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用AI吧。”
    “誒？AI不是您唯一的特殊代號嗎？”
    沈容一臉理所當然：“他也值得這個代號。”他轉頭看向阿碧：“你喜歡什麼數字？”
    因為AI這個代號全軍部隻有沈容才編了號碼。所以除了944以外，阿碧可以任意選擇。
    “250吧。多開心。”
    沈容笑了笑：“250在黑暗流浪之前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嗎？”
    “哦。就是傻逼的意思。”
    沈容：“……”
    ……
    AI250司馬碧，M1編製中年齡最小的存在。
    阿碧終於找到了人生的歸宿。自帶毯子就可以在沈容辦公室的沙發上睡得天昏地暗。看得情報局其他人每每因為工作進來找沈容，出去的時候都忍不住頻頻回頭往沙發上看。
    他到底是來幹嘛的？沈處為什麼要保薦他？他到底有什麼不一般的地方讓沈處看上了？
    沈容也就隨著他，到了中午吃飯時間，元定跑得比誰都快。司馬徹被迫設了鬧鍾，比元定更早地到達食堂給他打飯。
    拓跋霖坐在小桌邊，看著司馬徹伺候元定吃飯，不敢置信地搖頭，“為什麼？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男神沈容為什麼會保薦阿碧？”拓跋霖看著元定還需要司馬徹喂飯的樣子，眼神崩潰，“阿碧明明隻有13歲！”
    “M1不差錢，也不愁多阿碧一個人。”NGC的局長司馬徹在一邊冷冷置評。但他手裏還是一刻不停地喂著阿碧。
    “難道不是你暗地裏給M1塞了錢好讓阿碧進軍部嗎？”拓跋霖開始質疑起妻奴的司馬徹，為了避嫌，就沒辦法把元定直接安排在NGC。
    司馬徹冷笑一聲：“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把手伸到M1去？更何況，我哪來的麵子，能請到沈容來當保薦人？”
    拓跋霖這就不懂了，問題還是繞回原點：“所以沈容為什麼要保薦阿碧？”
    司馬徹伸手給阿碧擦了擦嘴，語氣寵溺：“吃慢點，我有的是時間。”
    拓跋霖：“……”我覺得哪裏有點刺眼。
    他們快要吃完飯，元定開始吃酸奶的時候，遠處一人朝他們走來。
    是相裏澤。
    元定和司馬徹同時注意到了。
    元定立刻就撲到了司馬徹懷裏。尼瑪。這次突襲又是要作甚？
    相裏澤把同為軍部貴公子的拓跋霖視作空氣，坐在了元定對麵，“怎麼會想進M1？”
    於是拓跋霖費盡口舌都沒得到回應的問題這邊就輕輕鬆鬆回答了：“沈容請我的。我也想和司馬徹一起吃中飯。”
    司馬徹充滿愛意地低頭看了元定一眼。
    拓跋霖和相裏澤同時感到哪裏又開始刺眼。
    相裏澤道：“我願意當你保薦人，保薦你進第九艦隊。”
    “進不去的。”司馬徹淡淡道，“艦隊開放給雌性的名額本來就少。阿碧還未成年，身體根本就不符合入艦標準。你是想讓他死掉嗎？”
    相裏澤於是再次戰敗。不過他總是要讓司馬徹感到不舒服：“你想讓阿碧走上沈容的老路嗎？”
    “什麼意思？”這次比司馬徹反應更快的人是元定。
    “沈容的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為什麼奇怪？”元定滿頭問號。
    相裏澤：“……他的姓隻有一個字。”
    元定：“！！！一字姓是很奇怪的嗎？！”
    拓跋霖在一邊聽得都無語了：“……那你姓什麼？”
    元定理所當然：“我姓元啊！不也是一個字？”
    一句話說完，四周在短暫的怔愣過後，便詭異地沉默了下來。三個成年獸人都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看著元定。而司馬徹的眼中還帶了些難以置信和憤怒。
    “怎麼了？”元定在不理解的情況下身處這樣的氛圍中也覺得有些恐慌，“一字姓有什麼禁忌嗎？”
    拓跋霖有些結巴地問：“不、不是禁忌的問題……你……你的姓是哪兒來的？”
    拓跋霖問題一出，元定就反應過來大事出在哪裏了！！
    獸人社會雌性一出生是沒有姓的！隻有名！被領養之後會得到君父的姓！所以他現在應該姓司馬！天天被人叫司馬碧！
    元定倒抽一口涼氣，想要強硬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我君父給我的呀……我不是姓司馬嗎？”
    三人尷尬沉默：“……”
    正在這時小隔間的門被推開，沈容提著一個蛋糕盒子走了進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今天這場戲來的人不要太全。
    掃了一眼現場詭異的氛圍，沈容挑了挑眉：“怎麼？剛剛在說我壞話？”
    四人沉默：“……”
    沈容在阿碧與相裏澤之間坐下，把蛋糕盒子放在了阿碧麵前：“喏，給你帶的。”
    阿碧有吃的就是娘，歡快地叫了一聲謝謝，就不管司馬徹在一邊吃屎一樣的臉色就開動了。
    這午餐現場簡直就是修羅場。
    相裏澤隻要對阿碧以外的人就都是冰山臉，他的麵無表情和某些時候的阿碧確實如出一轍。他見沈容來了，就自動起立離開。
