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8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7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何芝鄙夷地冷哼一聲,那個經理還有那幾個手持電棍的保安全都殺氣騰騰地瞪著她,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碎成千萬塊,如此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何芝居然還很喜感地想到一句玩笑話來描述他們此時此刻最想對她做的事,拖出去槍斃五百次……
“江淮當家花旦夢琳慘遭江淮員工毆打,江總,這頭條您覺得可好?”何芝眨眨大眼望著江司潛,滿臉真誠。
江司潛不言不語,周圍的看客多數已被遣散,偶爾從這裏經過的人也隻敢匆匆一瞥而已。邢昊走出餐廳的時候正見樓梯上圍了一小撥人,遠遠一望,竟看見了何芝,於是三兩步便衝了過來。
“不是走了嗎?”邢昊再遲鈍也能明白剛剛何芝在餐廳最後講的那番話的意思,她根本不喜歡自己。他雖然氣結,卻也明白愛情這件事是無法勉強的,再說來日方長,日久生情的案例也是屢見不鮮的。
何芝沒好氣地揉揉腦瓜門,隻覺一個頭n個大。
秦征突然明白過來什麼似地問邢昊,“你帶她來的?”
邢昊點頭,應了一聲,轉而看向衣衫不整妝容殘敗的夢琳,萬分搞不清楚狀況。但端看江司潛一瞬不瞬盯著何芝的那種毛骨悚然的表情,邢昊也能猜個大概,這丫頭八成是闖禍了。
“我……”我送你回去吧還沒說出口,邢昊的話就被打斷了。
“拿著。”江司潛慢條斯理地遞給何芝一張卡,極優雅地道,“這裏有五十倍違約金,密碼是6個7。”
不光秦征一行人,連何芝自己都怔住了。好半晌,她才皮笑肉不笑地尋回聲音開了口,“有點多吧?”
江司潛性感的唇畔牽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容更似嘲諷,語氣不徐不疾的,“無所謂,隻要別讓我再看見你就好。”
鄭茵茵收工之後在雪場晃了三圈才知道,何芝被炒魷魚了。鄭茵茵的第一反應就是給何芝打電話,卻半天都沒人接聽。鄭茵茵氣急敗壞地打算衝去江司潛辦公室找他理論,剛走出雪場大門,何芝的電話就回了過來。
“你在哪啊!”也不等何芝開口,鄭茵茵就火很大地咆哮起來。雖然她知道時下的青年才俊並不會因為被炒而走上極端的道路,但終究,傷心總是難免的。
電話裏滋滋啦啦地響,三四秒之後,才傳來何芝含混不清的聲音,卻是半點也感受不到失業的苦逼情緒,“老板,再給我來十個熟筋——我在小吃街啊,你不能來這種地方真是太可惜了啊——哎老板你別給我塗太多辣椒醬——”
鄭茵茵握著電話聽得驚悚不堪,前半句還以為何芝淪落成小吃街裏專門負責上菜的店小二了,後半句聽完才搞清楚狀況,不過鄭茵茵總算稍稍放了心。“魷魚還沒吃夠嗎!”
“噗……”何芝那時候正忙著喝奶茶,聽了鄭茵茵的話,連同沒咽進肚子裏的珍珠豆一起噴了出來。“這事傳的那麼快嗎!?”
“你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可能被江司潛親自炒掉啊!”鄭茵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江司潛雖然向來冷漠,但對下屬一向關愛有加賞罰分明,親自解雇員工這件事,還是江山集團創立以來的開山之作。
何芝一聽,急的在那頭嚷嚷開來,“你是說沒人知道我打了夢琳的事?”
鄭茵茵倏地停住了腳步,眼睛越睜越大。“你打了夢琳!?”
