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方該帝澤,威鳳忽來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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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國的政局內,終於沒有了鬱家,澹台管已經升為大司馬,皇兄的江山,終於可以坐穩了。而此時,我卻要開始打探一些關於北丘的消息了。
“綽兒,可都查到了嗎?”我一邊收拾著父皇贈與的鎮國九套步搖,放入篋盒之中。
“北丘國君,現已花甲之年,有皇子五人,其中雅夫人所生的二皇子雲澤和三皇子鄖陽最得器重,四皇子基琪為當今皇後所出,皇帝原配已故皇後所生的大皇子莫戈為太子,卻絕非帝王之才,最小的五皇子沉漯,是貞順夫人所出,比起公主長兩歲,最有天家氣派。
“北丘國君既已花甲之年,想必我也不會是入宮為妃,看來要在五個皇子中,好好物色一個北丘的帝王之材了。”我整理好鎮國九套步搖。囑咐約兒檢查一下東西是否都齊全了。該帶的都帶走,不該帶走的,全都留下。
“公主,這套步搖是送往皇上的養心殿嗎?”約兒問了我一句。
“你讓綽兒送過去,並且,讓綽兒敬告皇上,就說,本宮將這屬於我大楚南家的權力留在我的國家,讓皇兄,一切勿念,任何事情,以國家大事為重。至於出嫁時要行的禮,接受百官的朝拜,一切就免了,本宮過完午時即刻啟程。望他莫見莫念。”我沒有任何語氣的說出這些話,沒有任何感情,好像這一次不是出嫁,好像是訣別。
是啊,作為公主,這一次遠嫁,便是訣別了吧。
我不知道綽兒是怎樣跟皇兄說的那些話,我也不知道皇兄聽了那些話之後有什麼反映,總之,我就那樣的走了,沒有三跪九叩,沒有接受百官朝拜,沒有以國禮相待。此時一別,不知何時能再看見我大楚的江山。
經過了一個月餘的車馬勞頓,我的馬車終於緩緩駛進了北丘的皇城——商安。
商安比起塗山是繁華了許多,畢竟比起我南楚,北丘已經擁有了幾百年的基業,擁有者最強盛的兵馬。商安作為皇城,必該如此繁華。
我走出南楚時,沒有國禮相待,但我進入北丘時,卻是以國禮相迎的。這是我南楚家該有的尊嚴。
“北丘國大司徒司馬未恭迎信陽長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個大司徒複姓司馬,怎麼不作大司馬啊。”約兒掩嘴輕笑到。
我仔細的看著這個大司徒,年紀不大,三十有餘,年紀輕輕就位至大司徒,想必,這複姓司馬,必定是北丘國的頂梁之姓,北丘開國文將司馬無光之後。
“大司徒,請起。”我緩緩伸了一隻手。
“長公主,吾皇已經在定北宮的正殿設下國宴款待公主,欲為公主接風洗塵。”司馬未恭恭敬敬的打了一躬。
“那就有勞大司徒,為本宮引路了。”從商安的城門到北丘皇宮,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進入定北宮時,天欲昏黃。
“南楚國信陽長公主到……”司禮監的門監長長的喝了一聲。我緩步上前。沒有顧視左右。直接走到北丘國軍麵前,行了個大禮。
“妺姝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歎。麵麵相覷。唯有一人聲出。
“看來南楚國的長公主,行的不是國禮,卻是你個人與我父皇的君臣禮啊?”我轉頭一看,說出這句話的年輕人,坐在皇帝的右側,大臣的上席,看來是一位皇子,席間五人其餘四人各有正妃在側,唯獨他沒有。想必這就是五皇子沉漯了。
“難道我這禮行錯了嗎?想必五皇子也知道,我此行來你北丘國的目的,無論我是入宮為妃,還是嫁於你們這些皇子,我此刻行的禮錯了嗎?我沒有代表南楚,我隻是代表我南妺姝個人,來嫁於你北丘國。”我幾句話說的令人膽戰心驚。
“好大的口氣,不代表你的南楚國,我北丘易家何必此刻在這裏設國宴為你接風洗塵。”顯然我這幾句話把這個五皇子激怒了。五皇子怒眉一橫,長袖一甩,走出了定北宮。
“公主遠道而來,何必急於此刻與我五弟爭吵,日後公主入住皇城,五弟尚未建府,想必有的是機會相見呢。說這句話的人是太子莫戈,最為年長,而且,他穿了一身明亮的明黃,除了皇帝,也隻有他的接班人才配得上這顏色吧。
“讓太子殿下見笑了。”我又行了一禮。
“長公主,請入座吧。來人呐,去磐雪殿請五皇子來。”坐在皇帝旁邊的皇後娘娘款款的笑著。
