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女子有名畫一幅。以畫為價，求公子施以援手，解開我師父死亡因由！”
    “哦？名畫？”
    “吳道子真跡！童叟無欺！”
    阿碧忍不住笑。明秀甚是尷尬，“你師父何人？為何而死？”
    “家師南宮玨。”
    明秀挑了挑眉，神色有些訝異，“天機掌門？”
    “正是。”
    明秀又再看了看這女子的臉，“南宮璃？”
    “是。在下武陵南宮璃。”
    ……
    “天機派精於黃老之術。算是冷門小派。先代出了個江柔子，上達天聽。是真正的厲害人物。”
    阿碧聽得有些心不在焉，“那個江柔子後來如何了？”
    “如何……”
    “可曾長生？”
    明秀啞然，等走到沉水香煙閣前方才回他：“阿碧，修煉之人千千萬萬。先天幾何？而長生之人，世間也僅歸元青帝一個。”
    “嗯。”
    阿碧應了一聲。站在沉水香煙閣接待之人麵前，眸色深如幽夜。
    “公子為何而來？”
    阿碧應道：“為尋長生。”
    滿堂驚異。藍衣少年神色坦蕩，一如清風明月，月下大江。反倒讓人覺得他問的問題與一般旁人，也無二樣。
    ……
    從沉水香煙閣出來。阿碧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
    明秀也不問他都查到了些什麼。兩人相攜找到南宮璃所住客棧。
    到得靜謐處，南宮璃方才把事由全托出。南宮玨數日前占了一卦，留下一首詩。便離奇死亡。
    “死因是？”
    “一劍穿心。下手之人武功定是極高。”
    “詩呢？”
    南宮璃拿出一張細小的紙條，展開來，遞給明秀，“這是師父占出的那一首詩。他沒有解詩。我至今也參不透。”
    明秀問：“殺手知道這首詩嗎？”
    “恐怕沒有。師父向來習慣隻落筆一張，就給了我。我帶它出武陵到白帝，才得知噩耗。”
    明秀看紙上所寫詩句：
    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
    是王維的《山中》。
    “天下詩詞，明秀公子第二。無人敢稱一。”南宮璃說道，“我實在無能，隻好來找明秀公子。”
    明秀反複看了看，“山中。山中相送罷，日暮掩柴扉。春草年年綠，王孫歸不歸。”
    阿碧坐在窗邊，百無聊賴地玩著腰上垂著的衣帶子，“不歸。不歸。”
    明秀哭笑不得，“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阿碧應：“也不相思。”
    “來日綺窗前。”
    阿碧厭煩，“不開。”
    明秀歎，“小孩脾氣。”
    阿碧不再答。
    南宮璃聽完這一來一往，甚是迷惘，隻得問，“明秀公子有什麼發現嗎？”
    明秀搖了搖頭，將紙條還給南宮璃，“姑娘千萬要小心。如果對方的目的是為了令師尊的卜詩。那恐怕他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南宮璃抿唇，“既然如此，我索性將其公之於眾。”
    明秀讚賞了一下南宮璃的魄力，“也不知何人能解此謎。當年江柔子一副江雪圖，也是後來白帝現世，方才真正被世人所理解。”
    南宮璃神色落寞，“世間總不會再出一個白帝一樣的人吧。”
    明秀神色溫和，“誰知道呢。世間之事，總是說不準的。”
    ……
    夜裏拓跋霖回來，找到了阿碧明秀入住的宅子。
    阿碧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的？”
    “去街上一問。誰不知道明秀公子在白帝城有房產？”
    阿碧歎服，“明秀的錢都是哪來的。”
    拓跋霖吐槽：“哪個男人不喜歡煙花三月？哪個男人不為博美人一笑豪擲千金？最後錢和美人心仍然歸屬於明秀。阿碧，不要與他走這麼近。他是江湖上的男人公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