“不用太感謝我,”何芝好不得意,“我要全力以赴搞定曹海客,走之前教訓一下那個狐狸精,就當幫你出氣了。”何芝當然沒臉說自己是因為被打在先所以才忍無可忍的,那豈不是毀她一世英名。
鄭茵茵撫著心髒做痛苦狀,好一會才咽了咽口水幽幽說道,“我跟你講個秘密喔,你聽清楚……我跟江司潛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們兩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夢琳是謝筱依的親妹妹,其實她叫謝筱琳,而謝筱依現在人在巴黎,是江司潛的未婚妻……”
何芝:“……”
翻譯過來是不是說她打了江司潛的小姨子的節奏?
————————————————————————————
秦征口幹舌燥地快步踱進江司潛的辦公室,渾身無力地癱在沙發裏。
“不成?”江司潛悠哉地放下報紙,瞥了眼快噴火的秦征。
“媽*的,德懷那幾個家夥根本就是老頑固,那塊地皮他們死都不能放。”這兩個月以來,他跟江淮已經跑過不下十次德懷集團了,江淮瞧中德懷位於開發區的一塊空地,想收入囊中開發成冬季室外雪場,可誰知德懷那邊寧可閑置也不肯出讓,江淮這頭已經把議價的主動權交給德懷了,可這十幾次交涉下來,德懷的態度絲毫沒有轉變,那就是——無價。
江淮跟德懷在t市平分秋色,但是運作項目完全不同。江淮自創立以來,一直以傳媒餐飲為主,這幾年業內競爭激烈,所以才另辟娛樂項目。而德懷主要是從事地產開發與公益投資,因此德懷集團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江司潛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二十六樓的視野極好,天藍風清,他卻目光深邃。
“喲,小仙女得了設計獎哎。”秦征走到桌邊喝光了江司潛的咖啡,垂眼便瞥見占了報紙大半個篇幅的謝筱依。
江司潛側過身,淡淡地說道,“她一向優秀。”
“真是服了你了,明明想得要命,卻硬是忍了四年不去看她。”秦征不奈地撇嘴搖頭,好歹也分散了一些在德懷碰釘子的悲慟記憶。
江司潛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順手扯過秦征正在仔細端詳的報紙,大步朝門外走去。“一周內搞不定德懷的案子,我就拜托秦伯父送你去英國男子學校深造。”
“擦……”
江司潛推開江淮辦公室門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愣在原地三秒鍾。直至江淮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直到坐在江淮對麵的何芝笑盈盈地跟他打招呼。
“江總,真是好巧啊!”何芝巧笑嫣然,一雙晶亮美目彎成月牙狀。
“怎麼有空下來?”江淮溫潤地笑笑,繼續低頭忙碌。
江司潛看都懶得看何芝一眼,更不要說理會她的話。“哥,她怎麼在這裏?”
“她……”
“我是來領薪水的。”不待江淮講完,何芝立即笑逐顏開地快速搶了話,她發現自己特別享受挑戰江司潛的過程,雖然他表麵看上去波瀾不驚,但何芝清楚的很,越是外表平靜的人,內心越是早已暗礁洶湧。
“薪水?”江司潛微微皺起了眉頭。
“有什麼問題嗎?”何芝臉上依舊掛著膩死人的笑容,“我們英明神武的國家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員工離職後拿了違約金就不能領取工資呀,我在這裏做了二十一天,總不能白出力你說是吧?因為財務不給結算,所以我隻好來找善良的江副總啦。”
江司潛一度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他自認有過的女人即便不足一百也絕不會少於半數,就從來沒見過像她這麼不要臉麵的女人。他閉上眼緩和了五六秒鍾,強忍下要將何芝丟出去的衝動,睜開眼睛後徑自望向不知是哪根筋搭錯,親自給何芝算工資的江淮,“德懷的案子我打算親自做,你休息一段時間多陪陪嫂子。”
江淮還來不及說什麼,江司潛便風一樣旋出了辦公室,躲瘟神似的。
“你們是兄弟?”一見江司潛消失的沒了蹤影,何芝便正色問道,“怎麼差這麼多啊。”
江淮抬眼好笑地望著何芝,“他父親是我叔叔,堂兄弟。”