變故也不算什麼。
    老板娘問，“你現在的話倒是比以前多了，最近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清明沉思了會兒，道，“若要說，確實是一件大事情，我在水中睡了一段時間，迷迷糊糊的，突然一下醒過來，我覺得自己像一個人了，是一個大人，可以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主的大人，總之……這種感覺很好，就好像以前我答應過君絕，要讓魔尊淩失去法力和不老不死的身體，如同一個凡人一樣去經曆君絕前世為人時所經曆的痛苦，這件事情本是不可違背的約定，但現在……我可以不去做了，我不用去傷害我的朋友了。”
    姚淩擰了一下眉，但很快又舒展開，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他並不知道前世的君絕和清明之間還有這樣的約定。
    興許，那人是真的恨透了自己。姚淩默默地歎了一聲，呷了口茶，不動聲色地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還有這約定？！”老板娘也很吃驚。
    清明輕鬆地笑道，“是啊，以前……我總是在為這個約定去做事，每做一件事情，都是為了完成這個約定，可現在，我覺得我不用勉強自己去做那件事情了，我……不用在為難了。”清明側過臉，望向姚淩。
    姚淩半低著頭，沉默著……
    清明知道，他這是傷心了。
    清明把手擱在姚淩的肩上，道，“其實此事不能全怪君絕，你為魔的時候殺的人太多了，君絕的親戚朋友幾乎都是被妖魔殺害的，那些債，他全都算在了你的頭上，他一個人在人間孤零零地活著，沒有親人和朋友，周圍都是排擠他，瞧不起他的人。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姚淩拿開他的手，對往事一字不提，向老板娘道，“明日你安排兩個小妖去柳城那邊盯著，有什麼情況立刻回報，我和曹衛明日去無鋒山，我會盡量找到守山人，把那山下壓的東西弄清楚。”
    “好。”老板娘道，“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
    姚淩點了一下頭便告辭了。
    清明有些難受地坐在原處，空空的房間，包圍著他的，依舊是寂寞。
    等確定姚淩回房過後，老板娘對清明道，“淩和我們不一樣，他以前法力無邊，身份高貴，可現在，他的身體是凡人的身體，到了晚上，他需要睡覺，不然的話他的體力就會跟不上，那樣他會死。”
    “我明白。”清明道，“我隻是……太興奮了，覺得那牽製著我的東西，終於消失了。”
    老板娘也拍拍他的肩膀，她明白。因為她住的地方距離活死人泉很近，她的很多朋友都和活死人泉有著很親密的關係。
    柳城，齊軍站滿了城樓，城中的主人終於從姚家人變成了那玩世不恭的少將軍蔣傑。
    蔣傑占領柳城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永夜園，他想知道傳說中的永夜園到底長成什麼模樣。
    永夜園，走得空無一人，連一物都沒留下，餘下的，隻是空房。
    所以，蔣傑很失望，不過占領柳城過後他很快就得到了一件寶貝，那便是柳城最有名的雪綴公子。
    雪綴公子很俊，整個柳城，就數他為最。
    得到雪綴公子時，蔣傑麵向這滿地屍骸的城說了一句話：得此佳人，再破十城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