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牌法則 提前意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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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悔,小悔……”耳邊不斷傳來這樣的呼喚聲。
聲音輕飄飄的,很近,好似又很遠。
林悔揉揉發脹眩暈的腦袋,眼前一片模糊,整個世界飄飄忽忽的,在一抹白色間來回晃動。
“地震了?”林悔想著,努力壓抑著心中晃動所帶來的惡心感,設法讓自己平靜下來,閉上眼,放空自己,讓大腦停止思考。
沒想到還挺管用,半晌後,身體逐漸脫離了那種虛浮感,可耳邊的呼喚聲越來越來清晰,一個女聲不斷縈繞在她耳邊,“小悔,小悔……”
林悔被叫的有些煩了,“誰?”艱難地睜開眼,這下視線恢複了正常。
抬眼,一個陌生的女孩站在自己麵前,一張國字臉,稱不上好看,但也不醜,唯獨那雙眼睛特別大,眼神很堅定。
“沒事吧,小悔?”女孩用一雙堅定的大眼眸,盯著林悔道。
林悔沒有立即回答,隻是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發現她竟然穿著塞爾維亞的校服,“是學校的人。”林悔想著,淡淡道:“沒事!”
“那就好!”女孩微笑道。
林悔回以一笑,隻是這一笑,有些冷。
將四周環視了一圈,發現自己還站在教室門口,隻是,此時的教室已經空無一人。
“其他人呢?”林悔小心問道。
女孩向後看看,抿嘴笑笑,“已經走了,倒是你,不知怎麼了,我怎麼叫,你都沒有應聲。”說著,鄒鄒眉,“你看著很痛苦的樣子,哪裏不舒服嗎?”
林悔沉眸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轉眸,看著女孩,半帶確認的口吻道:“你……”
“哦,你好,我叫思源,和你一個屋簷下的室友。”叫思源的女孩微笑著伸出手。
林悔見狀,遲疑了一下,伸出了手。
思源握著林悔的手,有些不冷不熱的握了握,“剛好現在正是午餐時間,一起走吧!”
看著思源臉上閃爍的笑容,林悔雖猶豫了一下,可理論上,她是不好拒絕的,教母曾教導過她:即便你不信任他人,但有時,也不要當麵拒絕別人,也許在你眼裏,人很虛偽,可不去相處,又怎麼會知道哪些是虛情假意,哪些又是真心實意呢,放開自己的心,試著去和人相處一下看看,如何?
想著教母一臉慈愛的教導,林悔不禁點頭答應了思源,是的,也許現在的自己還不知該如何與人相處,對於學院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分不清假意與真情,但不放開自己的心,事情就永遠不會改變,她來這裏的目的也將變得沒有任何意義,恩,放開心去試試,也未嚐不可。
帶著這樣的心情,林悔跟著思源走出了教學樓,可說來奇怪,此時的校園比來時更加安靜了,教學樓前空無一物,出了這棟孤立的樓,也就隻有眼前的這一塊麵積有些龐大的空地了。
塞爾維亞除了櫻花一種植物,幾乎沒有任何植物,若是櫻花時節過了,那麼,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大家能欣賞的風景也就隻有光禿禿的櫻花樹幹和白色的建築樓了,想想,這會是一種怎樣的孤獨呢?
櫻花大道是整所院校的主道,無論去哪裏,經過櫻花大道是必須的,食堂也不會例外,林悔站在教學前的廣場上,看著20米開外的櫻花大道,心中一陣失落與無奈,走了一天了,除了來時在巴士上坐了一會兒,基本沒坐過,一直在奔波。
“心好累啊!”默念著,歎了口氣。
誰曉,這聲不長的歎氣聲恰巧被一旁的思源給聽見了,“才第一天,就歎氣,這樣可不好哦!”
見思源一臉笑意,林悔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心中默念了句:“是啊,我哪能和馬腿相比,如何日行萬裏不知辛!”
心中縱有抱怨,也不能放棄吃飯,這是林悔生活的準則,就是爬也要爬到食堂,誰讓思源說食堂有豬排飯呢,鳥為食亡,人何嚐不是,反正林悔就是如此一人。
“爬吧!”林悔神色憂傷的給自己鼓了一下勁,繼續屁顛屁顛跟著思源。
思源步調很平衡,基本每步的距離像是計算好了的,分毫不差,這卻讓林悔有些不自在。
即便鼓足了勇氣,決定跟著思源馳騁食堂,可莫大的決心絕對是經不住漫漫長路的考驗的,“路,太耍人的長了,哪是櫻花大道啊,都快趕上小半個長城了。”林悔心中無比委屈,憋著嘴,打破了她萬年的冰山臉,走的連吐槽的力氣都快沒了!
櫻花紛紛飄落,淡紅片片,如雨般,如泣如訴,嫩嫩的櫻瓣,如同孩童般,在空中肆意。
當然,林悔無心欣賞它的美,或許是被無視,而感到不快,一朵半凋零的櫻花非常不識趣的“躺”在了林悔肩頭,享受著突來的安逸。
那種嗖一下的墜落感,林悔還是能感覺到的,她又不是植物人。
側頭,掃一眼,突然,猛地一口氣噴過去,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肩頭的櫻花一動不動,好似並沒有要屈服的意思,依舊穩當的“躺”在肩頭曬著它的日光浴。
林悔忽然就火了,猛地又一口氣噴過去,默念著:“識趣的滾蛋!”,效果不錯,伸伸慵懶的身姿,乖乖的飛走了。
看著櫻花飛去的方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西方?”
