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直到嚐到血腥味，舌尖傳來鈍鈍的痛感，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師父不打算逐他出去，或許陳皮一直都沒有勇氣打破現狀，但是既然已經出手，就索性做到底，再來領罰。
    陳皮的身手本就不輸師父幾分，師娘去後，他整日憂思日漸羸弱，早已不是陳皮的對手。
    “師父乖一點，今兒一早張啟山已經帶著副官和親兵出城去了，九爺一直未歸，城裏現在真心掛念你的隻有那個窩囊的齊鐵嘴。”低沉的聲音拂過耳邊，像是來自地獄的警示，“師父肯定也不想，等解九爺姍姍來遲，那算命的巴掌大點的香堂裏，已經沒了人氣。”
    “我怎麼教交出你這樣的畜牲！”
    恍若未聞，陳皮溫柔地擦掉他唇邊的血跡，鋪天蓋地的吻落在眼角眉梢，落在白玉樣的鼻尖，落在唇上……
    ……
    淅淅瀝瀝又落起了雨，天色暗沉下來。
    陳皮打橫抱起穴道被封的二月紅，放在臥房的軟床上，伸手扯了一段床幔束縛住他的雙腕，立即欺身壓了上去。那些旖旎的夢終究化為現實了，用強又怎樣，拆吃入腹才是王道。
    一手撫著頸側細嫩的肌膚，陳皮強硬地加深了這個纏綿的吻，身下的人漸漸止住了顫抖，充滿絕望和鄙棄地閉上眼，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在頸側小口地啄著，順著鎖骨向下，順著衣襟伸手進去摩挲著，二爺畢竟自小養尊處優，衣襟下長年不見天日的白皙膚色，有著勝過上好錦緞的手感。
    被翻紅浪，溫存不再。
    一邊是陳皮情深意篤，想象著身下人予取予求的姿態，想要需索更多。
    一邊是二爺羞憤不堪，急怒攻心咳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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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長沙城外，佛爺的車已經迎著陽光向南駛遠。
    在崎嶇不平的路上搖搖晃晃，不開窗車裏覺得氣悶，開窗又有小蟲騷擾。
    “佛爺，出了這片小村落往後就沒有落腳的地方了，要不要在這裏停一停？”張副官顯然是抓緊昨天午休的一點時間，為出行做好了功課。
    “事不宜遲，晚去一日失蹤的人就可能更多。”張大佛爺向來是百無禁忌的，自然不可能認為這些失蹤的人是鬼神之力，唯一的可能就是——人為，而最大的可能也是他心頭大患——日本人所為。
    昨日睡得太晚，不由有些心疼副官，“不該叫你來的，好皮好肉生生跟著我這種苦。”
    張副官正色道，“佛爺這是什麼話，我既然做你的副官，這就是我職責內的事務。”
    掃了眼專心開車的司機，湊到張副官耳邊低語，“你做我的人，我自然不願你受苦。”
    不動聲色地向旁邊移開一點，嚴格地和張大佛爺劃清了座位上的地界，某人毫不客氣地占據了他挪出來的空位，“有些乏了，你職責內的事務能不能再多一樣，借我做做枕頭。”
    不等回答便耍賴地依著張副官的大腿躺了下來，裝起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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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本無賴，奈何佳人心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