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地裏的敵人接踵而至，表麵上的風平浪靜讓人心驚。憑著敏銳的直覺，張啟山嗅到了危險與不安蠢蠢欲動。
    桌上寂寞地平躺著一份緊急秘密文件，這麼一個燙手山芋十萬火急送到手上，丟不開，吃不下。
    上峰這次的指示很緊急，也很蹊蹺——城南一處廢棄多年的廟宇接二連三有人失蹤在附近，上峰指派長沙布防官親自前去調查。
    張啟山喚來聽差，“張副官呢？”
    “佛爺，張副官去了洋行。”
    “把人給我找回來！”
    張大佛爺有些焦慮地等著遲遲未歸的小副官，不過十分鍾，卻覺得過了很久。
    這個軍閥混戰的年代，皇朝大位、無上尊榮、不滅野心、那些逼入絕境後的欲圖奮起，一朝一夕，化灰化煙。
    幾杆槍就崛起一方勢力，幾杆槍就消滅一方勢力。離亂世道，所屬所願不過留他在身側，陪他出生入死，萬般危險裏護他周全。隻是不知道這個小呆瓜什麼時候才開竅呢？
    “佛爺你找我？”聽聞佛爺不悅，氣喘籲籲趕回來的小副官，隻看到一臉深沉的佛爺坐成了一尊雕塑。
    “嗯，我要喝水。”張啟山指指手邊新換的茶具。
    陪著小心斟了茶，卻不見長官接，張副官喚道，“佛爺。”
    “你喂我。”
    小副官手一抖差點摔了茶具。
    就著他手裏喝了茶，張啟山把桌上的公文遞給副官，“我明日就出發，你留在長沙城裏可以幫我處理些瑣事。”
    “不，我要隨你一道去。”翻動著那薄薄幾頁紙，張副官好看秀氣的眉漸漸皺在了一起。
    “你敢違抗命令？”
    “佛爺這陣倒要和我拿出長官的架子來，這種調查我身為副官理應隨行的。”漆黑冰涼的眼眸裏是不容商量的執著，他這次是跟定了，“佛爺如果不讓我去，那就是徇私情。”
    “罷了，聽你的。”
    離亂世道，跟在佛爺身邊才是王道。
    欣然離去的小副官沒聽到佛爺咬牙切齒的碎碎念，“你不隻是我的副官，還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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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三娘所謂的要事，二爺一分一毫都不想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更無從回應那些令人尷尬的情意。
    每次被拒之門外，都恨恨賭咒發誓再也不踏入紅府半步，霍三娘氣自己沒底線，一遇到二爺的事情就不由自主作賤自己。
    “師父不想見你。”陳皮對於追上來補一刀這種事，最最在行，“三娘這又是何必？”
    “我得不到的，你就能得到了？”霍三娘咬碎牙也容不得一個小輩這麼奚落，何況還是情敵，十指纖纖一抹丹蔻掩嘴笑得極為不屑，“二爺的感情比琉璃水晶還幹淨，沾了血的感情，一文不值。你覺得他容得下不倫的念想？我倒奇怪，二爺那麼一顆玲瓏心不會看不透你，竟然還沒逐你出去。”
    一言戳中陳皮要害。
    五五開，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