思源聞聲回頭,“什麼?”
林悔急忙收回眸,擠出一個微笑,“恩,沒事!”
思源忽然沉下眸子,盯著林悔一字一句道:“那就好!”
不知是因為整個校園很冷清才會顯得思源的話冷冰冰的,還是因為思源眸中似有似無的寒光,反正這一切令林悔感到後脊背發涼。
“小悔!”思源背對著林悔,突然喚道。
這一聲,讓林悔一愣,隨即握緊了拳頭,輕掃一眼四周有些異常的櫻花,碎瓣飄零的方向明顯與剛進校時的方向相反。
雖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但讓身體保持警惕狀態不會錯。
大拇指與食指間的指甲由於摩擦,不斷發出“噠噠噠”的聲音,這是林悔的習慣性動作,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一向對危險這種事非常敏感,一旦感知不妙或是緊張,就會用大拇指甲摳動食指甲。
林悔靜靜的看著眼前思源的背影,不知為何,她忽然會覺得有些悲涼,思源的背影很單薄,於她165的身高完全不符的單薄,之前隻是過於在意她的話語表情,反而忽略了她的身形。
氣氛莫名的開始緊張了起來,四周的櫻花瓣不知從何時開始,越集越密,林悔壓抑住心中的緊張“恩”了一聲。
許是得到了回答,沉默許久的思源才緩緩道:“司法、綱紀、學生、平衡是圍繞塞爾維亞至今的定律,在塞爾維亞,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民意,要想成為金字塔頂尖的那個人,就必須拋棄怯弱、猶豫和心!”
原本背對著林悔的思源忽然轉過身,“你害怕什麼,猶豫什麼,隱藏著什麼,我都知道!”
這是玩笑嗎,還是?她知道什麼,她怎麼可能知道,不會的,不可能!忽然,林悔一向平靜的心產生了一絲動搖,腦海中不斷閃過思源的話,想著那話中的意思。
突然被思源如此認真堅定的盯著說出這些話,林悔發現自己有些膽怯了,她不敢去看思源的眼睛,因為,在那雙眼睛裏,仿佛藏了一個太陽,那樣刺眼,林悔想要避開她的視線,可是,卻無從躲避,思源的眼睛像有一種魔力,令你不得不去正視她,無論你怎麼躲避,那雙眼睛始終能與你的眸光對上。
那種避不開的恐懼,令人生寒。
也許,下一秒,我的秘密就會被發現吧,既然結果如此,那我還有什麼好躲避的呢,堂堂正正的看著她,堂堂正正的去看這個世界,這一直是我期待和渴望的,我再也不想做那個一輩子隻能看著地麵的人了,林悔帶著這樣的心情,抬頭,對上了思源的目光。
在兩人視線交彙的刹那,林悔仿佛從思源眸中看到了一絲落寞與無賴,雖然,她用那從來不會變的堅定眸色掩飾的很好。
思源咧嘴一笑,林悔忽然覺得很美,合著十月櫻,那個仿佛春暖花開的笑容,消逝了。
“小心覃耀!”這是思源說的最後一句話。
“砰”的一聲,在思源笑容還未消散的刹那,一枚尖利酷似鋼針,卻又比鋼針粗的東西,從思源身後刺進了她的喉間,瞬間噴流的血液,讓林悔愣在了原地。
思源瞪著雙眸,本就大的雙眼此時被血液充的腫脹,顯得越發大了,瞳孔開始放大,一股鮮血從嘴間緩緩流出,林悔瞪著眼睛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思源的嘴唇動了兩下,林悔盯著思源,忽然恍然大悟,思源說的是:“快逃!”
如夢初醒,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導致林悔整個人都懵了,在轉身逃走的那一刹那,林悔真切的看到了,刺進思源喉間的那枚尖利的東西,那是一把紅傘的傘尖,非常鋒利,而那個拿著傘柄的女子,就那麼站在思源身後,衝林悔溫柔的笑著。
“林堯!”林悔腦海中忽然冒出這個名字。
一路狂奔,整個校園如同陷入死寂一般,一點聲音都沒有,“人在哪裏,哪裏有人?”心中不斷默念著這樣的話語。
身後的背景開始切換,一個八字眉的男人出現在林悔眼前。
“那裏有人殺人了!”林悔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拉著男人的衣角,指著思源所在的方向道。
然而,男人像是沒聽到一般,靜靜的盯著林悔,眼裏盡是輕蔑和厭惡。
“是你殺的!”男人一字一句說道,語氣不容置否。
“不是,不是我,不是!”林悔急切的解釋著,不自覺的用拇指摳著食指。
這種語氣她太熟悉了,永遠的冷漠與冰冷,這個眼神她永遠忘不了,永遠的輕蔑與厭惡,即便再過二十年、三十年、哪怕是五十年,也許她都無法忘掉吧!身體的傷痕會痊愈,然而,心上的傷痕,無法治愈。
“就是你,殺人犯,殺人犯。”
“打死她,殺人犯。”
“害人精,你還有臉回來,你怎麼不去死。”
“林輕言,你給我過來!”