    沈容笑了笑，在相裏澤走之前隨意說了句：“基因匹配也不是完全不可抗的。”
    相裏澤腳步停了下來。
    在司馬徹吃人的視線裏，沈容如常道：“人總是要比智腦多些奇怪的心思。對吧。”
    阿碧問他：“他們說你的姓很奇怪。為什麼？”
    沈容微笑地看了他一眼，他此刻比在場任何一人都要先了解到阿碧的腦回路：“獸人的姓都是複姓。”
    元定睜大眼：“臥槽。”
    沈容還是一副今天天氣真好的口氣：“我脫離領養關係之後自取了姓。”
    元定有些吃驚：“怎麼才能脫離領養關係？”
    沈容從容地看著他：“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建議你先關心一下你現在的君父。他的情緒值已經逼近高危邊界。現在食堂的人很多，一旦爆發衝突影響會很大。”
    元定反應過來，看向司馬徹，司馬徹卻猛地站起身，越過相裏澤，推門離開了。
    拓跋霖愣了一會兒之後，率先擔心地追了上去。
    相裏澤回過頭來看著沈容。目光有些複雜。
    沈容笑笑：“不該感謝我一句嗎？相裏將軍。”
    相裏澤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你到底想得到什麼？”
    沈容搖了搖頭：“能夠開口對人說的目的，都是可以告訴別人的。”
    相裏澤有些不理解。
    阿碧卻突然開口：“他想說他的目的是不可告人的。”
    相裏澤一瞬如鯁在喉。
    沈容卻是突然就大笑了起來。他很少笑得那麼失態，看得相裏澤都退了一步。
    沈容好不容易平息下來，語氣滿是感慨：“不愧是阿碧。話說，阿碧姓元是嗎？”
    元定有些猶豫。沈容卻是說道：“叫元碧，是嗎？”
    元定想了想，點了點頭，總比司馬碧要好吧？至少聽上去不像髒話了。
    ……
    拓跋霖在訓練基地找到了司馬徹。
    拓跋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虛擬格鬥場刷出1000+的分數。
    訓練基地也有其他剛入軍部的新人在使用，看到光幕上投影的戰鬥場景，一個個也都站著不動了。主管的上級也沒讓人走開。
    NGC011司馬徹。S級。
    軍部強者如林。真正強到實力變態的也就那麼幾個。看著光幕裏淩厲凶狠的成年獸人，所有人都不由在心底想。他隻憑一人就觸發NGC的II級警報，也不是謠傳啊。
    畢竟是核心機關的一把手，又是三十不到的年紀。哪怕出身就是軍部貴族，他能站在今天的位置上，的確也有著與之相符的逆天實力。
    司馬徹打完一場，最後總分是1200。
    正常人一般一個多小時下來，500分就算得上是優秀了。司馬徹那完全是單方麵秒殺虛擬敵人。刷boss的時候也不費勁。
    司馬徹從虛擬場裏出來的時候，周圍的新兵都忍不住鼓掌。軍事學院的大前輩。很多人的崇拜對象NGC011司馬徹。
    ASA272拓跋霖同情地看著他：“現在好一點了嗎？”
    司馬徹沉聲問：“阿碧呢？他現在在哪裏？”
    拓跋霖有些警惕地看著他：“你要去M1那邊鬧嗎？那邊安全係統比NGC要敏感很多。一旦觸發會直接閉館的。重要時刻還有自毀功能。”
    司馬徹抿了抿唇：“你放心。失控過一次就夠了。”
    ……
    M1對非M1編製的人一律通稱為“外界人”。
    這個詞語蘊含著一定的歧視意味。M1的樓也不像NGC那樣開放透明。外觀看上去是很高的一座金屬質感的摩天大樓。進到裏麵至少要經過三道門。而這隻是個開始。越往上層，安全級數越高。而很不幸的是，沈容的辦公室很高。
    沈容的高度司馬徹這個級別也不是進不去。但前提是需要得到沈容的接待許可。
    “外界人”司馬徹一路冷漠臉，在19樓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得到通知，可以上到33樓。
    AI944沈容站在電梯門一打開就能看到的地方。見到他來，點了點頭，“稀客。”
    司馬徹第一次進入這個高度的M1，看了一下沈容的辦公環境，是簡潔利落的風格，牆壁一麵是大量的光幕。裏麵放著各種不同的內容。
    沈容注意到司馬徹的視線，開口解釋：“閑著沒事的時候站著看看，感覺挺好的。那個沙發是阿碧來了之後搬到中間的。他喜歡躺著看。”
    司馬徹不太願意再走到會客室，他站在沙發邊，直接問沈容：“阿碧現在在做什麼？”
    沈容答他：“他很擔心你。去找你了。”
    司馬徹臉色稍變。
    沈容又說道：“他在我的建議下使用了M1的信息網。現在應該知道你來這裏找我了。”
    司馬徹有些說不出話來。
    沈容玩味地看著他：“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司馬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看不出什麼情緒：“阿碧知道的比你清楚。”
    沈容靜了靜，過了會兒點了點頭，“是啊。他知道的遠比我要多得多。他來了。那我就不接待了。失禮，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