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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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了然地點點頭,謝筱依一襲純白曳地禮服,淺笑如蘭。或何是攝像師的技術實在太過精良,江淮找不出任何的瑕疵。不過雜誌上優雅端莊的女子跟他印象中的謝筱依也實在相去不遠,安安靜靜,乖乖巧巧,骨子裏卻又有不服輸的倔強性子。“真是越發美麗了。”
江司潛並不搭話,但唇畔上揚的弧度,還是泄露了他不錯的心情。江淮忽地想起什麼似地抬頭,好笑地警告江司潛,“可要好好籌劃籌劃求婚,不然有你受的。”
江司潛又垂了眼,看著雜誌上精致得虛幻不真的謝筱依,慢慢地,唇畔的弧度更加上揚。
求婚。
他不是已經開始著手籌劃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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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芝下夜班打卡的時候,秦征就會剛好出現,然後百尺竿頭地問她一句,一起吃早餐好不好。第八天清晨,秦征依舊踩著何芝打卡的時間,來的不早不晚。何芝突然悟出兩條強烈的自我暗示。
他大概是真的想泡自己。
他妹妹已經脫離險境了。
何芝原是很想相信自己的魅力的,不然一個成年男子整天有事沒事跟在你屁股後麵發情還會有什麼原因。但鄭茵茵柳眉輕挑幾句話便將何芝的美麗泡泡刺得稀碎。
鄭茵茵語重心長地對何芝說,“總機那個天真甜美,聲音好像浸了蜜的女孩你還有印象吧?”
何芝點頭。
“她是秦征的心寵。”
何芝微微蹙起眉頭。
“秘書室那個不苟言笑,端莊程度堪比尼姑的冷豔高貴女,你肯定記憶深刻吧?”
何芝瞪著眼睛重重點頭。
鄭茵茵幽幽歎了口氣,“她也是秦征的新寵,新舊的新。”
何芝的嘴巴張成o型。
“市場部那個新婚不久,天天跟其他同事顯擺手上大鑽戒的妖嬈少婦,你見過的吧?”
何芝木訥地將頭上下擺動兩下。
鄭茵茵挑高眉梢,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樣,“她是秦征的……”
“停停停!”何芝麻利地打斷鄭茵茵沒說完的話,迫不及待地問道,“他們兩兄妹是不是一個德行?”
鄭茵茵笑的春風得意,滿臉寫著四個大字,你死心吧。“你知道圈子裏有多少少爺在追秦羽嗎?”
何芝老老實實地答,“我不知道……”
鄭茵茵剜了她一眼,刻意忽略掉何芝剛剛脫口而出的蒼白回答。“我跟你講,”鄭茵茵戳戳何芝的腦袋,“像秦羽那樣有家世有相貌有頭腦的女人已經不多了,”說到這裏鄭茵茵難以自持地插了一句,“當然我這種就更是鳳毛麟角了,”接著不等何芝有任何反駁她的動作便迅速轉回話題,“她看上曹海客那也真是他的福氣,他們要是結了婚,曹海客坐上局長的位子那就是個時間問題。你要是真喜歡他,就該瀟灑放手好好考慮做我小嫂的事。”
鄭茵茵剛一說完,何芝的臉即刻黑成包公狀。照鄭茵茵的話說,比曹海客優質的男人多了去了,怎麼就非要在他身上吊死。她當然知道鄭茵茵隻是說笑的,隻是心裏卻沒來由地一震。關於人往高處走的道理,倒是一直被她忽略了。剛剛鄭茵茵那一番話雖然不中聽,卻屬實就是血淋淋的社會現實。何芝心裏越發不是滋味了,倒不是在質疑曹海客的感情,隻要是他,那麼她就會無條件選擇相信。真正讓何芝憋悶的,是她跟秦羽起跑線上的差距。
這就好像大雨滂沱的天氣裏,有一輛腳踏車跟一輛轎車供你選擇一樣,在滿足又會騎車又會開車的情況下,思維正常的人都會選擇那輛轎車,因為不是閑的蛋疼可以看風景的天氣。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秦羽就是那輛轎車,而她,無疑就是令曹海客從開始操心到最後的腳踏車,而曹海客所處的環境,雖稱不上惡劣的疾風驟雨,但總歸都是千千萬萬風雨夜歸人中的一個,早就不是可以陪她肆意瘋鬧的無憂年紀了。
“鄭茵茵,”何芝精神不振地低喚一聲,“謝謝。”
這樣落寞的何芝,她還沒從來沒有見過。鄭茵茵饒是一愣,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我胡說的啊。”她碰碰何芝的肩膀,覺得自己玩笑開大了。
何芝緩緩抬起頭,目光楚楚地看著鄭茵茵。在鄭茵茵心慌意亂地伸手想要安慰她以前,何芝突然先發製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攫住了鄭茵茵。“你個吃裏扒外的家夥,我讓你再胡說,你說啊,姐姐我哪裏不比秦羽強!我明天就去醫院,曹海客生是我的人,死是……呸呸……哼……”(此處略去五百字-_-|||)
始知上當的鄭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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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芝再去醫院探望秦羽的時候(借口啊借口),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這次她買了一束玫瑰,一直到走到病房門前,何芝的心情都是相當不錯的。
門沒鎖,何芝伸頭向內探了探,屋子裏隻有一名正在準備給秦羽掛點滴的護士。何芝眨眨眼,正要暗歎自己能夠坦然看望情敵的廣闊胸襟,結果門推開了一半,就聽見秦羽半是命令半是懇求的聲音幽幽傳來。
“哥,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纏住她!”
第二次來,何芝仍是沒有走進秦羽的病房。那束粉紅玫瑰開得正豔,何芝走出醫院的時候,嫌惡地將它丟進了垃圾桶。從那天以後,再見到秦征的時候,何芝連餘光都不肯瞟他一眼。
秦征也無端發現了異常,雖然何芝對他向來都是分毫不見熱情的,但總不至於對他視而不見。何是秦征來的太頻了,並且每次來都是一大清早,來了之後便直奔著去跟何芝搭訕,漸漸的,何芝就感受到四麵來襲的風聲。
首先是總機那個笑容甜美的女孩不再跟她主動打招呼了。
然後秘書室的尼姑跟市場部的少婦每次見了她都少不了幾記白眼。
最可恨的是,那幾個原本對何芝卯勁示好的男教練,現在再看她時的眼神居然充滿了鄙夷與不屑。
當鄭茵茵都跑來問最近她跟秦征是不是走的很近的時候,何芝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
“你什麼意思。”何芝環著手臂,擰眉瞪著秦征。
秦征無辜地聳肩,笑容滿麵地反問道,“你說呢?”
何芝冷冷地看他,突然很想稱讚一句真是好哥哥。秦征也在看她,還是那副我深深為你傾倒的模樣。何芝閉上眼緩衝了三四秒鍾,終於將溜到嘴邊的話成功咽了下去。“你挺煩人的。”說這話的時候,何芝就那樣一瞬不瞬地跟他直直對視著。
秦征明顯一愣,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也跟著慢慢收起,直至消失不見。何芝這句話說得不溫不火,但對一向被眾星拱月的秦征來說,這話卻是傷了他的自尊。他有片刻猶豫,猶豫她究竟是不是在欲迎還拒故意耍手段。
“我還就明白的告訴你,”何芝挑挑眉,索性直截了當地把話往開了說,“我是不會放棄曹海客的,你最好趕快知會你妹有個心理準備。”
秦征傲慢地嗤笑一聲,轉頭向別處望了一眼又迅速看向何芝,眼底盡是嘲諷。“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