林悔看著眼前不斷出現的人,那些熟悉的、陌生的,他們臉上帶著憤恨、厭惡,開始向她聚攏,嘴裏不停喊著:“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腦袋開始發出劇烈的疼痛,林悔雙手抱著頭,閉著眼睛,嘴裏不停念著:“不是我,不是我……”
忽然,整個世界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下,那個熟悉的八字眉男人又出現了。
“林輕言,你給我過來!”男人厲聲嗬斥道。
林悔渾身開始顫抖,下意識的雙手抱住頭,抖動著嘴唇,用顫抖到自己都快聽不清的話語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錯了,對不起……”
說是說著,倒不如說是乞求著。
“對不起,對不起……”林悔不停乞求著,忽然,“林悔,林悔……”一個熟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林悔,林悔,醒醒林悔,快醒過來,林悔!”男子不斷這麼呼喚著。
八字眉男人越走越近,林悔下意識的向後退,此時的她,被恐懼所充斥,根本無法去理會那個男聲。
一直一直,就這麼膽怯的後退著,不知道後麵是什麼,不知道將來在哪裏,也許下一秒就會死去,也許永遠無法逃離這裏。
如果此刻身後是萬丈懸崖,那麼,她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隻要……隻要能離開這裏,隻要……那個男人消失,那麼,她願意以生命交換。
八字眉男人,步步緊逼,林悔後退的步伐突然被什麼給堵住了,回頭,一堵牆,正赫赫然立在自己身後,無路可退了,男人越走越近,兩人的距離幾乎隻有一厘米,不變的厭惡與輕蔑。
“啪!”
一陣刺痛從臉間傳出,那種刺痛,非常真實。
林悔捂著臉,艱難地睜開眼。
秦逸一臉焦急的看著林悔,眉頭緊鎖,在進教室時,林悔突然陷入了昏迷,怎麼叫也叫不醒,令他焦急不已。
視線漸漸清晰起來,一切,回到了原點,看著眼前扶著自己肩膀的秦逸,臉間的刺痛已經消散了一些。
“秦逸!我……”
“沒事了,現在沒事了,都過去了!”
也許是受秦逸那泉水般清澈微笑的影響,又或許是那話語間的溫暖,林悔覺得自己稍微好了一些。
這時,一旁的柏青走過來,一把握住林悔的手,“小悔,你沒事吧?”
見她有些焦急的神情,林悔微笑著搖了搖頭。
柏青見她搖頭,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剛才嚇死我們了,突然就昏倒了,你知道你昏了多久嗎?”
林悔搖搖頭。
“起碼兩節課,老娘都準備背上你一路狂奔去醫務室了,結果半路被這隻黑貓警長給攔了下來。”說著,柏青一臉生氣的指著講台上的一隻黑顏色的貓。
林悔向著柏青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隻機器貓,通體黑,4歲孩童的大小,毛發做的非常逼真,可以看出製作之人的功力有多深。
“喵,我說過,不要叫我黑貓警長,柏青同學。”
“會說話的機器貓,哆啦A夢?”林悔眼睛瞪得老圓,一臉不敢相信。
柏青聞言,一把抓住林悔的手,認真道:“當初,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後來覺得黑貓警長比較貼切。”
“哦!”林悔非常讚同的點點頭。
“夠了,喵!”黑貓似有些不樂意,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林悔同學,歡迎你來到塞爾維亞,本喵先自我介紹一下,本喵是塞爾維亞的一名老師,你可以叫我喵喵老師,今後,你們一切事務及學習都由我來安排。”
“哦,你好,喵喵老師!”林悔欠身行了個禮。
喵喵很滿意的點點它機械做的腦袋,“不錯,非常懂禮貌的學生,今後大家要多向林悔同學學習。”
林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低下了頭。
“現在,由本喵來向林悔同學做學前報告。”喵喵走到林悔身前,“報告開始:每個進入塞爾維亞的學生都會接受一次意象化的考驗,本來本喵來的目的就是為此,可現在不用了,你已經自己提前進入了意象化,這種現象我是第一次見,所以還有待查證原因,林悔同學,你應該好好感謝秦逸同學,要不是他那一巴掌,也許你已經被意象化這個空間給吞噬了。”
林悔看看身旁的秦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喵喵做完報告便離開了,有些事情,知道真相也許並不一定是好事,就好比意象化這件事,引起了一片嘩然。
“自己提前進入意象化,還有這種事。”
“看來有些本事啊!”
教室的議論聲,再次毫不客氣的響起。
林悔很害怕這種議論,頭不自覺的低了下來。
柏青見狀,上前安慰道:“沒事的,大家隻是驚訝,畢竟,我們都是經過黑貓警長的引導,才意象化的。”
“那我這又算怎麼回事?”林悔心中這樣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