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然看著眼前蒼老的臉：“瑞卿，你知道輪回嗎？”
    “輪回？佛語，六道輪回，一為天道、二為修羅道、三為人道、四為畜生道、五為餓鬼道、六為地獄道，來而往複，時間萬物除佛、菩薩、羅漢，均有如車輪般回旋，在這六道周而往複，無有不遍。”
    “你相信輪回嗎？”
    “我認為人自出生，過往記憶一片空白，是以一個嶄新的身份而活於人世，所以算不上輪回。”
    “如果有人帶著前世的記憶而活呢？”
    林瑞卿不明白。
    “瑞卿，我給你講個故事，不要打斷我，不要害怕。”李燦然看著他，“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好。”
    “李天心是蔣配秋的丈夫，蔣配秋嫁於李府數十載，丈夫去世後，活到了70歲，兒子李伯駒孝順，給蔣配秋辦了大壽酒宴，蔣配秋累得很回房休息，第二天醒來就成了。。。。隻會啼哭的嬰孩，李伯駒收養了嬰孩，取名。。。李燦然。”李燦然明顯感覺到林瑞卿的手在劇烈的顫抖。李燦然頓了一下。
    “你還要聽嗎？”李燦然的聲音跟著發抖。
    “嗯。”
    “李燦然一天天長大，原本想等到會說話就告訴他們自己是誰，可後來她放棄了，畢竟這副樣子，她自己都不信，她權當是老天爺收魂時遺漏了她，給了她第二條生命，她想重新活一次，蔣配秋沒念過書，李燦然進了學堂，蔣配秋打了一輩子算盤，李燦然當了教書匠，蔣配秋一輩子沒有出過生活的那條街，而李燦然跟著一個人走遍了山水。這麼比起來，我更喜歡李燦然的一生。”
    林瑞卿沒說話。
    “瑞卿，你害怕嗎？”
    “然兒，你會死嗎？”
    “人都是要死的不是嗎？”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是說如果，到你70歲的時候，你又。。。你該怎麼辦？”
    “怎麼可能，這一輩子，都是從老天那兒偷來的，沒準兒，下一世，我就落入那畜生道，來償還這一生多享的福。”
    “然兒。。”
    “瑞卿，你真的不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