我落座之後,才開始環顧這席位,北丘皇帝上座,皇後左側,貞順夫人居右側,皇太子莫戈於左一。繼而為皇後之子基琪。其餘兄弟則以年歲長幼落座。左最末位空著,剛剛沉漯皇子甩袖而出那位子便是他的。
我為來客,位居右一。則宮中女眷則以位分高低依次就座。北丘作為強盛之國。必不會在國宴之上出現任何閃失。
不一會功夫,一名小監打著千兒回來了。而五皇子沉漯則一句不響的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曲子,歌舞。顯得格外的彌耳。
我環顧這四周眾人的神色,太子莫戈醉心於歌舞,大有聲色犬馬之覺,二皇子雲澤則溫和淺笑,卻又不似太子般癡迷,三皇子勳陽不怒自威,無心歌舞,四皇子基琪不怒不笑,安坐於位置上,待看到五皇子時,卻發現,他也正看著我,四目相對,難免十分尷尬。
老皇帝也迷醉在歌舞之中,摸約著是老了,喜歡熱鬧,。北地的歌舞大多粗獷,不及我南楚歌舞溫婉,女子有如風拂楊柳之姿。我看到
我看到皇帝處時,也看了幾眼皇後和貞順夫人,皇後稍年老,恰到好處的保養,讓她有著與年齡不符的肌膚,眉眼處幾分淩冽之色,威嚴也是不用說的。貞順夫人能在所謂國宴上與帝後同席,想來,在北丘後宮之中,定也是身份尊貴的,眉眼盈盈,兩頰梨渦,在皇後的肅穆淩冽的對比下,自有一種親和之感。
宴席在歌舞中慢慢要接近尾聲。
“朕還覺未盡興,不想時候也不早了,朕也乏了,公主萬裏而來,想來也是辛苦的,今日的宴會便結束吧。”說完,皇後和貞順夫人扶了皇帝出席。
“恭送父皇、母後”眾人皆行跪拜大禮。
“長公主殿下連日舟車勞頓,想來也是辛苦,派本宮的貼身太監長祿送你到你的住處。”說話的是太子莫戈,太子微微一笑,大顯地主之勢。
“多謝太子殿下,那就有勞長祿公公了”我頷首做了一禮。太子回一禮。
“請長公主殿下隨奴才這邊走。”站在太子身後的太監長祿已走到我麵前。
“那妺姝便先行告退”我頷首向眾人行禮,眾人皆斌斌淺笑亦回頷首禮。
隨著長祿沿著宮闕長廊走著,綽兒約兒白芷都跟在身後,有一小會,覺越來越冷清,才走到一間殿前。
“沁雪殿”我看著殿上的牌匾,念了出來。
“啟稟長公主殿下,這兒就是您的住處,此處為沁雪殿,陛下說在禦花園南側,此處清幽少人,以便長公主殿下在宮中,不被人打擾。”長祿俯身對我說。
“有勞長祿公公的,明日我會親自去謝恩,也勞煩公公替本宮多謝太子殿下今晚遣你送本宮到寢殿。”我轉頭示意約兒,約兒便上前,遞了幾枚金子,算是打賞了這個引路太監。
“多謝長公主殿下的賞賜,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的話,那奴才就告退了”
“退下吧”我搖了搖手。
“是”長祿便轉身走進了夜色中。
我走進沁雪殿時,裏麵也跪了四個侍女,四個太監。
“奴婢、奴才給長公主殿下請安,奴才們是奉旨來伺候長公主殿下的。”眾人皆向我請安,我在心中盤算,我從南楚帶了三個來,加上此間跪著的八個,仆婢竟有十一人之多。明日謝恩之時,也該讓皇帝裁剪些仆婢。
“你們都先起來吧。”
“謝長公主殿下。”
想來這麼多仆婢到這裏伺候我,也不是掖庭司自己安排的,定是各個皇子或嬪妃安插在我身邊的,想來我人還未到北丘,後宮裏的算計,這麼早就開始了。
一時間盤問下來,從前伺候皇後的有婢女兩人,太監一人,太子處的有太監兩人,二皇子三皇子母妃雅夫人處有一個婢女,一個太監,而貞順夫人處也有一個婢女。
北丘後宮與眾皇子,現在都是未知數,關係錯綜複雜,明日隻當什麼都不知,推了皇後處的婢女和太子處的太監便好。
打發了眾人各司其職後,讓白芷先守內殿門,留著約兒和綽兒伺候。
這邊綽兒邊幫我卸了頭飾,約兒也端來了洗漱用的水。
“明日我隻去辭了一半宮女太監,留下的也隻讓她們做外頭粗使用便好,我近身還是你們兩個伺候,待觀察一段時間看看。”
“是,奴婢隻覺得,剛才眾人在請安的時候,剛說是太子處的太監,眼珠子左右掃視,不安分的很。”約兒放了水,遞上臉巾時說。
“明日本宮自會去辭了,等我這邊伺候好了,你們都回房休息,告訴白芷,今晚也不必守夜,這是第一晚,也不會有人造訪。回去後,也不必去探探幾個宮女太監的口風,都隻管各自休息。”隻覺滿身勞累,眼皮沉重,第一晚定會安然無事,也不會有人急不可耐至此,隻想打發了眾人都先回去歇息。
“是”
躺在床上,想想這是在北丘皇宮的第一晚,雖說不會有人急不可耐,但是這又是會有多少人不眠。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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